第239章 一江春水向東流(2 / 2)

天下之師[快穿] 春風遙 13226 字 10個月前

“……”

回去的路上,巫雀渾渾噩噩,林尋卻是看日光都覺得溫存,“你師父有錢麼?”

“富可敵國。”

林尋很滿意:“性格如何?”

“冷漠。”

沒有廢話,那很好。

巫雀:“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如果我是萬鬼王,一定覺得賺到了,”林尋道:“因為可以一下繼承三個天資卓越的弟子。”

巫雀:“……我師父還沒死。”

師父那是一定會長命百歲,壽終正寢的。

還有這後麵一句繼承弟子怎麼聽著那麼怪異。

……

午後正適合好眠,格外安靜的一段時間,巫雀卻是頭枕著罐子在路邊發呆。

南珩一拿著串給他買的糖葫蘆,“怎麼回來就愁眉苦臉的,蟲子沒收集到?”

巫雀打開罐子,蜜蟲嗅到糖葫蘆的味道,一股腦的衝出來,儘管飛快合上罐,還是有不少沾到糖葫蘆上,南珩一細白的手上還停留了不少。

他的臉色一下黑了。

巫雀無精打采道:“我錯了。”

南珩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做了什麼?”

巫雀抿著嘴不說話。

客棧裡

千江月閉目盤膝而坐,卻是突感心緒不齊,緩緩睜開雙目,就聽街上一陣喧鬨,靜謐的午後突然之間就被打破。

他推門走出,客棧裡空空如也,連掌櫃都不見了,門外邊林尋正懶洋洋地斜靠在門邊。

“都是何人在喧嘩?”

林尋回過頭,夜佰依舊是一襲黑衫,衣服上看不出任何褶皺,就如同他給人的感覺,永遠是一絲不苟。

他懶懶地抬起眼皮,“範圍太廣,怕是羅列不了。”

隻見滿大街都是人,匆匆往鎮子外走。

千江月:“有夜鬼攻擊鎮子?”

林尋嗤笑一聲:“點燈盛會剛剛結束,這滿鎮的道士,夜鬼也是惜命的。”

千江月看著人群中還有幾個老道士,都是上了年紀的,這會兒卻跑的比前麵的小夥子還要快:“那又是為何?”

“看戲啊。”林尋笑容有些邪惡:“落日山的好戲。”

南珩一原本和巫雀在路邊,不曾想手裡的糖葫蘆被陡然而來的人群一擠,也落了地,衣角上裹了層糖泥讓他尤為不能忍,立馬去換了身衣衫。

剛一下樓,就看見千江月和林尋,他索性去就近的鋪子租了輛馬車,招呼林尋他們上車,路過巫雀的時候,直接彎腰將他提了上來。

巫雀掙紮:“我不去。”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能發生了什麼。

南珩一有些詫異,這孩子平日裡明明是好奇心最烈的一個,今個怎麼如此反常。

落日山,被圍的水泄不通。

此情此景,竟是比點燈盛會開始的那日還要離譜,小鎮上的人幾乎是全員出動,加上還沒有離開的道士,一時築成道人牆。

南珩一他們在馬上上,離得遠反而看得清楚。

落日山壁,赫然刻著‘千江月’三個字,雖說旁邊還有幾個不起眼很小的名字,但千江月的名字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

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臉蒙著白紗,似是芳心碎了一地。

要知道千江月不僅連皇帝都禮讓三分,還至今未婚,又遵循修道人的傳統,潔身自好,未曾有花花草草的傳聞,可謂是舉國上下未成婚少女的夢中情人。

然而,今天這個夢,碎在了落日山。

“千,千江月。”有個道士不停後退,像是受到極大刺激。

“惡作劇吧。”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關鍵時刻,一個老道士站出來:“老朽昔日觀摩過千觀主所畫的《百鬼圖》,上麵的題字筆跡和這極為相似。”

林尋是始作俑者,所以臉上一點驚訝的神情都沒有,至於巫雀,自始至終都沒抬起頭來,林尋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下他,意思是底氣足點。

南珩一在看到山壁上的字後頓時就知道是誰所做,剛要做出反應,就聽巫雀用極小的聲音同他道:“不要看我。”

一看就暴露了。

到處都是道士,巫雀不好太過張揚,主動拿出麵具戴在臉上。

最耐人尋味的要數千江月本尊,他本來是萬事冷漠的性格,當看到自己名字被刻在山壁上,眼皮當下狠狠一跳,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砰!

挺堅固的馬車四分五裂,林尋等人眼睜睜看著頭頂的板子碎成粉末往下落,趕忙跳出車外。

巫雀本來就心虛,這會兒淋了一身灰,沒好氣道:“又不是在說他,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說歸說,巫雀往旁邊移了一些,心道這尊瘟神他可惹不起。

林尋看到夜佰如此反應,頓時一怔。

說者無心,剛剛巫雀的話卻是讓一道念頭在他腦中飛速劃過。

“夜佰可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係統:如果宿主是想詢問夜佰和千江月是否為同一人,那麼是的。】

林尋:“……為何不早說?”

【係統:和任務無關。】

眼見夜佰一身煞氣,直叫人看得手心發冷,林尋隨即恍然,為何對方有這麼強的實力卻在江湖上名聲不顯。

而自己這些日子以來都做了什麼?

在千江月眼皮底下誘拐他的徒弟,百般教唆,直至在這落日山上留名。

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蓋住眼底的情緒。

【係統:宿主是否覺得背後發涼,身體發抖?】

林尋緩緩抬起頭,喉嚨裡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一笑,直叫人覺得是六月飛雪天。

“我在興奮。”

【係統:……】

如今千江月並不得知他的身份,而自己已經將對方的來曆摸清,等同於占據先機。

“快看!”巫雀突然叫道:“山裂了一條縫!”

雄壯的山峰之上,一條裂紋從峰頂極速蔓延,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將上麵的字從上至下劈成兩半。

千江月冷眼看著山裂的一幕,收回內勁。

【係統:現在還興奮麼?】

林尋緘默。

有些消息,傳得比登天還快,千江月在落日山上留名的消息被眾說紛紜,竟是比戰事傳得還要十萬火急。

有無數人往落日山湧動,企圖親眼得見山上的留名。

這是林尋他們在小鎮度過的最後一夜,隨著鎮上的人越來越多,南珩一和巫雀的身份隨時有暴露的嫌疑,久留不妙。

千江月自落日山回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氣氛一度十分緊張。好不容易熬到晚飯結束,巫雀給南珩一使了個眼色,借故說要去逛逛夜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千江月,除了悶頭喝了兩杯清酒,基本沒有動筷,沒過多久起身上樓,林尋一個人慢條斯理地將桌上的飯菜全部吃完,才慢悠悠回房間。

夜色正酣,一隻修長的手正用帕子拭刀。

此刀一看便是難得的好刀,刀麵平整而光滑,刃如秋霜,其上仿佛有寒光流動。

千江月突然停下手頭動作,側頭望去,窗前坐著一名帶著金色麵具的男人,背靠扶木,身穿一身絳紅色長袍,如同剛從刀山火海走出,帶著點點星火。

“萬鬼王。”千江月雙目一凜。

低沉的笑聲傳來:“千觀主好雅興,改頭換麵來到落日山,為的就是留個名字。”

刀氣似彎月劃來,地上多了一縷斷發。

“我的王妃,性子就是烈。”薄唇輕啟:“我來就是想問問,何日成親,我也好早日將你的大徒弟接來,一家人湊個大團圓。”

話音落下,白芒一閃而過,刀鳴聲在整個房間蕩開。

窗前瀟灑俊逸的男人被一劈兩半,倒在地上,竟是變成兩截木頭。

一道聲音隨之在屋內響起:“三日內,我親自去落燈觀提親。”

千江月目光遠比冬日裡泉水寒冽,一聲煞氣更是懾人:“萬鬼王,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戰死在新婚之夜倒也不錯。”留下這句話,萬鬼王的蹤跡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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