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感覺到一股涼意朝自己襲來。
沈非在單身的狀態下,目前比他們倆都靠譜,林尋和蘇止‘打情罵俏’時,他正在研究周圍的環境:“是從那座山峰上摔下來。”
此時蘇止剛好也對林尋道:“走吧。”
“熱心市民蘇先生,你該不會是想要破解一下這兩人的死因?”
蘇止搖頭:“不過我要取的東西就在那座山上。”
林尋隨著他往前走,沈非飄到林尋後麵,對著他耳根吹氣:“可要防著點,死的女生臉朝下,很有可能是被推下去的,說不準真是那男的因愛生恨。”
“沒關係,”林尋淡然道:“一日三餐都是果子,照著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摔死之前我已然餓死了。”
一路走來,路過不少山,大同小異,然而蘇止即將要登的這座山,幾乎呈九十度,越往上看山體越窄,站在半山腰的木棧道上仰望,山頂仿佛隻有巴掌大。
沈非像隻小狗一樣聞來聞去,篤定道:“山上有好東西。”
富貴險中求和量力而行,林尋的行事準則傾向後一條,在人跡罕至的昆侖山,巧合幾乎不存在,如今看來那對情侶的死很大可能和沈非說的東西有關。
沈非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心動的表情,略有些失望,這就意味著他也沒有順手牽羊的機會。
“我很快就會回來。”蘇止:“你的裁決鈴呢?”
林尋從雙肩膀裡掏出來給他。
蘇止碰了下鈴鐺,霎時有一隻紅色的鯉魚在外壁上遊動:“趕我回來前,就拿在手裡。”
林尋點頭:“你自己小心點。”
山高路陡,蘇止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從遠處看就像是在走樓梯一樣從容,每一步邁得十分穩,很快就已經看不見他的蹤影。
深山野嶺,伴隨林尋的隻剩一隻鬼和兩具屍體。
提著裁決鈴,開始觀摩上麵的紅鯉魚。
“一定要拿穩,”沈非看著他隨意的動作嚇得一陣膽寒:“那玩意要是不小心搖響了,我可受不了,實在不行,你就塞回包裡。”
“不能放回去。”
沈非詫異:“什麼時候這麼聽蘇止的話?”
林尋歎了口氣:“這種四下無人的時候,通常惡勢力就該登場了。”
沈非無語,“烏鴉嘴,你就不能想點好事?”
林尋笑了下,手垂在在身側,目光盯緊一處,隨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沈非望見一個男人正遠遠地朝他們走來。
白衣服,很瘦,腰間掛著很顯眼的九頭輪|盤。
“是他,”沈非:“山這麼大,他怎麼知道我們會在這裡?”
林尋嘴角掛著笑容,神情卻漸漸凝重,“辛苦了。”
沈非:“辛苦什麼?”
“我也很好奇,”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哪裡辛苦?”
方才還離他們幾百米遠的白衣男人轉眼間已經到了麵前,沈非意識到剛才林尋的話很可能是對這個人說的。
“跟了一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男人目光落在林尋的手上,確切說是他拿著的裁決鈴:“彆緊張,我就是來打聲招呼。”
“你好,”林尋認真道,又擺了擺手:“再見。”
白衣男人一愣。
沈非看得搖頭,不管這人實力怎麼樣,能想到和林尋玩文字遊戲,腦袋一定不好使。
林尋不按常理出牌,白衣男人也不白費口舌,開門見山道:“我和你提到的鏡湖,就在這附近,要不要去看看?”
“沒興趣。”
白衣男人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現在的你就像隻被關在家膽小的兔子。放心,裁決鈴已經足夠令我頭疼,上麵還被施了法,你是絕對安全的。”
林尋‘嗯’了聲,不再理會,站在原地拿手機無聊拍著風景。
“留在這裡才會有危險,”白衣男人道:“如果我告訴你他上去是要拿什麼,恐怕你就不會願意留在這裡傻等。”
林尋總算有了反應,抬眼看了他一下。
“那是世界上最簡單純粹的東西,剔透易碎,卻有著能困住人的魔力。”白衣男人不懷好意地笑道:“說到這裡,你應該能猜到些什麼。”
他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沈非麵色就是一變,立馬去看林尋。
“就這些?”
白衣男人仿佛很不滿他的反應:“你就不害怕?”
林尋淡淡道:“逃避是最無用的法子,因為一個素不相識人的三言兩語疏遠對自己好的人,就不單單是愚蠢能夠形容的了。”
說著輕輕晃動了一下手上的裁決鈴。
沈非見勢不對,早就瘋狂地往外飄,和他開距離,白衣男人就沒那麼好運了,結結實實麵對裁決鈴傳來的攻擊。
紅色的鯉魚尾巴一甩,陣陣音浪疊加進去。
白衣男人急速後退,嘴角還是有一絲鮮血滲出。
“今天的事我記下來了,”他恨恨道:“下次見麵的時候,期待你還能做出這個選擇。”
說完,竟化作無數潔白的雪花,憑空消失在原地。
沈非搖搖晃晃地飄了回來,顯然還沒有從裁決鈴的餘波中緩過來,不過他此時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對著林尋發問:“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林尋:“怎麼你比我還激動?”
像是料到了他會逃一樣。
沈非還是不能相信他的淡定,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道:“你究竟有沒有猜到那人所指的東西是什麼?”
“純粹,易碎,還能困住人,”林尋眉角一揚:“不就是鑽戒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