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腐爛的味道在空氣中滲透,頭套被摘下,林尋快速打量周圍的環境。
和大部分事件一樣,劫匪將地點選在停工很久的工地。
林尋和林嵐被鎖在倉庫,綁匪就站在身前。
一個壯漢掄起拳頭,兩人身子下意識往後傾斜一些,然而這一拳頭卻是朝著旁邊的人打過去:“白癡麼,讓你把姐弟倆抓過來,這男人是誰!”
旁邊被打的人還挺委屈:“我見他們走在一起,以為是……”
話還沒說完,又被打了一拳。
林尋:“打得好,連明星臉都不認識。”
幾個綁匪愣了。
林尋觀察他們的反應,不是為財,如果是為了贖金,聽到多綁了一個明星,應該是激動。
從剛才的對話來看,八成是受到林嵐牽連。
被打的捂住臉,“老大,現在怎麼辦?”
壯漢點了根煙,在做考慮。
“那林長風的電話我們是打還是不打?”
吐了個煙圈,壯漢作出決定:“打。”
林尋估計再不做出點行動,就要小命不保,林長風的手段誰不知道,敢綁架林嵐,肯定是亡命之徒,他見過綁匪的臉,自然是不可能被放過。
“林長風,你也有今天,”林尋思索的功夫,那邊已經接通電話:“想不到吧,你的掌上明珠現在就在我手上。”
“小嵐,”有些嗚咽的聲音,“跟媽媽說句話。”
壯漢皺眉:“讓林長風接電話。”
過了幾秒,就聽一道很低的男音道:“你要什麼?”
壯漢臉上露出猙獰的微笑,還沒開口,林尋大聲道:“林長風,你害死我了!”
他的聲音太具有穿透力,壯漢猝不及防,手機差點掉在地上:“你們認識?”
毫無疑問電話那頭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適當夾雜一些哭腔:“前天晚上你還心肝寶貝的叫著,現在居然裝作不認識。”
空氣一瞬間彷佛凝結了,電話那頭同樣是,牧柔甚至忘了哭泣。
“過了十二點很難睡著,愛吃甜食,最討厭消□□水的味道,生病的時候害怕打針寧願扛著,內褲的顏色是清一色的黑。討厭雞尾酒,伏特加……”
俗話說的好,最了解的你的人莫過於你的敵人。
林尋細致研究過林長風,當然,其中一部分壞習慣遺傳到了自己身上。
莫說是綁匪,林長風也是一怔,一點一滴說的分毫不差。
此刻在林宅,牧柔放在膝蓋上的手已經顫抖。
林長風將林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壓根沒有解釋。
實際上,他自己也存有疑惑,牧柔都對他沒有這麼了解。
“放聰明點,不要報警,”壯漢深深看了一眼林尋:“不要讓你的情人和女兒死得不明不白。”
旁邊的小個子小聲提醒:“老大,再說下去他可能會追蹤到我們的位置。”
將煙蒂在地上用腳碾了碾:“我會再給你打的。”
“小子,算你走運。”壯漢對著林尋道,改變殺人滅口的想法:“你該慶幸自己和林長風有點關係。”
林尋跟受了驚的小白兔似的:“我,我跟他隻是單純的肉體關係。”
壯漢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就憑你對他了解的那勁兒,怕不是這麼單純吧。”
林尋的眼神有些躲閃。
壯漢冷笑一聲,帶著手下離開倉庫。
他一走,林尋臉上的驚慌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十分駭人的冰冷。
林嵐本來要質問他和自己父親的關係,觸及他的目光,因為裡麵的陰沉心驚。
【係統:十萬元,可以幫助宿主弄斷麻繩。】
林尋不回應,一點點往牆邊挪,手指往袖口處一彎,夾出刀片。
【係統:……請宿主不要隨身攜帶管製刀具。】
費力割著繩索:“又沒影響到你。”
【係統:你這樣子我沒辦法做生意。】
刀片十分鋒利,雙手被束縛,隻能依靠指關節的力量,一不小心便在手上留下劃痕。
繩子落地的一刹那,手腕上已經有數道血痕。
他的皮膚本身就比一般人白皙,乍一看就跟遭受到了虐待一樣。
“綁匪當的實在不專業。”林尋從褲子口袋掏出手機:“基本的搜身都做不完全。”
林嵐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幫我割斷繩子。”
“門被鎖著,你想從哪裡出去?”
林嵐剩下的話堵住口中。
林尋拿著手機到處走,最後在快到門口的地方信號格有了反應。
他對著手腕拍了張特大清晰地照片,隨後發給蘇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