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不答,緩緩吐出一個名字:“陳十。”
陳十眼睛瞪得滾圓,“蘇止?”
說完自己先搖頭:“不對,那個自大狂才不會有所顧忌,用彆人的麵容出現。”
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陳十拍手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轉過身,主動將門打開:“進來喝茶。”
鬆鬆垮垮的衣服,陳十每走一步,脖子上青紫的痕跡就會露出,給人遐想連篇。
進門的時候,林嵐被狠狠按在牆上,怒道:“鬆開,登徒子!”
林尋扭了下她的手腕,林嵐吃痛,手上的匕首掉在地上,同時掉落的還有一根銀針。
“還真是一下都不能對你放心。”
林嵐保命的手段不少,可惜到了林尋這裡,有種無處施展之感。
“專門脅迫一個美人來這裡,”陳十掛著兩個厚重的黑眼圈,不停打著嗬欠:“莫非蘇止沒喂飽你?”
林尋尚未開口,林嵐目光已經帶有不屑:“你居然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同性婚姻早就合法,但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特彆是在真正的豪門世家,會受到輕視,“為了贏我一次,你還真是什麼都能做出來。”
陳十挪步到林尋身邊:“她這麼說你,都不生氣?”
“我一向很受同性喜歡。”
畢竟容貌和才情就擺在那裡,連趙霖當初都對他癡迷不已,更彆提不論經過幾個世界,都能將蘇止迷得七葷八素。
陳十看他一副站在世界之巔的表情,突然就後悔過來搭話。
兩人拐到一個大的房間,除了做實驗用的儀器,還擺放著各種新奇的情趣用品,林嵐心道林尋的朋友果然也是變態。
“言歸正傳,你帶她來做什麼?”
“要算一筆賬,”林尋想到林諾,眼神柔和幾分,“不過家裡有個孩子,害怕打打殺殺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陳十惡劣道:“擅做主張,你就不擔心蘇止生氣?”
“我們之間,我說了算。”
陳十‘哦’了聲:“那你應該不會介意我現在打電話告訴他你在這裡。”
“打通了我來說,就說我們現在在同一個房間,做著不可告人的事情。”
陳十麵色發白。
林尋拍了下他的肩膀:“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
陳十剜了他一眼,沒弄明白為什麼像蘇止那樣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喜歡的會是一個無賴。
莫非是老天降下的罪孽?
“有沒有聽說過借命?”
陳十正在胡思亂想,聽到‘借命’兩個字,激動道:“再說一遍?”
“顧名思義,就是將死之人竊取彆人的陽壽。”
在專業領域,陳十自認百年內無人能超過他,現在先是林尋,再是被強迫跟蹤沈寧差點丟掉性命,陳十反而越發激動,他能感覺到一個陌生的領域正在開啟。
他眼睛亮到就差發光,林尋費解:“很難想象你這樣一個人,會醉心於科研。”
陳十坦率道:“玩研究總比玩自己強,好奇心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
林尋掃了眼林嵐:“現在你可以儘情的研究。”
林嵐眼中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演繹的十分生動:“彆相信這個瘋子說的話。”
陳十雖然行為還是很瘋癲,神情卻是認真不少:“林氏集團的千金,聽聞你前段時間剛剛訂婚,未婚夫就病故。”
喃喃完眼中帶著笑意,似乎已經有了決斷。
此時,他看林嵐的目光完全就是打量一件貨物,“任我處置?”
林尋頷首。
林嵐低下頭,睫毛遮住情緒……她高估林尋了,竟然以為這個看上去營養不良的男人能製服自己,等林尋一走,自己有的是手段對付剩下這人。
林尋一眼就看穿她在打什麼主意,臉上的笑容耐人尋味,陳十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要不是對方畏懼蘇止,絕對會想方設法將他捉去活體解剖做研究。
再出來時,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林尋駕車回去剛好踩在太陽落山的點,一進彆墅,沙發上的林諾直接跳了起來,跑過來:“您沒事?”
攤開手:“當然。”
林諾長舒一口氣。
瞥到桌子上的遺照,林尋目光一凝:“這東西怎麼還在?”
“我前麵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萬一舅舅出事,還能拿出來應個急。”
林尋笑容一緩:“……有心了。”
說話的同時,視線在房間裡遊移,沒有看到蘇止的蹤影:“人呢?”
“我回來跟他說了之前發生的事,他好像猜到些什麼,然後就出門了。”林諾想了下又補充道:“走的時候還冷著一張臉。”
林尋歎了口氣,走到窗戶邊打電話,林諾有意靠近一點,依稀聽到什麼‘自作主張,安全’等詞彙,話說到一半停下,手機屏已經顯示通話結束,顯然那邊強行掛斷電話。
林諾小心翼翼問:“是舅母麼?”
林尋點頭。
“他現在在哪裡?”
林尋露出頭疼的表情,“被我氣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