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林尋坐起身, 夜風吹進來，本就赤|裸的上半身感受到一陣寒意。
揉揉太陽穴, 將丟掉玄龜身上的衣服撿起來穿好。
【係統：宿主已經睡了一天一夜。】
冷水往臉上一澆, 瞬間舒服不少：“前天是玩得有點瘋。”
林尋看著鏡子中的人, 臉紅的還有點不自然，美貌倒是絲毫無損，再一次提醒自己要懂得節製。
“我做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夢, ”他喃喃道：“才發現很多記憶被刻意淡化甚至遺忘。”
係統沒接話, 一如它從未出現過。
“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談一下關於水洗的問題。”
【係統：……往事如煙, 請宿主保持冷靜。】
林尋嗤笑一聲，剛想說話, 聽到大廳裡有人下地的聲音，“我會挑個時間慢慢和你講道理。”
係統再次緘默。
蘇止剛把襯衫穿上，還未來得及扣好紐扣，林尋就出現在他麵前, 一臉關切道：“你怎麼樣, 要不要吃點藥, 是不要覺得身體跟卡車碾過一樣？”
一連三問，每一句話都像是擊中了蘇止的靈魂。
蘇止沉默稍許, 忽道：“路易是誰？”
林尋目光中閃過一絲錯愕, 儘管十分快的收斂，還是被對方捕捉到。
“路什麼？”
“你夢裡有喊這個名字。”
林尋訕笑：“肯定是你聽錯了。”
“不下十次。”
“……”
林尋麵色一變, 觀察了一下蘇止的表情, 緩緩道：“以前我收養過的一個小孩。”
“我記得你不喜歡小孩。”
林尋幫他去係扣子：“一定是你記錯了, 小孩子這麼可愛的存在，怎麼會不喜歡？”
話音剛落，蘇止走過去拎起光影小人放在林尋懷裡。
光影小人長大不少，四肢並用立馬纏住。
林尋身體猛地僵硬，時間持續五分鐘，終於受不了，將黏在身上的光影小人取下放到玄龜身上，他對小孩子真的沒有多大耐心，林諾當時都是周繁和趙霖一塊幫著養。
蘇止繼續翻舊賬：“林諾小時候應該是和你睡的。”
之前林諾追著那個女人到工廠，林尋還抱著他美滋滋地在床上睡起來。
林尋推翻對蘇止的印象，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竟然還記得。
蘇止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用目光示意林尋也坐。
“你們之間有過什麼？”
林尋：“就是養大一個孩子，都沒相處多久。”
這句話是摸著良心說出來的，除了最開始一段時間，後來路易都是在跟著約瑟上學，還經常鬨失蹤，兩人在一起的日子並不長。
見蘇止的神情並不是很滿意，林尋又道：“都是些家長裡短的瑣事，真要說一個晚上都講不完。”
“那就挑重點講。”
林尋裝傻，什麼算是重點，統統都沒有。
蘇止笑了，眼中卻散發著絲絲寒意：“就撿我們之間沒有做過你卻和他做了的事說。”
林尋神色略有遲疑。
蘇止誘哄道：“不管發生過什麼我也拿你沒辦法。”
林尋想了想，覺得在理，蘇止恨不得將心都掏出來放在自己手上，打不得罵不得，頂多就生個悶氣，反正最後兩人也會在床上和解。
這麼一想，莫名有恃無恐起來。
“花錢供那個孩子上學。”林尋試探性地說道。
聞言蘇止沒有太大的反應。
“親自給他輔導一段時間的功課。”
蘇止的目光寒意略有增加：“說下去。”
林尋放了個大招：“擋過子彈。”
蘇止身上的氣勢陡然增加，林尋立馬道：“有彆的原因在裡麵，一旦那孩子死了，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氣氛僵硬了好久，蘇止目光中的寒意才有所收斂。
“算了，”他輕歎一聲：“以你的個性，當時想必也是身不由己。”
林尋快速點頭目睹對方已無芥蒂，心中也舒服不少，蘇止對他幾乎是毫無保留，自己卻隱瞞了不少事情，如今說出來一件，那股愧疚之意衝淡不少。
當下便徹底放下心來，繼續恃寵而驕：“餓了。”
蘇止淡笑：“現在就去做飯。”
人一放鬆，就開始口無遮攔，“對了，我還在他麵前穿過女裝。”
“……”
蘇止腳步猛地一頓。
林尋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隻感覺心靈都得到了淨化，“要喝紫菜蛋花湯，隨便燒上兩個菜就行。”
說完好久，沒有聽到回應，林尋奇怪地抬起頭，擱在平常，蘇止絕對會問他最想吃的是什麼菜。
一眼望過去，身子都嚇得後仰一些，蘇止的表情難以言喻，最醒目的是他身上的氣質，仿佛陷入無邊黑夜，陰沉的可怕。
林尋覺得冤枉，沒想到連擋子彈這種事情他都能接受，卻不能容忍自己在彆人麵前穿女裝。
“這個也屬於身不由己。”想辦法補救了一下。
“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