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霧的到來受到了曦昇門空前的歡迎。
賊王仗著輕功好, 率先飛過來,拉著人家長裡短的問,聽到柳霧父母雙亡又要了幾年飯, 心疼地掏出一枚玉佩塞到他手上,“就當是見麵禮,以後錢不夠用問我來要。”
林尋略心塞,問寧鐘情:“為什麼我來的時候和他待遇完全不同?”
寧鐘情:“因為你是完全自願, 甚至主動跟來這裡,大概是將你當做騙子。”
林尋頭疼道:“這裡麵有什麼緣故?”
寧鐘情真誠道:“一眼望去覺得曦昇門怎麼樣?”
林尋看了好幾眼, “實話?”
寧鐘情頷首。
林尋:“窮山惡水多刁民。”
寧鐘情居然讚同點頭:“哪有羊會主動落入虎口, 除非那隻羊也是披著羊皮的老虎。”
林尋:“難怪,看來一開始我就選錯了方式,不該對寧兄投懷送抱。”
寧鐘情臉色不太自然, 低咳兩聲。
林尋:“他需不需要通過考核?”
寧鐘情搖頭。
林尋想到和一群人比試輕功後又被發配去養雞,倒吸一口涼氣,私下對係統道:“快看看我的心肝好著沒,現在一抽一抽的疼。”
好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林尋陰沉著臉:“這個也是收費項目?”
【係統:等一下,太黑了我正在找。】
林尋理解點頭, 畢竟陽光射不進身體內部。
【係統:是說宿主的心肝太黑了。】
“……”
白皙的手掌在麵前晃悠, 林尋抬眼, 正好對上寧鐘情溫和的笑顏:“不是故意針對你, 門派太久沒有人來, 你主動投奔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柳霧被眾人包圍示好, 都快擠得看不見腦袋, 林尋突然覺得自己當初那樣就挺好。
“他們愛貪新鮮,肯定還要圍一會兒,”寧鐘情微笑道:“不妨去周邊走走?”
曦昇門雖然落魄,但周圍的山水相當壯麗。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寧鐘情不時會停下腳步對著高山作詩,之後詢問林尋意見。
林尋頷首後他又為流水作詞,路邊的一塊石頭,河邊的一根雜草,都能激發寧鐘情的詩性。
回首望去,走出還沒超過百米,林尋對係統道:“我怎麼覺得他在故意玩我?”
【係統:宿主不要懷疑自己,沒有人的心肝會比你更壞。】
林尋從他的話中找到了對個人的認同感,寧鐘情又一次吟詩後,他麵上非但沒有不耐,還發自肺腑的讚美一番,幾乎各種溢美之詞都包含在內。
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變化,寧鐘情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警惕。
奈何林尋表現的十分自然,寧鐘情壓下心頭的怪異,拋開兩人間的相互試探,河邊清風拂柳,又值鮮花怒放,稱得上是人間仙境。
寧鐘情此刻的表現和他的名字一樣,不管看向哪裡,目光都是飽含情愫,這次他為一朵小野花作了整整十二行小詩,林尋:“我也突然有了些想法,還請寧兄品鑒。”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清清嗓子對著野花唱起歌來。
一時間,開得通紅的花朵隱隱有枯萎的跡象,河水流的湍急,天上的雲彩仿佛都散開了。
眾生都為之退避三舍,作為離的最近的受害者,寧鐘情在他剛唱出一句詞後,就有一種神魂出竅的錯覺。
“小兄弟……”他的語氣有些顫抖。
林尋:“寧兄稍等,我觀這河裡的魚肥美,我也要為它高歌一曲。”
寧鐘情苦笑,果然不能占這人半分的便宜。
兩敗俱傷,重新回到曦昇門,寧鐘情的耳膜還在疼痛,林尋頭暈腦脹,好不到哪裡去。
嘗試了對方的厲害,兩人戰鬥力下降一半,終於能心平氣和地說話。
寧鐘情率先引開話題:“小兄弟接下來是準備外出調查還是留在門派?”
林尋定了定心神,“調查什麼?”
寧兄:“我決定抽調一部分門派裡的人出去打探少林方丈的下落。”
林尋懷疑地望著他,似乎不相信寧鐘情會如此好心。
寧鐘情正色道:“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是武林中真的滋生了這麼一股勢力,不得不防。”
林尋神色變化幾分,“寧兄特意尋那柳霧回來,想必已經掌握一部分信息。”
寧鐘情正準備回答,正巧中年漢子迎麵走來,熱情的打招呼,對待他的態度極其狗腿:“掌門,您找我?”
寧鐘情點了點頭,“我現在有事,晚上你在房裡等我。”
中年漢子走後林尋眼神曖昧地看著他:“兩個人玩多沒意思,要不叫上我?”
寧鐘情歎道:“我是有正事相商。”
林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