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尋天馬行空的猜想中, 寧鐘情終於忍不住打斷他:“這是婆娑花的種子。”
林尋先是失望,後突然道:“少林方丈不是中了婆娑花的毒?”
寧鐘情頷首:“方丈和武當掌門此次出行原本就是為了尋找婆娑花,據武當掌門說,他們去的時候婆娑花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就隻剩下一枚掉落的種子。”
林尋沉吟道:“你信了?”
寧鐘情笑道:“方丈已死,事實如何不過是武當掌門一人之言。”
林尋:“他將婆娑花的種子交給你, 倒更叫人摸不清底細。”
說完忍不住歎道:“你虧大了。”
寧鐘情失笑:“小兄弟何出此言?”
林尋:“一粒種子能不能成活還是個問題,哪有真金白銀來得實在,再說就算種活了也沒什麼用, 又不能吃。”
他寧願要一個能啃的雞腿。
寧鐘情:“……有了它,完全可以不聲不響解決一個高手。”
林尋:“那你還不如要本武功秘籍,好歹能留給後世子孫。”
“……”
被他說得無言以對, 寧鐘情轉移話題:“現在下山, 可以趕天黑前到達最近的城鎮。”
林尋瞥了眼對麵的山壁:“上麵的功法不錯, 你要不要看一會兒再走?”
寧鐘情搖頭,兩人遂即下山。
少林方丈的屍體突現, 武當派一時有些混亂, 他們離開時鶴老找了個小弟子護送二人到山下, 自己忙著處理少林方丈之事。
林尋一夜未眠, 原本還有些困倦,重新踏上崎嶇的山路, 顛簸中徹底清醒。
綠樹成蔭, 山花遍野, 餘光無意間掃見一些不和諧的因素, 林尋衝寧鐘情挑了挑眉:“你上還是我上?”
寧鐘情:“幾個小嘍嘍罷了,應該難不倒小兄弟。”
林尋頷首:“我明白了,這個機會就讓給寧兄了。”
寧鐘情來不及說什麼,已經有十幾道身影竄天而起,其中八個都是衝著他去的,林尋解決圍攻自己的人,將馬拉到一邊觀戰。
寧鐘情的功夫很詭異,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感覺是無比的緩慢,甚至說不上高深,幾個簡單的招式後,幾聲慘叫傳出,所有攻擊他的人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站在原地,保持握刀的姿勢一動不動。
林尋:“你給他們點穴了?”
話音剛落,就見這幾人咽喉皆是出現一點血色,筆直栽倒在地。
林尋挑了兩個搜身,發現後背都刻著月亮的紋身:“天寶門的人?”
寧鐘情搖頭:“天寶門弟子身上都會佩戴一個石子做墜飾,而且這幾人功夫一般,天寶門內隨便走出一個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林尋搖頭:“看來你得罪的人還挺多。”
這些人擺明了是要對寧鐘情下死手。
寧鐘情沒有否認:“他們應該很早就埋伏在這裡。”
林尋:“如果是敵人,應該很了解你的實力,為什麼要派不中用的手下出來送死?”
沒有等寧鐘情開口,他忽然道:“難不成他們以為你給武當掌門逼完毒會功力大減?”
寧鐘情讚歎地看著他:“小兄弟總是能出乎意料,武當掌門毒已經快到心脈,根本沒有辦法完全逼出,剩下的一部分必須要吸入自己的身體,再慢慢根除。”
林尋恍然大悟:“難怪少林方丈死了,武當掌門卻被放了回來,我猜你和少林寺一定沒有多少交情。”
寧鐘情朗笑道:“確實,少林寺要是請我過去肯定是要推據一番。”
林尋仔細打量他,沒有發現任何中毒的征兆。
寧鐘情並不做解釋,翻身上馬趕路。
狂風在耳邊呼嘯,林尋忽然道:“這好像不是回曦昇門的方向。”
寧鐘情瞳孔微微收縮,他臉上常年都掛著溫和的笑意,驚訝的時候十分少,但這一次,卻是徹徹底底覺得詫異:“你認路?”
林尋覺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蔑視,認真回答道:“假設讓我帶路回去,我應該會選擇現在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