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溟搖頭:“如果你們是為了婆娑花而來, 注定要無功而返。島上最後一株婆娑花不久前剛剛被人采摘走。”
寧鐘情:“可知道是什麼人?”
柳溟:“先是一個門派, 後來少林和武當的人也來過。”
林尋在一旁靜靜聽著,暗暗點頭, 武當掌門在這件事上沒有說謊。
寧鐘情注意力卻放在他的前半句話, “哪個門派?”
柳溟躊躇了好久, 緩緩道出三個字:“天寶門。”
林尋開口:“柳老能識彆出天寶門的人,看來淵源不淺。”
柳溟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瞳孔深處有一絲痛苦和畏懼。
林尋試探道:“又或者說,你就是天寶門的人。”
柳溟怔然, 許久才道:“老夫剛剛還覺得他不是個東西,現在看來你們倆是一丘之貉。”
一個比一個精明。
林尋看著還頗為自豪,“還請柳老賜教。”
柳溟:“老夫不是天寶門的人。”
麵對林尋狐疑的眼神, 他自嘲地笑了笑:“是叛徒。”
林尋:“那追殺你的人也是……”
柳老點了點頭。
他的神情極其嚴肅,甚至有一瞬間站立不穩,那是烙印進靈魂裡的敬畏與驚恐,“對年輕一輩來說, 可能都沒聽說過天寶門這個名字。”
林尋靜默稍許,忽然道:“你聽過曦昇門麼?”
柳老的瞳孔微微張大,就在此時,寧鐘情卻插話進來:“先說正事,老人家為何同天寶門反目?”
柳溟:“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算是完全繼承了老夫的脾性,一樣的資質不高, 心氣卻大, 老夫年輕時一心想闖出片天地, 然而武功精進十分緩慢,在我幾乎絕望時,遇見了天寶門。”
人都有輝煌的時候,他的語氣帶著些懷念:“在天寶門的培養下,老夫進步神速,同輩之中幾乎已經沒有人能敵。”
林尋沉吟:“這麼說來,天寶門對你該有大恩才對。”
“各取所需罷了,天寶門的目的是要找一個好控製的人建立江湖勢力,日後為他們所用。”柳溟道:“若僅僅如此倒無所謂,老夫能有今日的成就,離不開天寶門,但了解越深,老夫越發覺得不能再留在裡麵。”
“為何?”
柳溟:“你可有聽說過天外隕石的傳說?”
林尋看了寧鐘情一眼,點頭。
“天寶門中確有一塊石頭能有此奇效,隻有為門派做過貢獻的人才有資格在石頭周圍盤坐一天,老夫就去過一次,覺得那東西實在太過邪性,出去後就隻想殺人。”
林尋:“你的眼睛……”
柳溟:“接受天寶門的培養,隻能吃他們提供的東西,久而久之,一隻瞳色就發伸了變化。”
林尋問出最感興趣的問題:“天寶門的掌門人是什麼樣?”
“我們稱呼為門主,”柳溟道:“我的地位不高,沒機會見到門主,天寶門有嚴格的製度,連親事都會管。老夫受不了,偷了兵器圖逃了出來,隱藏身份創建了斷情山莊,但自從兵器圖被我那不孝子偷走後,就知道遲早會引來天寶門的人,便提前開始了逃亡,不曾想還是被他們尋到了蹤跡。”
寧鐘情突然道:“以兵器圖的重要程度,應該收藏的十分穩妥,為何會被你輕易盜取?”
柳溟不好意思道:“保管兵器圖的是個女人,老夫和她之間有些糾纏,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他的描述十分簡潔,卻是揭開了天寶門的一層神秘麵紗。
林尋:“那曦昇門……”
寧鐘情:“剛剛死在島上的那些人又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