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二房的出堂屋走到簷下來看,隻見何嬌杏手裡端著個白生生的圓盤,上頭四個豌豆黃色的小方塊,那方塊上還有字,字形有點熟悉。
劉棗花反應最快,問她這啥?@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我喊的字糖,就是上麵寫著福祿壽喜貴之類字樣的糖。”
“這是個是啥?”
“這個啊……”何嬌杏笑了笑,指著一個個告訴她,說是富貴興旺。
都不用何嬌杏多說什麼,想想隻要口味不太差,掐在過年這種時候肯定好賣的。周氏臉就有點漲紅,是興奮的,她問說這個怎麼賣?
程家興剛才沒說話,這會兒到他的部分了,他道:“這個總不能讓我挨著來數,我們論斤發貨,你拿去愛怎麼賣怎麼賣。”
“那你賣多少錢一斤?”
程家興豎起兩根指頭。
“二十文?那快趕上肉價了……”
程家興一聽這話捂著肚子就笑了,笑了半天:“它要是賣二十文我折騰個屁,這二百文。”
這下周氏跳起來了:“二百文?誰買你這個?!!”
程家興還是老神在在:“那外麵糖鋪賣的桂蜜要五百文一罐,我這字糖賣不起二百文?”
“可人家一罐也不是剛好一斤,總有個三斤。”
“那不是差不多的價錢?”
周氏心道這個差得多了去,拿貨價二百文一斤,出去賣不得更貴嗎?這價錢太不實在!
程家興根本懶得廢話,隻道:“這東西一口氣吃不了太多,除非大戶人家誰也不會論斤買,也就稱一兩,拿個一塊兩塊打發家裡孩子或者辦席時擺個盤。一斤二百文,一兩就二十文,讓你花二十文買個吉祥買個福氣你舍不得那你吃土糖塊去,這原就不是賣給窮光蛋的東西!”
程家興剛說完,劉氏就開口了:“勸啥呢?做買賣講究個你情我願,嫌貴怕掙不回來彆摻和就是,又沒人拿刀子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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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巴不得能把瘟神送走,然而瘟神並沒有立刻走人,還在猶豫。
她問何嬌杏這壓不壓秤,一斤有多少?
“這個分量上跟綠豆糕桂花糕差不多。”
那就是壓秤的東西,一兩銀子才能買五斤,五斤能有多少?這買賣真能做嗎?周氏還拿了個糖塊嘗味道,她沒覺得這個有香辣肉絲那麼勾人,就有點豆麵香,除了就是個糖味兒,就這也要二百文一斤,價錢太黑了點。
周氏怎麼想都覺得賣這麼貴彆人不會買,反正換做是她就不會買!
這麼一想,她就打起退堂鼓,說錢不湊手,讓程家興先做著,她再看看。
“我是無所謂,沒你我還能發給彆人,不過我這買賣沒有半路來的,你信我就得信到底,不信我不強求,可你要是隻想發財不承擔丁點風險做夢去吧。彆跟我說先來三五斤賣賣看,要拿貨就是一箱走,這是批發生意。”
這番話程家興是對他二哥說的。
想到自家手裡就隻剩十兩,程家貴也不是很有主意,他問程家興這個真的能賣嗎?賣點是啥?
“我東西都擺這兒了哥你問我賣點是啥,你也真逗。明說吧這就是過年賣的東西,賣到年前就收工,賣點是上頭的字,賣的主要是鎮上甚至縣裡那些有點底子的人家。人有錢的不在乎少吃一兩斤肉添二兩字糖擺個吉祥如意盤,你地裡刨食兒的覺得不劃算,那天底下不劃算的東西多了去,酒樓裡一道大菜還能賣二三兩,你不吃就不吃,有彆人吃,潑啥冷水呢?這字糖要是人人都會做,是賣不到二百文,放眼望去就我一家有,價錢就是我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