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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想?
“他做木匠活的用不著我照看,有他媳婦幫襯就夠。我啊,要不是老三太能折騰,我都不會搬來縣城,像我們這種人,在鄉下更自在,出來拘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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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是知道的,假如不是她兒子買賣做得好,有錢,縣城裡這些未必看得起她。真要是一窮二白的出來,要找個人說說話都不容易。
縣裡麵尚且如此,進了京城怕是更不好過。
再說衙門裡的小吏拿的錢還沒有做買賣掙的多,她過去幫不上啥忙還多個人吃飯,那不是給兒子添亂?
黃氏想了一圈,咋看老四那頭都用不著她,她還是踏實跟著三兒子,幫襯這頭。
剛才都顧著高興,高興過了才想到諸多不便,劉棗花本來很羨慕的,程家旺賣風扇掙了大錢她就羨慕,現在還要上京城,叫她看來是一飛衝天了。這會兒聽財神爺說了幾句,她才看到這背後的麻煩,又想了想四弟妹的處境,不禁感慨:“懷孕的偏偏是四房,要是二房的那不就皆大歡喜了?”
這麼說也沒錯,黃氏還是橫了她一眼:“你在我跟三媳婦跟前叭叭幾句我懶得說你,這要是說到楊氏跟袁氏那頭,生了好歹,我是要收拾你的。”
“娘說啥呢?我有那麼缺心眼?您放心吧,回頭見著四弟妹我肯定幫著好好勸她,讓她放寬心把肚子裡的娃生下來,彆想那些有的沒的。不是我說,程家爺們不說本事好不好,對媳婦兒總沒話說,老四在鎮上學徒弟那些年也沒跟誰攪和,到頭來還是老老實實娶了袁家的。真要說在衙門當差的油水未必有咱們開鋪子多,與其擔心老四,我家這個跟老三不是更危險?尤其是老三,生意做得忒好了。”
正說著,劉棗花不經意看見何嬌杏白生生的一雙手。
回想起她收拾人的架勢以及她在長榮縣裡的“美名”。
“……不過就哪怕來再多人攪和,老三那聰明勁兒,能上了他們的當?”
話分兩頭,程記這邊婆媳閒磕牙時,程家興跟程家旺也說著話進了鎮子,馬車在木匠鋪門前停下,程家興把馬兒拴在旁邊木樁子上,讓鋪子裡做活的幫他看著點,提著月餅隨老四一道進了後麵院子。
他進去時,程家旺已經把衙差說的那些原封不動轉給他丈人,他媳婦兒也聽見了。
作為領他入門的師傅以及老丈人,袁木匠還是很高興的,高興並且慶幸自己早先看出程家旺人踏實聰明早早把女兒嫁給了他。作為工匠,手藝被朝廷肯定並且吸收進工部給皇上造行宮建園子,那是許多人的追求。女婿年紀輕輕有這造化,他不是等閒之輩。
就不指望他進京城後能隔著千山萬水幫這邊,隻要讓大家夥兒知道他袁木匠的徒弟兼女婿手藝被朝廷肯定了,這木匠鋪能不紅火?
袁木匠拍著程家旺的肩膀接連說個三個好,這才回頭去找他閨女。
袁氏往前走了幾步,問:“是說讓你跟著就上京城去?我該咋辦?從咱們這頭出遠門都要乘馬車,馬車那樣顛簸,我懷著娃怕受不住。”
“我也想了,你就在這頭把娃娃生下,等他有個一歲多再帶著一起上京城來吧。你要是跟我一道彆說趕路要吃苦頭,到了京城也少不了事,咱們大老遠上京,不置房舍?”
“照這樣說,那就要分開一兩年時間……”袁氏沒說得那麼明白,也看出她不舍。
可就算再不舍得也沒法子,上麵說了讓收拾好跟著就動身,稍微耽誤幾天是沒啥,要拖遝大幾個月就不行。袁氏還不知道哪天生,就哪怕生下來,也沒有帶著那麼小的娃娃趕路的。這已經是秋天,一路往北越走越冷,挑在這時候出門奶娃娃哪受得住?
程家旺把道理說明白了,其實不用他說,袁氏自己都能想到。但就算能想到,心裡麵的擔心和不舍也壓不住。
她前頭還高興成親不久就懷上了,心道這就懷上彆人總沒話說,以後的日子該要好過。不想程家旺有如此造化,要趕路上京她這肚子就成了負累。袁氏知道自己隻能留下,等娃大些了再去跟男人彙合,那最少也是一兩年的事。
事情真叫何嬌杏料中了,哪怕程家旺平時對他媳婦很不錯,站媳婦兒這頭該擔心還是會擔心。
本來袁氏嫁給程家旺算是下嫁,她是鎮上姑娘,家裡還開了個木匠鋪,程家旺隻是個鄉下出來學手藝的小子……撇開感情不說,兩人在一起,她腰杆子硬,心裡沒虛過。
現在情況有了變化,靠一個風扇程家旺發達了,掙了筆大錢不說還要上京城去做工。
他一發達,袁氏心裡既高興又擔憂,怕男人見的世麵大了眼光跟著高起來,往後看不上她。她本來就不是那麼漂亮,懷孕之後人圓乎了幾圈,挺著大肚都看不出有任何身材,這模樣比誰也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