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易寒星立馬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全程受到監視沒有機會看紙條,甚至可能會被搜身,所以才將情報塞了回來。
易寒星的思考就在瞬間,趁著日本人讓領獎人員和孩子一起合影以備發報紙,易寒星直接在拍照的時候牽住了邊上人的手,露出燦爛的笑容,用爛大街未加密的發電報方式,長按短按目標對象的手,發了一則非常簡短的消息:會上有刺殺。
目標對象也是有著充足潛伏經驗的老黨員,簡單的發報知識自然知道,很快就明白了易寒星的意思,也想到了自己這群人很可能是刺殺的目標。
驚訝於重慶政府鋤奸行動打擊麵如此之大,力度如此堅決,目標任務麵不改色地合影之後,非常正常,毫無可能會被刺殺的擔憂。
兩人麵不改色地分了開來,想到日本人可能會檢查這群代表,那麼其實學生們也不安全,幸好紙條特彆小,易寒星下台就找了個機會係鞋帶,把紙條塞進了嘴巴裡。
反正紙這種東西,吃掉就是了,胃酸還是很強大的。
易寒星這群學生獻完花之後就坐在了會場很後麵的小房間裡,這也是學生們化妝的位置,大家之前都化了妝才上台獻的花,隻等著大會結束有人讓他們離開。
“聽說隔壁是上海灘幾個最著名的歌星的化妝間,她們待會兒要上台獻唱呢。”有同學八卦道:“你說我們能過去看看嘛?”
“這可是日本人的後台,你跑去亂竄門,不怕被抓嗎?”有同學立馬反對。
也許是日本人三個字震懾力太強,提議的同學立馬慫了,安靜地待在隻有學生們的小房間,就在等待的過程中,易寒星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槍聲。
顯然聽到的學生不止易寒星一個:“外麵是不是打槍了?”有學生臉色蒼白的問。
隨著槍聲變得密集,越來越多的學生們聽到了,大家擠擠挨挨地像是小鵪鶉一樣湊在一起,恨不得都團成一團。
這地方又隻有三十多個小少年,之前帶人走全流程的老師和日本人也早就離開去後台了,三十多個孩子半大不大地,一個個睜著眼睛不敢說話,看的易寒星心裡發酸。
就在大家一直沉默地時候,很快有腳步聲穿來,學生們才手忙腳亂地想起來要上鎖,卻被人直接打開了門。
來人是兩個眼神鋒利的青年,看到一群小孩子就知道這是之前獻花的中國小孩,沒有為難大家,關上門之後,他們就一個小助跑借力爬上了窗戶,要知道會場的窗戶是比較高的,這些一米五的小孩隻能伸長胳膊推開,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樣子。
上了窗戶的青年男人往外一看,立馬回頭對同伴說:“遠處有日本的憲兵隊,跳出去可能會正麵碰到!”
“碰到也要跳啊!”另一人立馬說道:“後麵檢查追蹤的人就算一間一間查,也要不了多久就過來了。”
見到這個狀況,哪怕易寒星覺得鋤奸隊確實對黨內重要人士產生了很大的危險,但是人家提前也不知道,根本怪不到這些願意執行危險任務隨時會犧牲的人身上。
見狀,易寒星大膽開麥:“這裡的天花上有通風通道,你們能爬上窗戶,肯定能爬進通道裡麵的,通道既然通風,應該會有出口。”
易寒星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用驚訝地目光看著易寒星。
“你們還等什麼啊!趕緊爬啊!”易寒星催促。
兩個青年立馬反應了過來,一個拖著另一個,撬開了通風口,手臂用力將另一人送了上去,等第二人要上去的時候,因為高度原因,夠不到對方的手,沒處借力。
這時候,幾個年紀最大的小少年對視一眼,大家默默地走到那人附近,五六個人一起用手抓住同學手腕織起網狀,示意青年:“踩著上吧。”
青年抱拳感謝,沒有廢話,飛快地踩著幾個少年合力的互相抓住的手,一個箭步往上一竄,另一人抓住他,兩人飛速地進入到通風管道裡,將管道口進行了複原。
這時候,有女生立馬鎖住了門,眾學生聞聲望去,女生不好意思地小聲解釋了一句:“這樣可以說對方沒來我們這裡,不然還要交待人去哪裡了。”
少年們立馬明白了女生的意思,有人開口提醒:“我們一直在房間裡待著,什麼人都沒見到,知道嗎?”
眾人連連點頭。
易寒星卻眼尖地看到窗台:“上麵有腳印!”
“我帶了橡皮!”
“我帶了白麵饅頭,趕緊擦一擦!”中少年著急忙慌地收拾痕跡。
等腳印被幾個人批命擦拭的時候,易寒星繼續提醒:“他們踹門的聲音,隔壁的歌星可能也聽到了。”
中少年這才反應過來:“那要不我們就說他們跳窗了?”
“可是剛剛他們還說跳窗會遭遇憲兵隊啊,外麵也沒有槍聲……”
眾人一時陷入了兩難,這還剩一點腳印,是擦還是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