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沒事,有我呢(修)(1 / 2)

“我們去賭場吧?”秧秧問道:“我白天在賭場裡輸了一萬多塊錢呢,慶塵,你去幫我贏回來吧。”

“不行,那裡人多眼雜,”慶塵說道。

“那我們去跳舞吧?我看到好多人穿著漂亮的衣服在那裡跳舞呢,看起來好快樂啊,”秧秧問道。

“我不會跳……”

“我也不會跳啊!我們瞎扭嘛!”

“我不去……”

“那我們去喝酒吧?”秧秧問道。

慶塵:“我不能喝酒,我要保持清醒……”

“啊,我們的蜜月也太不完美了吧,這哪裡像是出來蜜月旅行啊,分明身上還背著很沉重的枷鎖呢,”秧秧嘀咕道。

慶塵心說,這確實不是蜜月旅行啊。

不過,秧秧並沒有責怪慶塵,她隻是讓慶塵陪她在酒吧坐一會兒。

她坐在吧台上剛喝了半杯,便微醺的歪著腦袋看向慶塵:“喂,咱倆都是‘內測玩家’對吧?”

慶塵愣了一下,這還是秧秧第一次開誠布公的承認內測玩家身份。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酒保,確定對方沒在偷聽,才點點頭承認了。

秧秧笑道:“你來了多少年?”

“15年,你呢?”慶塵反問道。

“我也是15年,說不定咱倆還是顏六元一起抱到表世界的呢,”秧秧笑著說道,說不定咱倆那時候就見過了:“哇,15年前就認識了,是不是聽起來很酷。”

慶塵認真說道:“我檢索過小時候的記憶,我是被單獨抱過來的。而且,你成為內測玩家的時候應該已經加入黑桃了,所以我猜你是近幾年才成為內測玩家的……”

他已經打開了記憶宮殿上,最頂端的那扇門,看到了自己兩歲以前的記憶。

他看到顏六元將自己抱走,路上還為自己哼著搖籃曲,溫柔又輕快。

顏六元喂他吃東西,又將他舉過頭頂逗他開心。

所以,慶塵對那位最接近神明的人,一直沒有畏懼,反而多了幾分親近感。

“沒勁,”秧秧吐槽道:“我去洛城外國語學校之後還打聽過你來著,據說當初有好些個小姑娘喜歡你呢,結果都被你這性格給勸退了,瑪卡巴卡。”

慶塵笑著說道:“我那時候哪敢談戀愛啊,白天自己的飯都吃不飽,晚上還得去打打零工養活自己,彆人談戀愛都是要出去玩的,我沒錢怎麼出去玩。後來跟彆人下棋,生活才慢慢穩定了的。”

秧秧搖頭:“錢不是愛情的基礎啊。”

“秧秧,你來表世界後一定生活的很好吧,你可以跨國漂流,你可以在靶場訓練槍械,”慶塵認真說道:“所以你不知道沒錢這種狀態,會給人生造成多大的影響。你看到櫥窗裡的東西,會下意識的躲避,同學們說要出去玩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避開你,免的傷你自尊。我也是15歲的某天,才突然看開的。”

“15歲的那天發生了什麼?”秧秧好奇問道。

“忘記了,”慶塵笑著說道。

“沒勁,不想說就不想說,以你的記憶能力會忘記什麼啊?”秧秧無奈的將杯子裡一大杯威士忌一飲而儘。

……

……

十分鐘後。

“喂,你酒量不好的話,就不要喝啊,”慶塵背著秧秧走在長長的走廊裡:“我還以為你酒量特彆好呢,那麼大一杯威士忌直接灌進嘴裡,結果三分鐘就不行了。”

秧秧乖巧的趴在慶塵背上,一動不動,這位姑娘少有如此安靜的時候,平日裡凶猛的像是老虎,此時卻更像是一隻小兔子。

她在慶塵背上拱了拱腦袋:“慶塵,你累嗎?”

“累啊,誰活著不累呢?”慶塵笑著說道:“穿越以後先是忙著生存,然後被抓捕到了A02秘密軍事基地,又要想著怎麼才能逃出來。如今10號城市的災難剛剛過去,又得想著如何發展它。”

秧秧忽然說道:“我也很累。”

慶塵沉默了。

秧秧趴在慶塵背上繼續說道:“其實我是一歲時就覺醒了的,厲害吧。全家人都把我看做是未來的希望,剛剛4歲,他們就把千辛萬苦的把我送去了火塘,希望可以為他們光宗耀祖。每次回家的時候,他們都不把我當做家人了,而是像神祗一樣供奉著,還會跟聚居地的其他村民說,我是個天生的大人物。然後村民們還拎著他們最寶貴的東西,例如野豬後腿之類的,過來拜托我保佑,或者是幫他們解決問題。”

秧秧繼續醉醺醺的說道:“我每次回家都很倉促,然後還沒跟父母說點什麼,就又得離開了,黑桃也需要我。我不敢跟他們撒嬌,因為那會讓他們惶恐……你可能很難理解荒野人的思維,對於普通的荒野人來說,火塘和黑桃成員就是神了,不再是家人。”

“力場覺醒者的身份,就像是我的一個詛咒,把我和家人撕裂開來,讓我成為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後來,顏六元來了,他讓問我是否願意去表世界,我當時很想離開那裡,甩開彆人用‘力場覺醒者’看我的目光。他當時答應我說不會太久,最多三年,於是我就答應了。”

“來到表世界以後,我的一部分記憶也被他封印了,”秧秧說道:“那段時間過的很輕鬆,我出海漂流,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了責任。”

“穿越後,我的記憶逐漸恢複,然後回歸了黑桃。隨之而來的便是各種任務,各種責任。然後我得知……就在我前往表世界的三年裡,聯邦集團軍的一次清剿行動中,我曾經出生的聚居地被搗毀了,我父母都被陳氏部隊帶去008號禁忌之地探路,死了。”

秧秧輕描淡寫的說著:“我在想,如果我沒有成為內測玩家,他們就不會有事了。如果我沒有覺醒力場能力,那我還可以多陪他們十幾年……”

慶塵忽然明白秧秧為何要致力於推翻財團統治了,原來仇恨才是她的動力。

他也失去過親人,所以他知道仇恨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背著秧秧穿過船艙長長的走廊,直到儘頭。

秧秧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顏神……嗯,火塘和黑桃是這麼稱呼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封印我記憶的,到現在記憶都還沒完全恢複,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真希望他能再封印一下我的記憶。”

慶塵忽然說道:“是禁忌物ACE-046,遲鈍的剪刀,這件禁忌物在他手裡。”

聯邦有兩把著名的剪刀,一個是ACE-026剪影,一個是ACE-046遲鈍的剪刀,前者用於戰鬥,慶塵打算把他贈予陳灼蕖,這位女卷王能力超凡,隻控製自己有點可惜了,再給她一個剪影才能發揮她最大的潛力。

後者,可以用於剪斷記憶,隻需要輕輕減下一縷頭發,就能夠讓目標忘記很多事情。

這是神明的利器,以至於如今的聯邦已經很少有人記得顏六元這個人物了。

慶塵說道:“如果下次有機會見他,我會問問他能不能幫幫你……”

“不用了,”秧秧的腦袋在慶塵背上拱來拱去,把眼淚都擦乾了:“都過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得做,不能丟失記憶。對不起啊,一開始接近你彆有用心了,我知道你能感覺到,但我要報仇。”

慶塵忽然意識到,這位小姑娘其實和他是一樣的,大家都早早的背負了彼此不該承受的責任,一路被人需要著。

從穿越開始,秧秧就在不停的組織各種遊行,還要負責搭起黑桃和騎士之間的橋梁。

認識自己後,又成了自己的護道者。

去島國救下小真紀和自己,去巴倫支海上給自己當護道者。

對方哪怕跟自己一起旅行時,也得肩負起護道者的責任,被自己需要著。

可這位看起來堅強的姑娘,心裡也有柔軟的地方,也會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想念父母,也需要有人來保護。

慶塵在走廊裡忽然停了下來:“你想把錢贏回來是嗎?”

“嗯?”秧秧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