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龐然大物來得太快，巨大的驚濤海浪被恐懼的觸手擊起，壹不是第一次看見大海，但她還是頭一次看到海底的生物。
難怪船隻無法通行，在這種海怪麵前，哪怕是十萬噸排水量的遊輪都扛不住的。
壹操控著無人機向下飛去，似乎是想好好記錄這寶貴的一刻，所有無人機上的攝像頭都朝觸手聚焦過去，拍夠了才操控無人機飛回蜂巢。
她心想，這些照片，一定能找媒體賣不少錢……
空中要塞裡，慶塵也已經完成了最後的收割，他平靜的站在指揮艙裡，根本沒有絲毫疲憊的模樣，壹幫他把握的戰鬥節奏，一切都恰到好處。
慶塵納悶問道：“等等，這個空中要塞裡還應該有個白種女人的，她藏哪裡去了？”
壹得意洋洋道：“我已經幫你殺了呀！”
“什麼玩意？”慶塵愣了一下。
壹笑道：“我故意給她留了一條生路，放她去登上浮空飛艇，然後我把浮空飛艇擊落了。”
慶塵找尼基塔，是為了給神代雲羅留眼珠子。
但他現在聽到壹說的話，立刻皺起眉頭來。
壹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彆生氣，我確定了，她身上沒有禁忌物的。”
慶塵搖搖頭：“我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壹……你不能殺人。”
壹沉默了幾秒：“現在我哥哥不在這裡了啊，而且，她是你的敵人，還是一個非常變態的敵人。空中要塞裡，還有她把彆人製成標本的錄像，死不足惜。”
“可是，她不該由一個小女孩來殺，”慶塵耐心說道：“我不是很怕你哥哥來找我麻煩，畢竟你我不說，他也不知道。但問題是壹你還隻是一個小女孩，不該手上沾滿鮮血，你父母也不希望你在這種環境裡成長。”
慶塵繼續說道：“我確實可以拐你去禁斷之海彼岸大開殺戒，你也確實非常非常厲害，我可以自私一點哄你說這沒關係，如果我隻把你當做工具，我可以勸自己彆這麼矯情。可是壹，你在我眼裡就是個活生生的小女孩，不該手上沾有鮮血。”
對於慶塵來說，他真的不想因為自己一己之私，最後把壹變成漠視生命的怪物。
他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小心翼翼給自己劃拉零花錢的壹。
任小粟把她教的那麼好，可不能壞在自己這裡。
壹嘀咕道：“可我都一千歲了。”
“那你在我眼裡也是小女孩，”慶塵堅持道。
壹忽然問道：“那我在你眼裡，是多大的小女孩啊？”
慶塵思索片刻：“十四五歲的樣子。”
“怎麼這麼小啊，我覺得我怎麼也有17歲吧，”壹有些氣餒。
“行了，彆糾結這個事情，重新開啟通訊，等待羅斯福王國的聯絡，”慶塵平靜說道：“看能不能蒙過他們。”
五分鐘後，壹忽然說道：“來了。”
通訊頻道打開，裡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彙報高度，速度，坐標，有無異常。”
壹模擬這尼基塔的聲音回應道：“高度12000米，速度為270公裡每小時，坐標3741，2119，沒有異常。”
女人平靜說道：“風暴公爵對於你們在東大陸行動失敗表示非常生氣，且不能理解，希望你們已經準備好承受他的怒火了。我在風暴城等待你們，屆時將為你們打開航行通道。”
通訊斷絕。
慶塵鬆了口氣，接下來幾天，他要做的便是等待了。
然而就在此時，他身後傳來腳步聲，慶塵愕然回頭看去，卻看見一個亞裔女孩子站在身後。
見他轉過身來，女孩子原地轉了兩圈，並用壹的聲音說道：“看我找到了什麼！”
女孩子穿著粉色的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年紀也就十七八歲上下，對方身上包裹著高仿真的納米材料皮膚，如同真正的人類一般。
慶塵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插曲：“你是……”
“我是壹啊，”壹開心說道：“沒想到這個空中要塞裡竟然還有這樣的機器人，早就厭倦機械獄警的身體了，這個身體好靈活，也很好看。她是空中要塞裡尼基塔的專屬仆人，擁有比較厲害的人工智能，但可惜並沒有生命。”
慶塵此時意識到，禁斷之海彼岸在科技發展方向上，其實與聯邦有很大不同。
因為曆史遺留關係，聯邦的所有機器人都不允許有仿生皮膚存在，也不允許所有人開發人工智能技術。
但禁斷之海彼岸不存在這種曆史遺留問題啊。
那麼，西大陸會不會也有……和壹一樣的超級人工智能？
慶塵無法確定，零的誕生是一個偶然，壹的誕生則是零的傑作，人工智能領域裡，0到1的突破有可能是幾十年，也有可能上千年，就像人類繁衍幾萬年後才突然學會了用火。
想到這裡，慶塵反倒對西大陸的世界好奇起來。
那會不會又是另一種賽博朋克世界？
就在慶塵思考時，壹竟然又回去換了一身衣服：“這套和剛才那套，哪個好看呀？”
慶塵認真說道：“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