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傀儡師的挑釁(修)(1 / 2)

慶塵坐在戰爭要塞裡閉目沉思著。

敵人是誰?

他如今在表世界的敵人隻有三個,一個是以王國組織為首的西大陸勢力。

一個是剛剛回到表世界的中羽。

最後一個則是……慶原。

更準確的說,是慶原背後的那位宗丞。

事實已經證明,對方早就有能力往返表裡世界了,那具名為慶原的傀儡,甚至可能已經製造出數百具傀儡來。

對方就像是病毒一樣,一個複製另一個,不停的擴散著。

首先,攻擊飛機的戰鬥機一定是西大陸的,但慶塵不認為對方有這種情報能力。

中羽也不可能,因為中羽才剛回來,自顧不暇呢。

所以一定是傀儡師宗丞,對方的傀儡已經滲透到自己身邊了,可偏偏自己還沒什麼辦法!

傀儡師越來越活躍了,必須想辦法應對。

這時,鄭遠東來到戰爭要塞,慶塵問道:“鄭老板,那位叫做奧登的時間行者,後來去哪了?情報組織找到他了嗎。”

“找到了,”鄭遠東說道:“我們在機場的洗手間裡找到的時候,他已經是植物人了,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

慶塵心中一驚:“中羽已經金蟬脫殼,換了另一具軀殼。”

對方在機場改頭換麵,誰也不知道對方會選擇哪個航班,飛去哪裡。

每天航班起落次數那麼多,鬼知道對方乘坐的是哪一架?

鄭遠東皺起眉頭:“要是讓這種人來到境內,恐怕會是一場災難,在表世界,他如果鐵了心不跟我糾纏,我一個人未必能拿他怎麼樣。現在他完全附身在普通人身上,也很難把他找出來,他還可以隨時換軀殼。”

慶塵若有所思:“他的目的地隻會有兩個,一個是直接回國,召集他的舊部……大羽!我的朋友大羽,你在哪裡?!”

大羽黑著臉:“彆套近乎。”

慶塵問道:“聯係你的舊部,看看中羽是否有聯係他們,如果中羽回國,第一件事情肯定是重新籠絡自己的勢力。”

大羽搖頭:“沒有,中羽沒有聯係過任何人。”

“咦,難道是去了北美嗎?”慶塵說道:“那就有意思了。”

此時此刻,一架從庫爾舍瓦勒國際機場飛往華盛頓的飛機,剛剛降落在機場。

一個白人老頭正駐著拐杖,笑眯眯的從航站樓走出來,身旁還有個年輕人在興致勃勃的說著:“華盛頓可是北美時間行者最多的城市之一,僅次於紐約。紐約那邊是王國、未來組織的總部,氣氛非常壓抑。華盛頓這邊就不一樣了,聚集著全國最多的黑戶……黑戶的意思是,不想給王國、未來背後的勢力賣命,大家還是更希望隱藏起來過自己的日子。”

全北美時間行者與國內差不多,大概十多萬人。

但王國組織三萬多人,未來組織兩萬多人,這就意味著還有大幾萬時間行者一直流落民間,正如翼裝飛行訓練基地裡的那幾個時間行者一樣,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白人老頭樂嗬嗬說道:“小夥子,你也不是時間行者,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呢?”

年輕人笑道:“北美有好幾個隱藏身份的博主,會每隔一段時間給大家科普裡世界發生了什麼,對了,您知道表世界的Joker嗎?中文名字慶塵。”

老頭挑挑眉毛:“知道,怎麼了?”

年輕人說道:“這次科普的內容就是他,據說他已經到了西大陸,還殺了羅斯福王國的白銀公爵,對了,前段時間西大陸很火的一個人叫白人之光,也是他。”

老頭怔了半晌,硬是憋出一句中文:“……臥槽!”

老頭便是剛剛附身來到北美的中羽,恍惚間,他仿佛聽見慶塵在他耳旁低聲笑道:嘻嘻。

欺人太甚!

……

……

夜晚,慶塵拎著四瓶茅台走上青山絕壁。

身外是滄海,頭頂是月光,神代雲羅依然坐在懸崖邊上獨酌,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

這位貴公子坐在月光裡,白色狩衣都像是鍍上了一層銀輝。

他笑著對慶塵問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怎麼伱也睡不著嗎?”

慶塵在他旁邊坐下,將茅台遞了過去:“你在這裡喝一天了,你跟何老板應該不熟吧,為什麼喝悶酒?”

神代雲羅灑脫笑道:“我從不喝悶酒,喝酒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啊。”

慶塵搖搖頭:“我這輩子都沒怎麼喝過酒,不太明白喝酒為什麼開心。”

神代雲羅說道:“你覺得人這一輩子什麼時候最容易開心?”

慶塵沒說話。

“是小時候啊!”神代雲羅笑著說道:“四歲的時候我聽母親講童話,就會相信灰姑娘真的可以得到一雙水晶鞋。八歲的時候我在雨後踩著水坑,看著空氣裡的彩虹,以為得到了一片雲。十六歲的時候我看著身後那個叫做‘神代空嶼’的小跟屁蟲,以為可以帶著她去看看世界的儘頭。”

神代雲羅:“但長大後我發現,童話都是假的,踩水坑會把鞋子弄濕。長大後你要開始麵對現實了,複雜的人際關係,無休無止的工作,理想無法達成的苦惱……但喝酒可以讓你忘記這一切。”

“小跟屁蟲呢?她還在你身邊,”慶塵平靜問道。

神代雲羅答非所問:“慶塵,朋友離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所以如果大家終將分彆,那就最好不要太認真。”

慶塵嘲笑道:“自欺欺人,明明自己心裡最在意,為什麼非要假裝不在意?一點都不灑脫……這樣不好。”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自己錯了,”神代雲羅打開酒瓶,直接往嘴裡灌了一大口:“你也知道我父親和李氏老爺子的故事吧,一個神代家的人,一個李氏的家主,做了一輩子的朋友。”

“嗯,”慶塵點頭。

神代雲羅出神道:“李氏老爺子給了父親情報,讓他得以回家。父親回到家鄉後,神代家族賜給我們一座彆墅。我們從第六區搬到了第三區,可從此就沒有了自由,父親被軟禁了,家族擔心他臥底太久已經變節,不允許他再離開那座彆墅。後來我去神橋修行,回家的次數也少了。”

神代雲羅:“最後一次見父親是半年前,他臨走時說,雲羅啊,父親這次遠行,就不回來了。他站在院子裡的紅楓旁,地上都是散落的紅色楓葉,明明是在說一件生死離彆的事情,但我從他神情裡看到的豁達與坦蕩,還有幾分釋然。你知道嗎,我很久沒見他笑了。”

慶塵知道後來的事情,神代雲羅的父親幫李修睿釣來了神代雲杉,也就是那位最有希望晉升半神的高手。

最後,神代雲羅的父親在路旁見了李修睿最後一麵,自殺了。

對方把人情還給李修睿,把命還給了家族。

神代雲羅笑道:“雖然我父親死了,但我很欽佩他們的友誼。”

“你不怪李氏老爺子導致你父親死亡嗎?”慶塵好奇。

“不怪,”神代雲羅坦然道:“父親說,他因為帶著目的接近對方,愧疚了一輩子,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如今對方給他一個問心無愧離開人世的機會,其實是對方太懂他了,知道他需要什麼。”

“原來是這樣麼……”慶塵低聲道。

友誼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每一段友誼各不相同,而李修睿和神代這位朋友的友誼,是超脫於世俗觀念的。

神代雲羅說道:“所以,最近半年我開始反思了,如果說一輩子誰也不愛、不交朋友,確實可以不傷心難過,但那有什麼意思呢。每每回想起我曾推開的朋友,還有每次推開那個小跟屁蟲,就想回到十六歲跟他們說一句對不起,然後再重新認識一次。”

慶塵笑了:“現在也不晚。”

說完,他也將酒一飲而儘,這還是他穿越後第一次喝酒。

神代雲羅哈哈大笑:“你以前不喝酒,那是你以前的人生還不夠苦,現在,你也有需要遺忘的事情了,哪怕隻忘掉一夜,也很開心了。”

兩人喝到淩晨4點才醉醺醺的離去,期間因為兩人酒量太好,甚至還打電話讓神代空嶼又送了一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