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3、打雪仗(修)(1 / 2)

暴君的威力是超乎人類想象的,就像是一顆隕石撞擊地球,在地球表麵留下一個無法消弭的傷疤。

巨大的衝擊波蕩起高達數千米的煙塵向外滾蕩,18號城市的一切都化為齏粉。

一棟棟大樓垮塌崩解,城牆也瞬間塌陷。

遠在600公裡外的10號城市居民,都能看見夜色裡突然爆發的閃光,那火光竟照亮了方圓1800公裡!

緊接著,氣浪震碎城市邊緣所有建築的玻璃,有人走到窗邊觀看,卻驟然被那氣浪掀翻在家裡。

這是終極恐怖的武器,如果沒有慶塵他們去摧毀帝國TOP軍事基地,或許這樣的武器有一天也會落在東大陸的頭頂。

曾經最繁榮的聯邦雙子星,在一夜之間消失了一座。

連帶著,黑水號空中要塞在核爆之後徹底損毀,也墜落在了爆炸中心,被極端的高溫徹底溶解。

黑水城艦隊作為羅斯福王國的先鋒,也連同著那座城市,一起消失了。

羅斯福王國跟東大陸打交道並不多,他們遇到了一見麵就投降的神代、鹿島,還有被傀儡師鳩占鵲巢的陳氏。

後來連李氏也投誠了,就像神代、鹿島一樣。

羅斯福王國並沒有覺得征服東大陸有多麼困難,他們隻是警惕著不要再給慶塵成長的時間,卻沒想到李氏竟然如此凶狠的,讓他們明白了東大陸抵抗侵略者的決心。

5號城市。

從18號監獄裡撤出來的李氏軍官、恒社成員此時全都沉默著。

他們知道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已經成為廢墟,而他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李東澤正出神的不知道想著什麼,張天真看向過來迎接的慶野:“恒社怎麼安排?”

慶野說道:“老板說並入家長會,反正恒社有一半都是家人了。”

忽然間,李東澤看向張天真:“江小棠是你安排到敢死隊裡的吧。”

張天真沉默了:“她的條件就是讓她也加入,不然浮空飛艇就不給我們了。這種事情你們不用管,我來辦就行了。”

李東澤沉默許久:“她說什麼沒有。”

“她讓我在安全之後,給你說一聲對不起。當年她害怕了,膽小了,但這次沒有。”

……

……

此時此刻。

李氏部隊還在抓緊時間向南方穿插。

在部隊當中,還護佑著女人與小孩。

在幾十分鐘之前,李氏還在凶神惡煞的驅趕著這些18號城市居民,可幾十分鐘之後有命令傳達下來。

士兵們將武器背在身後,走到背著小孩的女人麵前:“我來背吧,這樣伱能走的快一點。”

被裹挾著撤退的民眾驚疑不定,有男人站出來怒罵:“你們把小孩子要走乾什麼,難道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嗎?”

李氏士兵麵帶哀色:“長官已經傳遞軍令下來,李氏之前都是偽裝的,是迫不得已的。如今李雲壽長官已經在18號城市用一枚核彈,與黑水城艦隊同歸於儘,殉國了。”

民眾們麵麵相覷,將信將疑。

而李氏士兵們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他們知道,帶走這些人是李雲壽能為18號城市做的最後一點事情。

此時,不僅是李氏士兵在解釋,連同潛伏在人群裡的家長會成員也接到了消息。

民眾們慢慢信了,人群中傳來啜泣聲。

李氏士兵開始協助民眾繼續向西南撤離,跋山涉水。

有人累的走不動了,士兵們便背著他們繼續走。

有人忽然問:“可是前往西南的大橋都被炸毀了啊,我們怎麼過去?”

“沒有全部炸毀。”

西南19橋儘數被慶氏摧毀,然而事實上還有一座廢棄的橋,其實是被人遺忘了,並沒有出現在地圖上。

李氏部隊攜帶著大量的18號城市居民翻山越嶺,最終在午夜11點的時候,先鋒部隊在山上遙望到了那座橋的輪廓。

所有人都筋疲力儘,連李氏的軍官都灰頭土臉的。

前線司令李雲暮站在山路上,回頭望向身後幾百公裡外亮如白晝的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身旁不明真相的副官看向他:“長官,連續兩天超強度行軍,隊伍已經有點疲了,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李雲暮怔怔的看著遠方,他點燃了一根煙,好像忽然陷入了某些往事:“小周,你有哥哥姐姐麼?”

副官小周愣了一下:“長官,我是獨生子。”

五十一歲的李雲暮笑了笑說道:“那真是可惜了。”

“長官,為什麼這麼說啊,”小周納悶了。

李雲暮笑著說道:“我有一個大哥,小時候父親帶我們去龍湖邊上打雪仗的時候,他就傻兮兮的,大家都在拿雪球砸他,但他就是傻笑著不還手,被我們用雪球打在臉上了也從來都不生氣。”

“我們家老七啊是個蔫兒壞的種,他自己偷偷成了超凡者,然後回來跟我們打雪仗,”李雲暮狠狠抽了一口煙,將單薄的青白色煙霧吐進月光裡:“那會兒我們被打得老慘了,老七捏的雪球特彆紮實,打在眼眶上就是一個熊貓眼。那會兒大哥就從背後抱住老七,聲嘶力竭的讓我們快跑,搞得像是要犧牲了一樣……絕了。”

李雲暮繼續說道:“我家大哥啊,一直都是個君子,大家都服他。很多人的君子模樣都是裝出來的,但我大哥不是,他從來沒跟誰爭過利益,從來沒跟人急過眼,外界說李氏要內鬥的時候我都笑了,兄弟姐妹們但凡有一個人跟他說‘大哥,我想做家主’,他可能就讓了。”

“四個月前,他忽然給兄弟姐妹們說,他想做家主,讓兄弟姐妹們不要爭。那時候我還納悶來著,我這大哥什麼時候開竅了?現在想想,他那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吧。”

卻見李雲暮碾滅了煙頭,再次深深的看一眼身後那正在漸漸熄滅的光亮處:“過橋!”

這一次,李雲暮沒有再派斥候,他作為李氏前線司令竟然親自走在最前麵,越過了那座廢橋。

過橋的時候小周忽然發現,這座橋竟然有“做舊”的痕跡,明明鋼筋龍骨打的結實無比,表麵卻好像被酸洗過了一樣,仿佛隨時都會坍塌。

小周在後麵說道:“司令,萬一前麵有慶氏埋伏怎麼辦,你往後退一點,我們先派偵察兵過橋看一看啊。”

李雲暮搖搖頭:“不用。”

小周傻了:“您這也不符合作戰條例啊,哪有過橋的時候不派偵察兵的?”

然而說話間,他們已經越過這座短橋。

李雲暮在橋頭站定,忽然對麵前的黑色山巒高聲說道:“李氏集團軍前線總司令,李雲暮在此,接應部隊在哪?!”

下一刻,山裡亮起燈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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