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隻雨燕撞擊在同一個地方,直到它們軀體破碎,散落在地。
傀儡師看著裂紋如冰片一般綻放,卻一點也不慌亂,他微笑著說道:“這東南七城都是我的了,你真覺得自己能闖出去?”
“不試試怎麼知道?”大羽冷聲回應。
話音剛落,卻見玻璃在一次次撞擊之下終於破碎,剩餘的六百多隻雨燕從洞口魚貫而出,將門外的傀儡師穿成了血人。
但直到此時,傀儡師依然麵帶微笑:“希望你能明白等待你的是什麼,還有,你的所作所為,都會讓你母親付出相應的代價。既然你無法與我合作,那我現在對你手裡那件可以複原畫作的禁忌物更感興趣一些我在北美打聽了一下,那件禁忌物叫聖者的裹屍布對吧?”
說完,倪師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再無聲息。
雨燕飛到秘密監獄的走廊儘頭,撞擊囚室的開關,液壓傳動聲響起,囚室打開了。
大羽沒有貿然走出去,他一口氣將自己25幅畫作全部擰碎,用裹屍布包裹起來收進空間戒指之中。
“走了,Zard。”大羽操控著伏魔金剛、飛天神女、慶塵、李叔同一起往外走去,底牌儘出!
守衛、機械獄警,沒有他們的一合之敵。
秘密監獄位於地底,當他們從底層殺上去的時候,並不在郊外,而是在7號城市第四區的鬨市裡。
門前人來人往。
Zard好奇道::“我們去哪?是去營救你母親,還是直接往城外殺?”
大羽猶豫了。
試問這天底下有多少兒子能直接舍棄自己的母親?那是養育你的人,小時候天冷了會提醒你加一件衣服,你出門在外她生怕你餓了。
她有時候會用你很不喜歡的方式愛你,會嘮叨你,會一邊嫌棄你,一邊想念你。
有時候你會覺得很想遠離她,可真到那一切都不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那才是最寶貴的親情。
可是,大羽很清楚他沒辦法救走母親陳凝脂,傀儡師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Zard看著大羽:“去救她吧。”
大羽:“嗯?”
Zard低著頭說道:“小時候父親母親清明節回老家掃墓,他們問我去不去,我覺得沒意思就沒去,甚至為了這事還跟媽媽吵了一架。後來聽到他們出車禍的消息時,我就在想,如果我沒跟她吵那一架就好了。她這輩子對我最後的記憶,竟然是吵架…每次想到這個,我就很自責。”
大羽忽然意識到,Zard精神出問題並不是因為父母離去,而是因為這種極端的自責,導致他出現了異常!
從那以後,Zard便用不正經來麵對這個世界,那種一切都不當真的態度,就像是他的盔甲。
Zard說道:“我有時候很羨慕你們有父母的人,所以去救她吧,哪怕再看一眼也好,彆留遺憾。”
大羽:“謝謝。”
伏魔金剛與飛天神女開始向城外殺去,他們在城市中與衛戍部隊開啟戰鬥。
7號城市裡被傀儡師控製的不過是陳氏高層,所以當戰鬥開始時,平民驚的四散逃離,整個城市都忽然陷入混亂。
淩晨1點34分,這是裡世界城市最熱鬨的時候,熙熙壤的人群卻被槍聲驚散,也撕裂了夜色。
混亂裡,三頭六臂的伏魔金剛四隻手持四挺重機槍,身上還掛著黃澄澄的彈鏈,看起來像極了悍匪。
逃竄的平民看到這一幕,頓時就驚了!
他們不是沒見過陳氏的畫作神佛,每逢節日,陳氏都會有城隍廟會,而廟會裡則有陳氏畫師的神佛畫作接受供奉。
可是,7號城市的平民還沒見過這樣的神佛!
此時,7號城市的衛成部隊正瘋狂追擊著這些‘悍匪’,而大羽和Zard則中途悄悄混在人群之中,快速往陳氏莊園跑去。
他們要去的方向,赫然與伏魔金剛衝殺的方向相反!
兩個人走路速度極快,漸漸的在長街上跑了起來,大羽說道:“希望傀儡師可以被那些神佛吸引,這樣莊園裡的守備應該會少一些。”
從第四區穿過八條街道,大羽已經遠遠看見陳氏莊園的輪廓。
他看了一眼時間:“等等,再等8分鐘。”
當8分鐘一過,先前第一批神佛還在逃亡時,大羽已經從空間戒指裡拿出裹屍布,裡麵則是已經煥然一新的25支畫軸!
他再次擰碎!
城市的另一邊,僅剩的三名飛天神女正穿梭於鋼鐵森林之間,她們一頭撞進天空中巨大全息投影,翻湧的藍色全息海浪拍打著旁邊的樓體,與建築上炫目的紫色光帶相撞而她們突然消失不見,就像是一滴水,融在了那朵浪花中。
陳氏畫師的畫作連接著他們的精神意誌,每一幅都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所以當大羽在另一邊重新具現出新的畫作,先前的便不再有了。
此時此刻,密集的無人機群在全息影像裡逡巡,卻失去了目標。
……
同一時間,陳餘的宅院裡,正有12個畫師圍坐在一座古董鐘擺旁邊。
他們全神貫注的作畫,外麵則有傀儡不停的運進珍稀顏料,青山石磨成的粉末為綠,雲頂朱砂為紅,金粉為黃,鐘山玉研磨成藍色。
那座古董鐘擺高兩米,曾是陳餘手中最重要的禁忌物之一,沒有收容條件,隻因為它方圓十米之內給的都是負麵‘光環’。
10米內,時間流速是外界的十倍,尋常人靠近後會迅速衰老,就算陳餘也不常使用。
然而對於傀儡師來說,當陳餘離開後,這便是最適合他的禁忌物了。
至於傀儡會不會壽命減短,這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當無人機失去目標的瞬間,12名陳氏畫師同時停下畫筆,所有人齊齊看向某個方向,異口同聲笑道:“想要調虎離山、渾水摸魚?看樣子還是不肯放棄啊。人類總是被無用的親情、愛情所拖累,就算很聰明的人,也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下一秒,一位畫師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朝外麵走去,門外有專程等待的傀儡開著車,車裡則是這位畫師的所有畫軸。
他的畫軸,甚至要專門用一輛車來裝!
剩餘的畫師繼續低頭作畫,不再受任何影響。
似乎,不管今晚傀儡師的敵人是誰,隻需要那一位畫師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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