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一張紙條(2 / 2)

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老君山第一次殺人時。

慶塵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有怎樣的實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封印了哪些東西,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殺死那麼多悍匪。

但是沒關係。

大嬸拉住他說道:「不要去,你去也沒用的。」

慶塵笑了笑,解下自己的麵巾:「沒用也要去的。」

說著,他朝篝火的方向走。

塔樓上一名崗哨見他行動詭異,立馬開槍。

可是他才剛扣動扳機,卻發現自己視野裡的目標已經消失了。

悍匪們拖拽著十多名少女來到篝火旁,笑著說道:「老板,這裡沒彆的娛樂活動,這幾個女的給你們解解悶。」

黑人問道:「剛剛槍聲是怎麼回事?」

「有幾個工人想要逃跑,全都打死了。」悍匪解釋道:「您交代的事情我們肯定上心,絕對不會有人跑出去的。」

一旁有人說道:「對了,從他身上還掉出來一遝紙鈔,隻不過我們沒見過,不知道是哪裡的貨幣,老板你知道這是哪的嗎?」

說著,悍匪將一遝人民幣拿出來遞出去。

黑人驚愕的接過來,他當然知道這是人民幣,他還去中國旅遊過。

隻是,一個墨西哥的小村莊…為什麼特麼的會出現人民幣啊?他本能的就認為不對勁:「等等,這裡有中國人嗎?」

悍匪想了想,他想起慶塵來:「有個亞裔,不知道是不是中國人。但一個老太太說他是村民,腦子撞傻而已。」

然而黑人頓時驚了

,他作為能從家長會圍剿之下逃脫的漏網之魚,自然有過人之處。

他腦海中心念電轉:「媽的,家長會滅掉三大販毒集團,不會就在找他吧?!」

悍匪說道:「不應該啊,我們抓他的時候,他也沒反抗啊,家長會的人能這麼弱?那個亞裔乾活可勤快了,我們還想吸納他進入組織呢。」

黑人急促說道:「快,帶我去找,不對,我們現在就離開!不要聲張,全都從密道走,不要去找他了!」

下一刻,一個聲音在不遠處問道:「找我嗎?」

黑人轉頭看去,卻見慶塵從黑暗裡走來,搖曳的火光映射在他臉上,那是黑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孔。

黑人震驚的看向身旁悍匪:「你特麼乾的什麼好事?我讓你去抓個工人,你給我抓個爹回來?」

線索全都貫通了,難怪家長會在墨西哥對毒梟大開殺戒,難怪家長會在尋找所有製毒秘密工廠,隻因為家長會知道,他們的老板這會應該就在某個秘密製毒工場裡!可是您老人家跑這來乾嘛啊,來體驗生活嗎?當臥底?

當臥底不該是讓手下的人來嗎,您怎麼親自來了!

黑人哆嗦道:「誤會,都是誤會。」

還有一位時間行者用中文生澀道:「你好,恭喜發財,新年快樂!」

這位時間行者也是個人才,試圖用中文拉近關係……

悍匪們錯愕莫名,自家原本凶悍無比的老板,怎麼突然變得比鵪鶉還老實?

而且,那些一個個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時間行者們,全都一個個如臨大敵!

仿佛他們麵前的不是一個亞裔少年,而是一個剛剛毀滅過一座城市的人形哥斯拉。

卻見慶塵搖頭說道:「沒有什麼誤會,你們都該死。」

西大陸對Joker是什麼印象?那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就在上一個穿越周期裡,慶塵剛剛以13次神切殺掉一萬兩千名衛成部隊士兵,這種人說要殺你,那是真的會殺你,不開玩笑的。

黑人見事情無法回轉,立馬下令:「開火,殺了他!」

他忽悠著不明情況的悍匪們開槍,可他自己卻第一時間轉身就跑,毫不猶豫!

當槍火進發時,慶塵原地消失。

他沒有記憶中的雷漿,沒有騎士雲氣,隻剩下一身強悍到人間巔峰的身體素質。

遠處,有工人緩緩站起身看過去,他們已經看不見慶塵的身影,隻看見個個悍匪莫名其妙的被人擊飛。

因為看不見慶塵,所以那些悍匪就像是被無形的空氣擊穿。

卻見一個個悍匪飛向四麵八方,慶塵出手招招斃命,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化繁至簡。

那些悍匪落地後,身體全都不規則的扭曲著,隻剩下肌肉神經還在抽搐著、顫抖著,因為死的太快了,以至於肌肉與神經還以為人沒死。

悍匪們的槍林彈雨潑灑過來,可是如同18號監獄那恐怖的金屬風暴一樣,大雨傾盆,卻沒有一滴落在慶塵身上。

這場戰鬥,竟是又幫他回憶起一些曾經的片段,以及那位師父。

一絲騎士雲氣從封印中散溢出來,在慶塵的身體裡瘋狂流轉。

在銀杏樂園的圖騰裡,慶塵曾問任小粟,封印何時能解?

任小粟說,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輩子。

然而慶塵與任小粟的情況還有不同。

小粟封印自己之後,經曆了兩百多年的時代變遷,甚至中間還經曆了恐怖的核冬天。

等他再次重見天日,世間已經進入廢土時代,封印穩固不說,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他刻骨銘心的事情可以幫助他尋找記憶了……

但慶塵不同,那些記憶的錨,都還在。

當身體內開始有一絲騎士雲氣後,工人看見慶塵出手不再那麼爆裂,一個個悍匪飄飛出去砸在木屋的牆壁上,緩緩滑落。

人表麵是好的,可身體裡的骨骼、血肉,每一寸都斷裂了。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黑人已經跑了很久,可是當戰鬥結束時,慶塵卻拖著他的腿回到寨子裡,默默的看著篝火。

大嬸傻傻的看著慶塵,她沒想到自己無心的善意之舉,竟然也救了自己的村子。

但是,這亞裔少年所展現出來的一切,已經超出尋常人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了。

慶塵沒有去管工人們的目光,而是原地思索著什麼。

即便他失憶了,也絕對不是一個庸庸碌碌隨波逐流的人,他必須思考自己此時最應該做什麼。

如果按照一所說,自己此時失憶,並還有許多人等著自己回去。

那麼,自己現在最該做的絕不是繼續謹慎的等待恢複記憶,而是先跟自己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隊友取得聯係!

與其自己慢慢尋找記憶,還不如先找那些值得信任的戰友。

那些……和扳手、山楂、碘伏一樣人。

慶塵搜索寨子,最終在黑人的越野車裡找到一部衛星電話。

該怎麼找呢?

慶塵思索許久,最終撥打了張婉芳的手機。

電話接通,對麵傳來張婉芳的音:「喂?」

長久沉默之後,張婉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慶塵?」

慶塵開口說道:「請讓秦書禮接電話。」

這是一曾在7小時的講述裡,提起過的家長會核心成員,他的繼父。

慶塵不知道昆侖的電話,不知道羅萬涯的電話,他現在能找到的就是秦書禮了。

秦書禮一把奪過張婉芳的手機,張婉芳傻傻的看著自己丈夫稱呼自己兒子為老板。

慶塵思索兩秒後平靜說道:「我在墨西哥的一座熱帶雨林製毒工場裡,按照日出日落時間和陽光角度計算,我應該在北緯23度附近。按季節和氣候風向來看,我距離海邊應該不是很遠了,受東北季風影響。下次回歸時來接我,速度要快,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告訴其他人,我在裡世界與一和黑蜘蛛躲在一處安全屋中,等待地表中央王城的戒嚴解除就立刻回去找你們。我現在失憶了,但記憶正在慢慢恢複,我的癌症痊愈了。」

慶塵雖然沒有完全恢複記憶,但他為自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這段話裡,他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倒計時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