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硯是沾沾自喜的,作為家中次子,從小到大頂頭上有個做什麼都第一的大哥,壓力不可謂不大。大哥從幼兒園開始,就什麼都是第一名,似乎在大哥的字典裡,做什麼都很容易,很容易的就考了第一考了數一數二的名校,很容易的就接過了公司,很容易的就將公司發展越來越好。
他也曾經很努力過,背著家人躲在被子裡看書,等全家人都睡下以後,他起來做題,恨不得頭懸梁錐刺股,好不容易考了個全班前十,他拿著成績單喜滋滋的回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爸爸媽媽驚呼大哥連跳幾級還考了全校第一。
他:啊這……
那時候叛逆,遭遇這種對比鮮明的打擊,乾脆就懶得學了,反正學著也沒什麼意思。再後來,他二十多歲了,凡事家裡有什麼大事,公司有什麼大事,爸爸跟大哥都是在書房裡單獨討論,這種家庭會議,他沒有參加的份。他自己也明白,連大哥都心煩的事,指不定他連聽都聽不明白。
後來,他安慰自己:旁人想當廢物還當不成呢,他有爸爸跟大哥護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現在聽了雪餅這樣說,他覺得……自己好像不是除了有錢跟長得帥以外就沒彆的優點了嘛。
陳仙貝又問封硯:“這個第二個任務你也完成了,還完成得這樣出色,這次想要什麼獎勵,希望我給你帶什麼進來?”
封硯努力地想了想。
正準備說“本少要遊戲機、鞋子、打火機、煙……”時,他看著她的麵龐跟她那雙明亮的眼睛,這話給咽了回去,他自己都沒控製住,裝逼的話就脫口而出:“書吧,想看點書。”
給本少來點精神食糧。
這話一出,封硯都覺得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了。
陳仙貝有些意外,“書,你要看書?”
“嗯。”封硯點頭,一副“雖然我受儘了苦痛但我還是會努力地提升自己,彆誇我,我會驕傲”的雲淡風輕模樣,“我喜歡看書。”
陳仙貝噢了一聲,“那你想看什麼書?”
封硯:“你看著買。”
陳仙貝:“哦哦好。”
“對了。”封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那什麼,你給我買了刮胡刀,又要給我買書,花多少錢你記著啊,等我出去後我還給你。”
陳仙貝想說不用了,但見他心情不錯,也笑眯眯地應了。
封硯又補充了一句,“給你算利息,我十倍還你。”
陳仙貝:“那什麼,我也不是放高利貸的,十倍不用啦。”
“也不是利息,也有跑腿費。”
陳仙貝:“呃……”
封硯心情不錯,等到陳仙貝走後,他又回憶了一下跟她之間的對話,想起這致命的一擊,他立馬跟鯉魚打挺一般一躍而起,她、她會不會誤會他把她當跑腿了?
*
江柏堯並不是住在江宅,為了工作方便,他基本上都住在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中。
這裡離公司比較近,更節約時間。
他跟往常一樣一大清早就起床準備去公司,哪知道到了車庫後,竟然發現自己的車被人刮花了。
車身被人用刀子刮了,還寫了兩個大字――
傻逼。
他一時氣血上湧,沒想到自己身上也會遇到這種事,但他極會收斂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給周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周助理去查查是誰乾的,這個小區隱私方麵做得很好,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巡邏,不止如此,哪裡都有監控攝像頭,車庫也有。
要查,是很簡單也很迅速。
另外一個酒店套房裡,幾個年輕男人正在說話。
其中一個男人去外麵接了電話,等進來時,臉上有著微妙的笑意,“有個事,你們感興趣不,跟那江狗逼有關的。”
一個男人把玩著打火機,聽了這話名字,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
“就那狗逼不是有個未婚妻嗎,剛我表弟跟我說,她要賣一輛車來著。”那人嗤笑,“也奇怪啊,狗逼的未婚妻挺有錢的,怎麼賣起車來了,是車庫放不下了嗎?不過,更奇怪啊,聽說這車好像是那臭傻逼送給她的。”
屋子裡一片安靜,過了片刻,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買下來。”
“對,買下來……”
幾個男人紛紛應和,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人臉上是囂張的笑,“算我的,買下來,等硯哥醒來,這破爛車就當是我送給硯哥的禮物。”
他頓了頓,“送給硯哥砸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