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顧念著這是在陳家, 她不好發威,她真恨不得好好的教訓這個女人,但她跟這個下跪的女人不一樣,她是江太太, 是上流社會的江太太, 這種人,她多看一眼, 都嫌臟了眼睛, 更彆說為她的話動怒了。
於是滿腔怒火隻能忍著,忍得臉色都在發青。
江夫人扭頭小聲地問芳芳:“這人是誰?”
芳芳在心裡撇了撇嘴, 明知故問。現在她什麼都知道了,知道蔣萱跟江柏堯的那檔子事,她背地裡很是為大小姐打抱不平。
那麼好的大小姐, 怎麼遇到這種事!
芳芳立馬添油加醋的假意抱怨:“是家裡以前的一個幫傭, 好像是她女兒做了什麼對不起陳家的事吧, 她這段時間天天跑上門來跟大小姐道歉, 說是道歉, 可她就跪在門口,嘴裡就說著這些話。幸好這裡彆墅都隔得夠開, 不然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江夫人氣血翻湧, 險些沒能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什、什麼?
天天跪在陳家說這些話?
那要是旁人聽了, 她兒子名聲還要不要了?
這姓蔣的母女倆是想害死她兒子不成!
她的兒子她是了解的,對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是很上心,一個男人,放著正兒八經的未婚妻不要, 去喜歡一個幫傭的女兒,這其中要是沒點貓膩, 她名字倒過來寫,肯定是那姓蔣的女人處心積慮,想要攀上江家!
現在還反咬一口,說她兒子纏著她,說出去誰會相信?
以為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國色天香嗎?
蔣母也聽到了芳芳的這句話,頭腦一熱,生怕大小姐會被芳芳攛掇著真恨上她跟女兒,當即便否認道:“芳芳,話不是這樣說的,我們家小萱為人怎麼樣,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們家小萱很單純很簡單的,她也是被人騙了!”
誰不知道芳芳也在覬覦大小姐助理這個位置,這會兒找到了機會,肯定可勁兒的將她女兒往死裡踩。
芳芳翻了個白眼,“還被人騙,你乾脆說是彆人勾引的她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蔣萱是什麼令人喪失理智的大美人呢!”
“還簡單單純,我呸,碰上這檔子事,大小姐才是倒了八輩子黴!”
蔣母一噎。
保安亭的保安已經往這邊看來,江夫人氣得發抖。
陳仙貝點到即止,喝道:“夠了,這裡不是說是非的地方!”
芳芳不說話了。
蔣母倒是有心想把鍋全部甩到江柏堯身上,可看到有外人在,隻好憋了回去。
江夫人也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她不能失態,不能跟市井潑婦一樣跟這個女人廝打在一起,她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著的依然是完美的笑容,對陳仙貝親切地說:“仙貝,既然你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伯母說的話,你再考慮考慮,好不好?”
陳仙貝微笑著說:“您費心了。”
考慮是不可能考慮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去撿垃圾,隻是經過這一出,相信江夫人也不會再輕易過來了。
等目送著江夫人上車離開後,陳仙貝又自顧自的欣賞了一下蔣母下跪垂淚的模樣,似是低喃,“芳芳,你說都沒留江夫人喝杯茶,她會不會怪罪呢?”
蔣母這才反應過來,她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剛才那個夫人難道是那位江先生的母親……
瞬時間,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色慘白。
芳芳回道:“當然不會,誰不知道江夫人最喜歡您呢。”
陳仙貝滿意了,轉身往屋子裡走去。
芳芳咽不下那口氣,對著蔣母啐了一口,“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還有臉跑到這裡來用這種方式逼迫大小姐原諒你,你們也配?惡心的一家人!”
陳仙貝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她覺得,蔣母應該不會再來陳家刷存在感了。
想到江夫人離開前,那都快掛不住的臉色,陳仙貝忍不住想,究竟是什麼令蔣萱冒險走這樣的鋼絲,難道蔣萱不知道,她選擇的這一條路,並不比登天簡單多少嗎?
江夫人坐在車後座,久久都沒消氣。
她死死地捏著手包,第一次對兒子產生了怒氣。
明知道江家看重臉麵,為什麼偏偏要去喜歡一個幫傭的女兒,難道要她跟一個幫傭成為親家嗎?憑什麼。
與此同時,江/氏/集團的總經理辦公室裡,江柏堯正在認真地處理公事。
今天他還是照常上班,照常處理公事,在開會的時候,也是一絲不苟,跟昨天、前天的他沒有任何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