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那笑聲似是譏諷,猶如一巴...)(2 / 2)

勞動合同簽訂,封硯喜不自勝,完全忘記了受傷的手指頭,湊到陳仙貝身邊煩她。

一會兒問她,如果他像電視劇上演的那樣失憶了呢。

一會兒又問,出去後能不能找她玩兒。

一會兒又拍胸脯說,出去以後幫她找回場子,讓狗男女知道,背叛了他封二的朋友是什麼下場。

這一次,是封硯在陳仙貝麵前憑空消失的。

以往都是封硯看著陳仙貝離開,現在是陳仙貝看著他離開。

他走後,涼亭柱子上顯示,她還可以在這空間呆半個小時。

她就靜靜地坐在涼亭裡,大概是之前他太能說了,冷不丁的這裡突然沒了他的身影,她感覺世界都冷清了許多。

池子裡那三條漂亮的錦鯉遊來遊去,不受打擾。

*

江宅。

江柏堯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終於回到燕京。還未來得及洗去一身疲倦,便被父母叫回了老宅。書房裡,江先生正在翻閱著文件,一旁的江夫人則是臉色鐵青的看著兒子,如果不是自己親眼見到銀行流水,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也不敢相信兒子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她顯然氣極了,早已沒了對外偽裝的那副溫和優雅的模樣,幾乎是歇斯底裡的質問道:“你憑什麼要給她還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就坐實了你跟她有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了,仙貝就更不可能再回心轉意?!”

前麵的話,江柏堯聽了還是麵無表情,隻在聽到最後一句時,神情微動,卻也隻能沉默。

在那樣的時刻,如果他不為蔣萱解圍,那他還是個男人嗎?

江夫人怒氣難消,“這個錢,你是幫她還的,還是借給她的?”

江柏堯沒出聲回答,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這個錢他就沒打算讓蔣萱還。

他跟蔣萱認識這麼長時間,她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從認識至今,她從未主動要他幫忙,更彆說收什麼禮物,那一條項鏈還是意義重大,她才不得不收下的,彆的東西,但凡貴重了些她總是推脫。她是什麼情況,他也清楚,那六十萬把她都逼成什麼樣了,難道他要成為她的債主嗎?

江夫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也拿起手邊的東西,準備朝兒子砸過去發泄內心的怒火時,聽到了丈夫的一聲輕咳,理智回籠,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撇過頭不去看兒子了。

江先生取下鼻梁上的眼鏡,語氣平穩地說:“現在你跟仙貝斷了婚約,是單身了,你是想跟蔣小姐在一起嗎?”

這一刻,江柏堯寧願麵對母親的怒吼,都不想跟父親交涉。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見他沉默不語,江先生輕笑一聲。

那笑聲似是譏諷,猶如一巴掌抽在江柏堯臉上。

江柏堯斂目,他心裡也很複雜,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陳仙貝斷了婚約,也沒有想過要跟蔣萱在一起。

的確,他內心深處的光是蔣萱,可同時他也很清楚,蔣萱不能成為他身邊的人,光是想到妻子這個字眼,首先鑽入他腦海裡的是陳仙貝的身影,而不是蔣萱。

江夫人卻沒讀懂兒子此刻的沉默,聽了丈夫這話,她更是不敢置信,“你是為她還了六十萬對吧,我明天就會讓律師去介入,這六十萬讓那邊的律師事務所退還過來,陳家跟那個姓蔣的財務糾紛我們家不摻和!”

“媽,你彆這樣。”江柏堯頭疼欲裂,他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這會兒實在是疲倦不堪,“彆這樣。”

江夫人快抓狂了,她沒想到,從小到大從不讓人操心的兒子,居然會變得這樣拎不清。

“那個姓蔣的,倒是打的如意算盤,她憑什麼出國留學?!但凡她是自己獲得了獎學金我就不說什麼了,可你看看陳家查到的那些,她自己上的是什麼學校,從學費到生活費都是跟陳家借的,她家裡根本就沒有條件出國,那她為什麼這樣,她是擺明了要算計陳家,算計陳家不會跟她要這六十萬!”

“你真以為她是什麼好的香的,媽今天就跟你直說了,她這樣一邊跟陳家借錢出國留學,一邊跟你糾纏扯不清楚,這就是忘恩負義,這就是心機深沉!你隻要想清楚三件事就行,她為什麼要出國留學,為什麼在自己實力跟經濟都不允許的情況下跟陳家借錢,為什麼明知道仙貝跟你的關係,還要每天跟你發短信打電話!”

“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是不是!彆跟我說你們是朋友,我跟你說,媽也是女人,那是一眼就能看穿,真正好的,你連她的電話號碼都不會知道,朋友那一套說辭你可彆說了,你說一次,媽都覺得惡心一次,沒哪個朋友這樣!”

江柏堯沉默不語。

任由江夫人對他一通劈頭蓋臉的痛罵。

“之前我把公司交給你,除了你個人的能力以外,也是因為你跟仙貝訂婚了,我們老一輩是有成家立業的思想,現在你跟仙貝的婚約也取消了,董事會的元老們對你也有意見,我想過了,不如你先去處理好你的私事。”江先生目光平靜地看著兒子,“就當是放個長假,什麼時候處理好了,什麼時候再回公司。”

江柏堯猛地抬起頭看向他爸,在看到對方平淡的眼神時,將一些話生生的給壓了回去,忍得胸腔都在泛疼。

“你的私事,我跟你媽都不會插手,畢竟你也大了,是成年人了可以為自己的決定負起責任來。”江先生說,“隻一條希望你能理解,我是公司的決策人,不管是我,還是董事會的元老,都希望有一個能給集團創造巨大利益的總經理,哪一天,你的能力到了不需要聯姻的地步,那所有人都會閉上自己的嘴。”

“反而言之,如果你的能力還不夠,還要惹是生非,那也不要指望我能頂住壓力去保你,你去報到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說過,對於我來說,公司的利益大於一切,包括你。”

江柏堯一臉晦暗的離開了。

江夫人卻還是在自顧自的生著悶氣。

想到那六十萬她就慪,並不是因為錢,是因為兒子這個舉動,更因為,這樣一來,她以後也沒臉去找仙貝了。

江先生看著妻子這神情,覺得應該給她找點事情做,便道:“我翻了陳家查到的東西,柏堯跟那位蔣小姐似乎幾年前就有了往來,不如從源頭上查起,將他們之間的事情查清楚,這樣才能從長計議,現在我們連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怎麼成為朋友的都不清楚,又怎麼能說服柏堯聽我們的。”

江夫人恍然大悟,主要症結從來都是兒子,隻要兒子看清楚了那個姓蔣的,那他們也不用苦口婆心說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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