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堯深吸一口氣, 忍耐到了極致。
他知道,他跟這群人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還是那句話,跟他們計較, 是降低了自己的檔次與格局。某種程度上來說, 江柏堯也是一個很能忍的人,滿腹的怒氣, 他也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最後他沒去搭理封硯的挑釁,而是看向在一旁吃瓜看戲不亦樂乎的芳芳, 沉聲問道:“仙貝呢?”
芳芳覺得江柏堯真的是一個特彆沒有逼數的人。
都已經退婚了啊,這代表著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關係,還仙貝長仙貝短的叫?
她立馬語氣嚴肅地回道:“江先生, 我們大小姐有事, 不方便招待客人。您如果有事的話, 可以跟我說, 我會轉達。”
她刻意強調了“客人”這個詞。就是想提醒他, 大小姐現在獨美,請勿碰瓷。
江柏堯抬起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某個窗戶。
他知道那是陳仙貝的房間。
今天他來送這些禮物, 主要是想跟她見上一麵。
具體要說些什麼, 他也不知道。
在腦子裡一團亂的時候, 他聽到周助理提起這件事,什麼都沒想,連晚飯也沒顧得上吃,就匆匆忙忙趕來她這裡, 為的是什麼,他也沒想明白。
“不用了。”江柏堯轉身想走, 既然見不到陳仙貝,那他也不必在這裡久待。
芳芳卻快人一步,攔住了他,“江先生,這是還給我們大小姐的吧?”
江柏堯低頭看著紙盒裡的禮物,心下一哽。
他回道:“既然她有事……”
芳芳打斷了他:“大小姐說了,我可以代為接收,江先生,給我。”
她現在慶幸有這麼多外人在場,絕對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又道:“大小姐說了,這些東西希望能儘快歸還,不用親自交給她。”
江柏堯攥緊了拳頭。
當著這些紈絝子弟的麵,他也不想失了麵子,隻能將紙盒遞了出去。
芳芳像是怕他會反悔一樣,趕緊接了過來。
江柏堯轉身就想走。
芳芳則自顧自地在一旁想要清點這些禮物,絕對不給江柏堯再來的機會。
封硯看著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故意想惹江柏堯不痛快,便大聲道:“這些東西你們陳小姐賣不賣啊,賣的話我也買了!”
芳芳:“……”
這人怎麼回事?
難道是大病初愈傷勢還沒好,聽說車禍一般都會撞到腦袋。
江柏堯轉過身來,這封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也不是一定得忍讓,便走到封硯麵前來。
江柏堯的身高算是可以了,不過站在封硯麵前一比較,還是矮了幾公分。
一個內斂,一個囂張,在氣勢上,封硯也贏了。
江柏堯環顧了陳家的院子,以一種主人家的口氣說道:“陳家這會兒沒有長輩在,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幾位如果沒事的話,還請早點離開。”
這幾個人平日裡就愛惹是生非,這輛車他就不去追究了,他也知道陳仙貝多半是在家的,在這種情況下,這幾個人在陳家呆太久也不合適,另一方麵他也是擔心,封硯還是因為車禍那件事遷怒江家了,不然也不會一醒來就來陳家提車,搞不好封硯是見拿他沒辦法,所以才找陳仙貝來出氣。
封硯被他這語氣這態度給氣笑了。
“陳小姐都沒讓我們走,你是誰?你是這裡的主人嗎?”封硯現在有點理解陳仙貝發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這江柏堯怎麼回事?
明明是他一邊頂著陳仙貝未婚夫的身份,一邊又跟彆的人不清不楚黏黏糊糊,好不容易陳家退了這樁婚約,他還反倒在陳家院子擺主人的譜?
剛才還在對他們說,陳仙貝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又來警告他們,讓他們快點走?
江柏堯隻能再次深吸一口氣。
封硯才剛剛醒來,他不應該跟這種人一般計較,更何況,封硯之所以經曆車禍,歸根到底也是跟江家有關。他不該跟他見識。
當即他便冷聲道:“芳芳,如果有人在家裡放肆的話,給我打電話。”
芳芳:“?”
什麼意思?
家裡?
誰家裡,這裡難道是江家?
還有這指揮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她是大小姐的人,拿的是陳家給的工資,可不是江家的人!
芳芳和封硯都被江柏堯這話這操作給震驚了。他們都算是知道內情的人,如果是外人,還真會被江柏堯這操作給糊弄住,還以為陳仙貝真的是在鬨情緒,還沒跟他鬨掰呢。
芳芳突然意識到,這必須得解釋清楚。
這裡都是外人啊!
要是被人誤會大小姐跟江柏堯關係還沒斷那怎麼辦!
這姓江的真的讓人/拳頭硬了!
江柏堯往外走,芳芳趕緊追了上去,一臉正色地、故意加大了分貝說道:“江先生,不好意思我沒弄清楚你的意思,我們大小姐跟你已經斷了婚約,也沒有彆的關係了,就算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我這電話打到誰那裡都不可能打到你那裡去,大小姐也絕不會同意我去打擾不相乾的人!”
“從退了婚約開始,我們大小姐就沒有跟你見過麵!”芳芳一邊說一邊注意著封硯這邊的情況,她狠了狠心,咬咬牙說道:“我們大小姐讓我轉告給你一句話,祝你以後跟你喜歡的人白頭偕老!”
是江柏堯先來討嫌的,與其被人誤會大小姐跟他還沒分徹底,不如就讓這些人聽到一點點內幕。
封硯:……芳芳才是丐幫幫主吧?這不漲工資簡直天理難容,他第一個不答應。
江柏堯是黑著臉離開的。
他發現,他今天過來,是一個錯誤。
跟一群不知所謂的人打嘴巴官司,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