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裡有幾個監控對著,誰會這麼幼稚這麼惡劣地作弄封硯?
什麼是奇恥大辱,封硯體驗到了。
還寫什麼一百個最字。
他就算從樓上跳下去,他也不會寫!
他狠狠地瞪了梁宇一眼,轉身就跑了。
什麼狗屎啊??
要是讓他發現是哪個憨批在他的試卷上胡作非為,他不打死那人這事都不能完。
梁宇知道他的脾氣,也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封硯氣勢洶洶的來到花壇,呂申宇跟熊博豪見了他這神情,都嚇了一大跳。
老梁這次是不是說太狠了?
以往每次說了,硯哥最多就是聽了一節思想課後的無語與抓狂,能讓硯哥生氣到這種程度,老梁也算是第一人了!
封硯坐上車後,也不說話。
熊博豪跟呂申宇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老梁到底是說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居然把硯哥氣成這樣。
呂申宇跟司機報了隔壁學校的地址。
一路上氣氛都不是很好,熊博豪接到了呂申宇的眼神示意,清了清嗓子,問道:“我們要在外麵等你多久啊?”
呂申宇回:“本來我是讓我妹在學校門口等我,但她說她忙,脫不開身,非讓我進去,不過放心,最多等十分鐘!超過一分鐘,我就請你們吃一次飯,行不行?”
封硯依然冷著臉。
像極了彆人欠他幾個億沒還的模樣。
熊博豪無奈地一攤手,“她忙什麼啊?不是才高一嗎?”
“好像是搞什麼晚會,她自告奮勇要去幫忙,”呂申宇說,“在家沒看她跟誰幫過忙,她還挺喜歡一個高二的女生,聽說是學校的校花,這次拿了我爸的相機來拍照。”
“校花?”熊博豪來了興趣,“是不是陳仙貝?”
呂申宇:“你認識?”
“不算認識,聽說過,我小姨跟她姑姑是大學同學來著。”
兩人本來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尬聊,企圖讓氣氛活躍一些。
哪知道封硯本來陰著一張臉的,突然坐直了身體,直勾勾的看著呂申宇,“誰?陳仙貝?”
以前,彆人談論哪個學校的校花校草顏值有多高這種話題,封硯都不會認真聽。
他也就沒發現,其實陳仙貝這個名字絕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但他也是這一次才上心了。
“嗯,硯哥,你……”
封硯平生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衝動。
他倒是要去看看,陳仙貝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說:“一起去。”
呂申宇:“?”
熊博豪:“!”
就這樣的,呂申宇跟封硯一塊兒進了學校。
呂申宇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封硯,這眼神太強烈,也太頻繁,封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隻好語氣硬邦邦的問道:“乾嘛?”
呂申宇說:“你身上帶著一股殺氣。”
他們最近都沉迷於武俠,對殺氣這個詞實在是不陌生。
現在用殺氣來形容硯哥,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封硯回:“不是殺氣,而是冤氣,第一聲。”
今天怎麼就沒下雪呢?
他太冤了,他一定要揪出是哪個小雞崽子敢這樣作弄他。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要去瞧瞧,這個陳仙貝究竟是誰?
與此同時,陳仙貝剛上好了妝,突然發現自己準備的項鏈道具不知道去哪裡了,臨時搭建的化妝室裡亂成一團,她也跟著起身去尋找,找啊找啊,卻不經意地撞到了一個人,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向這如同一棵樹的來人,跟這人四目相對。
封硯看著撞到他的女生,女生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宛如明月星辰。
她鼻尖微紅,四目相對之時,似乎時間都放慢了許多,變成了一幀一幀的電影畫麵。
從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仙貝!”
“陳仙貝!”
她回過頭來,應了一聲,“我馬上來。”
她又看向封硯,不知道是不是這裡有些吵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站在門口的緣故,她的聲音很輕,傳到他耳邊,像是一陣風,卻被一向漫不經心的他探出手果斷抓住。
“不好意思啊。”他聽到她這樣說。
見他沒說話,她對他禮貌一笑,轉過身拉起裙擺往裡走去,如果這是一張照片,那麼周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唯獨她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