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源被打的奄奄一息,不斷哼哼,期間更是各種求饒,此時眼淚鼻涕橫流,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其實都是些皮外傷,不傷筋也沒動骨。
林酒兒打累了,扔下皮帶,依舊笑吟吟地看著鄭浩源。
你既然不想離婚,那我就跟你好好的耗一耗,看看是誰到時候求著離婚。
林酒兒搬一把椅子放在玄關處,她就坐在這個地方,手裡拿著棒球棍,一下一下的用棒球棍輕輕打在自己的手心,對鄭浩源說:“叫夠了嗎?”
鄭浩源渾身都疼,他暫時捂著肩膀,語氣不再像最初那麼囂張,他說:“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你報啊,你讓警察來抓我啊,最多拘留幾天,等我從裡麵出來,還不是想怎麼打你就怎麼打你——是不是覺得這話很耳熟,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這些話鄭浩源每次打原主的時候,哪一句沒說過?
每一句都讓她絕望,崩潰,無助。
鄭浩源瞬間遍體生寒,從內而外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恐懼,他不明白就一個多月,連兩個月都不到,林酒兒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厲害,動作利落,每一處都讓他疼得如千萬鋼針在刺痛他的皮膚,生疼生疼。
鄭浩源嘴裡喃喃著:“我要報警!”
“你覺得報警有用你就報咯。”這句話依舊是鄭浩源說過的,如今這一句又送回給他,頗為諷刺,讓人忍不住想笑。
鄭浩源覺得自己能被林酒兒這樣打肯定和自己喝了酒有關係,甚至懷疑林酒兒在酒裡下了藥。
“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不然我怎麼可能打不過你。
林酒兒聳聳肩說:“你可彆汙蔑我,我從不乾違法亂紀的事情。”你自己要嚇自己可跟我沒關係。
至於你說家暴,拜托,家暴屬於家庭內部矛盾,他能打我,我正當自衛回擊有什麼錯?
鄭浩源費力的才能給地上坐起來,搓著自己還在疼的大腿說:“你想怎麼樣……”看林酒兒坐在門口就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林酒兒努努嘴,掃一眼地上說:“看不到地板上很臟,需要清理嗎?”
“……”
鄭浩源挨了一頓打後怎麼也沒想到林酒兒竟然讓他收拾東西,愣了片刻後,林酒兒用棒球棍敲了敲地麵。
“快點,早點收拾完,早點休息,這麼晚了,你說對不對?”
鄭浩源在林酒兒的示意下頗覺屈辱的從地上站起來,他去拿,垃圾桶,將地上的零零碎碎先往垃圾桶裡塞,剛收拾了沒兩分鐘,他忽然拿起地上半碟子青菜往林酒兒臉上甩,他假象了一下,自己把這些甩到林酒兒身上,在她錯愕直視,拿起半塊瓷碟向林酒兒衝去,快速的給她一腳,讓她徹底敗下陣來——
直視付諸行動,直接敗在了第一步,食物殘渣扔過去,林酒兒快速的躲開,然後毫不猶豫的走過去給拿起半塊瓷碟當武器的鄭浩源手腕狠狠錘了一下。
“啊!”這次的疼痛比第一次挨打更加劇烈,可能是因為打在手腕上,他直接單膝跪地,另一隻手護住自己被打到的那個手,“你瘋了,你把我打骨折了,我要你命!”
林酒兒直接一腳蹬他臉上,把他蹬得一個趔趄,躺倒在地,鄭浩源從未這麼狼狽不堪,有一種怎麼使力都沒辦法逃出困境的感覺。
猶如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鄭浩源氣得麵部漲紅,卻無計可施。
林酒兒踩在他的臉上說:“彆掙紮了,你打不過我,廚房有一把刀,我現在讓你去拿把刀跟我打,隻是你要清楚,當你拿著把刀麵對我的時候,就給了我殺你的機會,畢竟我屬於正當防衛,自己好好掂量。”那語氣裡的從容讓鄭浩源一點都不會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如果自己真的拿刀麵對她,襲擊她,她找到機會真的會置自己於死地。
林酒兒說完就鬆開腳,給鄭浩源去廚房拿刀的機會。
鄭浩源這種欺軟怕硬的人,他敢嗎?
他有這個魚死網破豁出去的勇氣嗎?
他沒有。
他趴在地上,看向林酒兒冷漠的表情時,忽然心理崩潰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衝向廚房,他拿起那把菜刀,來到客廳,看著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林酒兒,他想衝過去給林酒兒一點顏色看看,但他發現自己並不敢。
他怕死,他覺得林酒兒和從前不一樣了。
她一定說到做到,隻要自己先動手,他就會死在這裡。
情緒崩潰的鄭浩源看看刀又看看林酒兒,最後手一鬆,手中的刀掉在地板上。
“嗚——”很不體麵的哭了起來。
沒人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林酒兒全方位的碾壓讓他崩潰的,但他最後還是在林酒兒的注視中,一點點老老實實的收拾地上的汙跡,把所有垃圾全部打包,地板擦乾淨,桌子收拾好,沒有碎掉的碗筷洗好收進碗櫃,笨手笨腳,卻還是在無人可依靠的時候弄好了。
鄭浩源自從結婚後就沒做過一次家務,他對自己家的廚房並不熟悉,所以頗費了些時間才搞定,弄完後,他擦著手來到已經離開玄關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林酒兒。
“收拾好了。”
“嗯。”
“我可以走了嗎?”
林酒兒拿眼掃過去,鄭浩源下意識退後一步。
“隨意。”就這麼把鄭浩源放走了。
鄭浩源離開後就立即開車去醫院,也不管會不會被查到酒駕,他現在顧不上那麼多,而且他確信自己酒醒了,雖然一旦被交警查到肯定還是會酒精含量超標,但他認為自己必須要做個全身檢查,他有一種自己某些骨頭肯定被林酒兒打壞了的感覺。
然而他在醫院一通忙活後,醫生告訴他沒什麼大問題,隻是一些挫傷,休息休息就好了。
又是休息休息就好了!
鄭浩源不相信,決定回去睡一覺,第二天去彆的醫院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