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濂接到林酒兒後把水果茶遞給她說:“是草莓的,旅途辛苦。”和林酒兒認識的也蠻久了,通過聊天也知道她在做編劇相關的工作,知道她這次出差是去劇組探班。
林酒兒看一眼鄧濂,接過果茶說:“真是一如既往的貼心。”語氣有點乾巴,她其實可以演戲表現的自己沒在意這事兒,但她畢竟和鄧濂聊得挺合拍的,一時之間要調整,還挺不自在的,就先任性地乾巴著,休息一下,調整調整狀態,趕緊找個時間和鄧濂好好聊一聊。
鄧濂帶著林酒兒去吃飯,吃完後送她回家休息,然後跟她約好後天一起吃飯的事情。
林酒兒下車前對鄧濂說:“後天見,到時候去會所定個包廂,我有話跟你說。”去會所比較幽靜,也不會有人打擾,方便聊這件事。
鄧濂不知道想到什麼,笑著說:“真巧,我也有話跟你說。”
林酒兒看鄧濂難得這麼外放的表情,眼角眉梢都是喜悅的笑容,像是想起什麼喜事似的,不由跟著笑道:“行,那就後天見,我自己開車過去,你不用來接。”
鄧濂想來也是有彆的事情要做,欣然應允說:“好,那就不去接你了。”
林酒兒在家調整一天,下午去了一趟公司,到約定的那天後,簡單收拾一下,一身素淨地開著車去會所。
等到林酒兒出現在包廂時,發現鄧濂已經在裡麵等他,手裡捧著一束花,是第一次送過的向日葵花,還有一份禮物,除此之外屋裡還有氣球和彩帶等等之類的裝飾物,這一看就是要表白的架勢。
林酒兒這兩天滿腦子都是在想怎麼和鄧濂溝通這件事,完全沒想到鄧濂是要在這天跟她表白,而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勢必會影響他的情緒,但也隻能緩一緩,先緊著把這件事解決後再說。
鄧濂看林酒兒見到他的準備並沒有露出哪怕一點點開心的表情,登時屋內的氣球和彩帶還有買的禮物都顯得有些多餘,是不是讓她很有壓力,他這個時候還在擔心自己的行為太唐突,讓她不舒服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時候太突然了,我的確是想給你個驚喜,打算今天表白是因為擔心你休息完後比較忙碌,到時候我們時間上再錯開,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如果你覺得現在還早,我也肯定理解,反正尊重你的想法。”鄧濂把禮物和花都放在一邊,還把屋裡的氣球也拿開一些,桌子上的點綴也放到一邊,給林酒兒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休息。
林酒兒沒有坐在那張椅子上,而是來到靠牆的沙發上坐下,對鄧濂說:“你也坐下吧,我有事情跟你聊。”嚴肅的像是要談判似的。
鄧濂看林酒兒一臉平靜,眼神露出一絲茫然,畢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甚至還有點擔心,難道是林酒兒覺得他們不合適要徹底跟他結束交流,劃清界限?
林酒兒看著坐下的鄧濂,直奔主題說:“我有件事想問你。”
鄧濂克製地伸出手說:“你說。”
林酒兒也沒吞吐,她說:“我前兩天遇到一個女孩,她跟我說在她少女時期,你對她進行過猥/褻。”
鄧濂聽完皺起眉頭,眼神裡還有深深地茫然和不解,他說:“雖然不知道你在說誰,但對於這樣的指控我不接受,我從未乾過這種事”語氣頓了頓,“而且我上學期間從未談過戀愛,也沒跟哪個女孩走的很近,這是汙蔑。”這本來就是汙蔑,是潑臟水。
林酒兒審視鄧濂,她說:“不是在學校發生的,應該是在你的家裡,她問你借筆記,在她高一的時候。”
鄧濂說:“我記性一直很好,問我借過筆記的人裡,隻有一個女孩,隻有鄭冉月問我借過筆記。”
林酒兒沉默片刻說:“正是她跟我說的,她說去借筆記的那天,你對她做了她沒辦法接受的事情。”
鄧濂這下直接是震驚的神情,他從容慣了,大多時候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外人看他是沉穩內斂,他怎麼可能不震驚,在鄧濂的印象裡,鄭冉月是個文文靜靜的女孩,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孩會和林酒兒說這樣的話,她的動機,她的目的是什麼?
“我依然不接受這樣的指控,我從未和她單獨共處一室,她問我借過筆記,但她來我家裡都有鄧劼在旁邊陪著,給她筆記的時候鄧劼也在,她甚至都沒有去過我的房間,隻在客廳逗留過,後來就和鄧濂一起走了。”
林酒兒說:“這是十年前的事情,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鄧濂非常篤定地說:“我說過,我記性很好,彆說是十年前的事情,就是十五年前的事情我都記得,何況我們家很少有女孩子去,她因為鄧劼的關係才會出現在老宅,才有機會問我借筆記,不然我根本不會和她有交集。”在鄧濂的認知中,他根本就和鄭冉月沒有什麼具體接觸,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要這麼汙蔑他,陷害他。
林酒兒看鄧濂這樣斬釘截鐵,心裡稍微鬆口氣,當然也不能因為他這麼說就不再懷疑,她說:“這麼說你有人證,鄭冉月去你家時,鄧劼陪在她身邊形影不離,你們沒有單獨接觸的機會。”既然有人證,那就好辦多了,麵對鄭冉月的事情,鄧劼萬不可能為哥哥遮掩說謊,沒準還要和鄧濂打一架為鄭冉月出氣,前提是猥/褻的事兒如果是真的話,大概會是這麼一個走向。
鄧濂一瞬不瞬地看著林酒兒說:“不,我還有其他證據。”語氣無比的堅定,一如在林酒兒說出那番話時,從不動搖或者慌張。
林酒兒說:“什麼?”這可是十年前的事情,除了人證外還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林酒兒一時沒想到。
鄧濂冷靜自持說:“鄧家老宅的花園四周,還有客廳和走廊都安裝有監控,而監控記錄不會像外麵那樣定期清空,老宅的雲端空間足夠大,每一天的記錄都自動保存至今,彆說是十年前,就是二十年前的記錄依然能調出來,監控記錄足以證明她那天隻出現在客廳,沒有上樓,更不會和我一起進入我的房間,隨後拿到筆記就被鄧劼帶出去,他們去做什麼我不關心也沒問過。”
“太好了!”林酒兒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聽完鄧濂的話,語氣裡也忍不住雀躍,為他感到高興。
當時林酒兒在聽完鄭冉月的話,心情一直緊繃著,怎麼都沒辦法放鬆,她不願意相信鄧濂會做這樣的事情,但她又怕那個女孩是一片好意想幫助她,怕她所遇非人,她的心情是矛盾的,所以沒辦法像從前那樣麵對鄧濂,甚至回憶兩人接觸以來的很多細節,想要從中看出來他骨子裡或許真的沒有她接觸中表現的那麼好,那種糾結和矛盾的心理,不是親身經曆怕是都沒辦法體會她的心情。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覺得這個社會對女性來說依舊辛苦,生活中充滿各種或多或少的壓榨和歧視,比較心疼女性,同時下意識覺得不會有女孩子願意用這樣的事情來汙蔑彆人,畢竟關乎自身的名譽,一個不慎就會遭受罵名。
鄧濂說:“先不說她,我需要先證明我的清白。”他現在不想提鄭冉月,隻想儘快讓林酒兒明白他不是她說得那種人,他起身說:“你現在跟我一起去一趟老宅,監控都在老宅的電腦上,可以調取任何時期的監控,沒有任何剪輯成分,也不會少任何一天,我們一起,你看完,我需要你知道我絕對沒有說謊,也沒有做過那種事。”去公司的話,還得下載,畢竟是十年前的,本地找比在新電腦上調取要快一些。
林酒兒說:“好,我跟你去。”她知道她必須去,必須親眼看到後給他洗刷罪名,不然他肯定會梗在心裡,仿佛之前的都是狡辯,就算她心裡已經完全相信鄧濂的話,也要陪他走這一遭。
去的路上,林酒兒問鄧濂說:“你和她有過什麼不愉快嗎?”她在思考鄭冉月這麼做的動機,關於是不是喜歡鄧濂這點她已經拋到腦後去了,她現在懷疑鄭冉月跟鄧濂是不是有仇,竟然用這麼損得招,這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啊,先插自己一刀然後對彆人說著一刀是鄧濂捅得,這誰能想到是她自己捅得啊。
鄧濂一聽到她的名字就皺著眉頭,冷淡地說:“不是鄧劼我根本不會和她有交集,又怎麼樣會有過節。”
林酒兒沉默片刻,歎口氣,頗為慚愧地說:“說真的,你要不說你有人證或者你有視頻記錄,我八成隻是將信將疑。”僅僅隻是將信將疑就能摧毀鄧濂在她心裡的形象,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漸行漸遠,絕對沒辦法恢複到從前那樣的狀態。
鄧濂也沒自戀到覺得鄭冉月這個行為是喜歡他才導致的,他認真地想了想說:“沒準父母輩有什麼仇怨,她報複到我身上。”他自己是很確定跟對方沒仇怨的,那隻能往父母輩擴散一下想象,難不成會是鄧劼,如果是鄧劼,那就冤有頭債有主,找鄧劼解決就行了,找他乾嘛,最重要的是鄧劼那個家夥喜歡鄭冉月喜歡的不得了,怎麼可能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鄧濂和林酒兒一時之間都卡在這裡。
不理解鄭冉月的行為,這事兒就離譜。
林酒兒是想的深了,鄧濂是想的淺了。
作者有話要說:酒兒豎起大拇指: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監控記錄可以永久保存,為人身安全再添保障,古德。
鄧濂耿直回道:其實……隻是懶得刪,反正存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