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嫿話音剛落,就引起了丹陽的注意。
她看著趙薈蔚那淡定的模樣,跟她想象中的鄉下村姑形象差遠了。
她此刻不應該想著怎麼討好這裡的貴女嗎?
丹陽目光微冷,不過也是,巴結上了遲嫿,這裡貴女的身份還很少有比遲嫿高的。
誰讓她是一品將軍的嫡女!
丹陽看向沈姝,輕笑道:“阿姝不來介紹一下明南哥哥的恩人嗎?”
“這麼久才發現她,倒顯得我們怠慢了。”
話鋒,突然就轉到了趙薈蔚的身上。
她抬頭,目光和丹陽對視片刻,才不鹹不淡的挪開,她站起身嘴邊含笑:“能來這兒參加郡主的荷花宴,是薈蔚之榮幸,談何怠慢,郡主切莫多想。”
丹陽挑眉:“明南哥哥的恩人就是比常人還善解人意,這要換成彆人,不得在心裡罵死我了。”
遲嫿聞言,輕笑一聲,丹陽目光瞬間就轉到她身上。
隻見遲嫿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長發,懶懶道:“人就貴在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怠慢了彆人還說出來,不是找罵是什麼?”
場麵寂靜。
眾貴女大氣不敢喘,真刺激,遲嫿這才回京沒多久就跟丹陽對上了,還是為了那個農女打丹陽的臉。
果真,丹陽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她緊了緊拳頭,權衡再三動不了遲嫿,才輕笑一聲把話題移開。
“本郡主剛才隻是說笑罷了,遲姐姐莫要當真,薈蔚姑娘是本郡主親自請來的,本郡主定會好好招待她的。”
她轉身,華麗的衣袖輕甩:“來人,上宴。”
很快就有奴仆搬來一堆石器,他們組合拚湊在一起,就形成一個有凹槽的石桌。
石桌中心放著名花異草,凹槽處有水緩緩流下,有婢女手捧著荷葉,把荷葉放在水流之中,荷葉順著水流緩緩的流動著。
再觀荷葉之上,竟是吃食。
眾人都覺得稀奇,直到丹陽招呼,他們才入座。
男子一邊,女子一邊,按照等級來坐。
像趙薈蔚這種在京中沒什麼權勢的,安排著坐在了最末,遲嫿坐哪兒都無所謂,她要挨著她的阿薈。
霍思墨抬眸,那抹火紅就映入眼簾。
她從進來就沒有看過他,目光都不曾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前幾日在茶樓裡,她說出那番驚世駭俗之言。
她竟想娶他,何等屈辱。
可如今,她對他竟再無那日的熱情,他不禁懷疑,那天隻是她的玩笑話嗎?
他越是想,就越忍不住去關注她。
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慵懶中帶著肆意,這是所有京中貴女中都不會有的氣質。
她跟所有女子都不同
“思墨,你在看什麼?”
手臂被推了推,霍思墨這才收回眸光看向身側好友:“無事。”
陸楚仁見狀,站起身笑道:“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小郎君是來自豫章霍家的霍思墨。”
“他可是豫章的解元,赴京來參加會試的。”
霍思墨站起身,拱手朝著眾人作揖,隨後又再次坐下。
陸楚仁拍了拍他的肩,對著眾人道:“思墨人比較靦腆,你們莫要見怪。”
遲嫿這才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喲嗬,這不是上次拒絕她的小郎君嗎?
真巧,又在這兒碰上了。
她手撐著石桌,霍思墨一抬頭就看見她笑意吟吟的美眸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