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20 不在乎的人,蘇梨並不想耗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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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靜靜的看著那張被放大的照片, 看那一小束玫瑰在陽光下如要綻放最後一絲生機的美麗,令人感到一陣屏息頓氣的心驚,然而玫瑰的邊緣已經有些枯萎的卷邊, 泛著很可憐的焦黃。

她返回聊天框, 定了一定,在準備要回複的時候, 路程已經結束, 新租的房子距離公司或陸輕舟的家都很近, 她節省了很多一開始設想的通勤時間。

蘇梨付款後收起手機下車,今早的目的地設定為陸輕舟的家, 她要接陸輕舟去麵試, 兩天前向劇組海投的公式照和簡曆得到了一小部分的回應,蘇梨挑揀了幾家劇組,按照陸輕舟本人的職業目標,選定了其中角色。

第一個角色是個仙俠劇裡的男三號,表明清風道骨的逍遙仙,實際為複活心愛之人的入魔之人, 反轉的瘋批, 很難演同時很吸粉。

第二個角色是個偶像劇裡的男二號,有錢單純的富二代,在追求女主的路上越挫越勇, 人設一般但勝在討喜。

第三個角色則是個正劇,乾部下鄉扶貧, 整個劇都泛著淳樸氣息,而蘇梨為陸輕舟選擇的角色連男N號都算不上,那個角色是鄉民,蘇梨選這個主要是因為拍攝的劇組和導演, 能幫陸輕舟露露臉。

如果順利的話,蘇梨希望陸輕舟三個角色都能麵試成功,因為拍攝時間在前後,不存在軋戲之說,不僅幫陸輕舟刷一下演戲經驗,還能讓陸輕舟的名字多多存在,如果播出,陸輕舟也可以在觀眾麵前留個印象。

得到劇組回應後,蘇梨便將自己挑出來的劇本發給陸輕舟,提醒他要早做功課,她暗示了下陸輕舟三個角色最後都能麵試下來,陸輕舟隻回複她:小梨,我一定會加油的。

相比於之前工作時麵對周予辭時常撒嬌且心情不定的情況,蘇梨覺得陸輕舟就像是她昨晚看完的漫畫女主角,傻白甜且好處理。

抵達地方,蘇梨按陸輕舟給的密碼輸入上樓,在進門之前她打電話通知陸輕舟自己已經來了,而她本人則沒有著急進門,給陸輕舟一定時間穿上衣服或處理臨時狀況。

沒多久,等到電話通了,陸輕舟的聲音顯得很清醒,隔著聽話筒,蘇梨同時聽到從門內傳來的他本人的聲音,元氣滿滿:“小梨,你來的好早,我來開門!”

蘇梨語氣柔軟:“好的,沒關係,不用著急。”

掛了電話,她聽見從門內傳來的噠噠腳步聲,不知為何,這個聲音傳進耳朵裡的時候,蘇梨的大腦自動為她腦補出小狗甩著爪子小跑過來的場景,她不忍一笑,正握拳抵著鼻尖遮掩笑意的時候,門從裡麵被人打開。

迎麵而來是柑橘類的香氣,和甜橙的味道不太像,更像是桔子的味道,且是夏秋季成熟的甜桔子,他打開門的一瞬間,陽光跟著傾斜而下,陸輕舟笑著說:“小梨。”

蘇梨點點頭,進入陸輕舟的家,她換上拖鞋,陸輕舟一無所知的還要去給她倒水,說:“我還以為你會晚一點來呢。”

他背過身走去客廳倒水,蘇梨的目光順利的落在他露在外的後頸上,因在家,陸輕舟還未換下剛起床的家居服,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舒展的軟和感。

換句話來說是有種人|妻的錯覺,尤其是他笑眯眯的將手中紙杯遞給蘇梨。

蘇梨剛準備去接,陸輕舟後知後覺的驚訝之色流出麵上,說:“哎呀,用紙杯會不會太失禮了。”

蘇梨微抿唇,內心槽道:這反應也太慢了,應該總被人騙吧。

她搖頭,接過紙杯,在陸輕舟雙手合十回想招待客人該做什麼的時候,蘇梨麵不改色的對他指了指自己的後頸,說:“你的抑製劑貼沒有貼哦。”

話音剛落,那一瞬間,蘇梨像是看戲法一樣,又或者說是像親眼見證漫畫裡的女主角一樣快速的變化臉上的表情,像是一片彩虹飛躍而過他的臉頰,最後停留的是淡淡煙霞般的紅,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拋下一句:不好意思。便飛快的逃回臥室。

客廳隻剩下蘇梨一個人,她放下手中的紙杯,先是環視一圈陸輕舟的家,他家是兩室一廳的樣式,大約是他獨居,擺放了很多能鮮明代表陸輕舟個性和愛好的東西,蘇梨看完大概了解陸輕舟,她收回目光,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記下來。

等到陸輕舟出來時,他不僅貼好了抑製劑貼,甚至換好了衣服,他不知為何有些沮喪,走到蘇梨麵前時躲開了她的眼神,儼然剛剛還不停搖晃的尾巴垂了下來。

這種情緒應該個人消化,外人介入的話反而會陷入更尷尬的場景,蘇梨擺正神色,她微微笑,說:“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她起身,陸輕舟跟著點點頭,兩人乘坐電梯下樓,蘇梨在同接下來麵試的劇組副導演溝通,對方很忙,隔很久才勉強回複一條,還隻有兩三個字。

這敷衍的兩三個字也是對方看在蘇梨背後的娛樂公司才肯給的。

蘇梨不在乎對方的態度,聊天框裡的對話內容從上往下看完,她的態度一模一樣的溫和充滿耐心。

她退出去,同時和三個劇組的副導演溝通,因此每一個副導演回複她的時間差剛剛好足夠蘇梨和另外一個人交流。

收集完自己想要的信息,蘇梨才滿意的和對方回複完最後一條充滿結束話題意義的話,她偏頭問一直埋頭的陸輕舟:“之前讓你做的功課有做嗎?”

一問起這個,陸輕舟才勉強恢複一點能直視她雙眼的勇氣,點頭。

蘇梨滿意的笑了下,說:“我幫你選的那幾個角色,剛剛問了幾個副導演,你的形象比其他準備麵試的人更合適一點,但你是其中最新的新人,怕嗎?”

陸輕舟眼神定了定,說:“不怕。”

這就很好。

蘇梨將自己剛剛得到的信息分享給他,為陸輕舟補充了一點即將麵試的那個角色形象。

因為新人麵試角色,劇組不會像給成熟藝人那樣遞前半部分劇的劇本,而隻是臨時給有關角色的一段戲份而已,人設幾乎不能從那一段戲份上看出什麼。

蘇梨要做的,就是幫陸輕舟更好的迎合角色。

電梯停在地下車庫,蘇梨下意識的要去開車,陸輕舟已經上了駕駛座準備啟動車子,他降下車窗看站在一側的蘇梨,麵上有些迷茫:“小梨,上來啊。”

蘇梨適應很好,麵不改色的上了副駕駛。

等她關上車門,陸輕舟打開了車載音響,他輕輕的跟著那音樂哼起來,蘇梨則窩進副駕駛座位裡,幫陸輕舟翻看著最近適合接的廣告或雜誌,主動來溝通的人幾乎算無,來溝通的也隻有微商或生日口播之類的還隻有零星幾條,不紅真是藝人的原罪。

過了半響,蘇梨聽不到了陸輕舟的哼歌聲,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紅燈停止的三十秒裡,陸輕舟的眼神停留在蘇梨的臉上,在她抬起眼皮時兩人對上目光,隔了幾秒,蘇梨提醒:“紅燈結束了。”

陸輕舟哦一聲,有些遲鈍的在轉動方向盤時才感知到一種彆扭,像是想藏住骨頭的小狗,用肚皮去蓋骨頭卻總是露出一點,他小聲道問:“你生氣了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蘇梨偏頭,認真看他。

陸輕舟小聲道:“因為剛剛我忘記貼抑製劑貼,很沒有禮貌。”

蘇梨笑了下,說:“沒關係,我是Beta,聞不到的。”

他鬆了口氣,像是遊泳多時終於上岸的人大口呼吸著:“啊,太好了,因為我一直沒有什麼Beta朋友,所以不太清楚和Beta朋友之間是怎麼相處的,以後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接告訴我,我會改的。”

蘇梨漫不經心的滑動手機屏幕,聞言眉眼一彎,輕輕笑了下:“我明白了。”

抵達劇組試戲的酒店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他們來的不算晚,也不算太早,已經有很多演員在排隊,蘇梨看了眼,和陸輕舟一起站在排隊的長廊裡,眼看人很多,蘇梨轉身對陸輕舟說:“你在這裡等一下。”

陸輕舟以為她要去洗手間,點點頭。

沒多久蘇梨回來,手裡提著一把塑料椅子,是她從保潔那裡借來的,身前身後距離她們比較近的人都若有所思盯著她手中的塑料椅,沒多久也有人讓助理或經紀人去借。

蘇梨把椅子放到陸輕舟腿邊,按著他的肩膀坐下去,小聲道:“試戲片段的台詞記下來了嗎?”

陸輕舟:“昨天就背熟了。”

“好。”蘇梨站在他旁邊往前看,人太多了,即使是個男三號都有這麼多人一起搶,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讓陸輕舟再多麵幾個。

忽然她聽到站在他們前麵不遠的一對人,大約也是經紀人帶著藝人來麵試的組合,說話的應該是經紀人,他壓低聲音說:“我給你找關係肯定能買到了賀南方辦的慈善晚宴的入場券,放心吧,聽說現場全是他認識的製片和出品導演,全是大佬。隻要能進去抓住的機會比你乾巴巴麵試得到的多。”

他旁邊的藝人有些擔心:“可是咱們也沒錢啊。”

經紀人恨鐵不成鋼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十幾萬你還真以為是買一張宴會的門票啊,這就是你以後演藝生涯的入場券!”

蘇梨聽得仔細,後麵幾句就是經紀人在教訓自己手裡的藝人了,蘇梨已經注意到不止自己聽到了他的話,還在想為什麼這種事情他要拿到滿是人的現場說,她翻開自己私人賬號的朋友圈,看到已經有人在發賀南方即將舉行的慈善晚宴的事情。

怪不得不怕彆人知道。

原來一票難求,除開被賀南方本人邀請入場的嘉賓,其他人都要找儘關係才可能有能買票的機會。

蘇梨給朋友圈貢獻消息的前同事點了個讚。

她收了手機,低頭看陸輕舟,問:“想不想去?”

陸輕舟搖頭:“我又不認識賀南方。”

這樣啊。

得到陸輕舟的拒絕,蘇梨便按下了幫他走捷徑的想法,既然如此還是老老實實幫他挑劇本,蘇梨想好像有兩個綜藝還可以讓陸輕舟上兩期,她正在想著,走廊儘頭便看到被人簇擁著陸陸續續迎麵走來的一大幫人。

那一大幫人似乎被走廊裡排隊等待的人數給驚到了,其中一個人發出清晰的笑聲,說:“就這麼幾個小角色值得這麼多人來搶?”

他的話讓整個走廊內排隊等待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有如陸輕舟一般裝作沒有聽見的,低頭繼續準備的。也有些明顯不平,想回嘴卻被身旁經紀人一把按住,低頭在他耳邊低語幾聲,那準備起身的人慢慢的又回到排隊的人群中。

更多的人是抱著驚詫好的略有些思索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大幫人身上,因是演藝圈的人,下意識的觀察起對方的穿著,眼見那群人裡衣著不凡又大搖大擺的從他們麵前經過,打破了他們試戲排隊時一直竭力保持的安靜。

都隱隱約約猜到這群人身份不凡。

蘇梨收回目光,欣賞前麵一個經紀人凋零的後腦勺,她看的仔細,有點壞心眼的還想數數他頭上僅剩不多的獨苗苗們。

然而有人卻偏偏喊住她的名字,帶著一點不懷好意的笑意,將本和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排隊的蘇梨喊出幾分特彆來,其他人的目光集體看過來,仿佛被她背叛了組織一般,蘇梨麵不改色迎了上去,溫柔一笑道:“小賀總,好久不見。”

被稱呼小賀總的男人正是剛剛唯一說話的男人,他年紀不算大,剛二十三歲左右,是個純Alpha,因年紀輕他的長相還帶著點孩子氣的柔軟,不像周圍包圍住他的人那樣攻擊性明顯,但也因年紀輕他不太懂遮掩自己的情緒。

既不能像梁遠丞收斂自己的野心,也不能像他哥哥賀南方裝成大尾巴狼。

儘管賀北方總是嘴賤喜歡招惹蘇梨,蘇梨也不太討厭他,因為太幼稚了,當初他因梁遠丞的白月光便對已經成為梁遠丞女朋友的蘇梨抱有莫名的惡意,時不時嘴賤兩下,當初蘇梨那性格浪蕩愛招惹人的流言便是從他嘴裡冒出來的。

但蘇梨看他就像在看小學生,並不是很想理會他。

當初不想,是因為她不在乎任何人,隻在乎梁遠丞。

現在不想,則是因為現在的她已不在乎梁遠丞那個圈子裡的任何人。

包括梁遠丞本人。

不在乎的人,蘇梨並不想耗費太多的心力在他們身上。

麵前賀北方對她的回應似乎覺得有趣,他走到蘇梨麵前停下腳步,看她剪短的頭發,毫不顧忌周圍四處如燈籠中燭火似隻照亮他們兩人的目光,忍不住笑起來:“我聽說你和遠丞哥分手了,真的啊?”

這傻逼。

蘇梨溫柔一笑,並未回答他。

賀北方滿意的哼笑,說:“我早就說了你一個Beta無論這麼討好遠丞哥,你都永遠配不上他,他是個Alpha,怎麼可能跟你一個Beta在一起。”

有時蘇梨真懷疑賀北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正常發育自己的大腦,也許他的大腦被自己的哥哥提前吸收了,可惜這兩人並不是雙生子,這個猜想並不能推測成真,那隻能代表賀南方的大腦後期被外星人吸收了吧。

想到這裡,她眼睛微彎便自然流露出一種憐惜的神情,輕輕道:“小賀總,幾月不見您依舊如我記憶裡一樣。”

一樣愚蠢。

賀北方似乎被她的話取悅到了,臉上笑意更深,他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蘇梨,忽而想到了什麼,他輕輕挑起眉毛,語氣中帶著一點施舍,他說:“你在這裡要等多久?”

蘇梨淺笑著搖搖頭,說:“還不知道呢。”

他偏頭向前看一眼,轉過頭:“你不知道這部劇的投資方就是我們賀家嗎,你不是很會討好彆人嗎?與其在這裡乾等,不如你討好討好我,我隨便一個角色給你都比你在這搶的角色好吧。”

蘇梨不動聲色,甚至連唇角的笑容弧度都未變動半分,她整個人流露出一種柔順來,讓賀北方產生一種自己也能像梁遠丞一樣隨意支配她的錯覺。

而一直坐著的陸輕舟聽到這裡,他忍不住站起來,站在蘇梨身側,因Omega的生理原因,他麵對Alpha時天生有些畏懼,不由自主的尋求身旁人的幫助,下意識的拽住了蘇梨的手腕。

而賀北方的視線也跟著一起轉移過來,他那種頗得趣味的眼神卡頓了下,就像是在排隊玩一個玩具,正輪到他的時候卻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給擠了下去。

他下意識的冒出少爺脾氣,眉毛皺起來,剛準備說‘你算什麼東西’便已經認出對方的Omega身份。

按全國思想教育來說,每一個社會公民都有責任保護Omega,按個人利益來說,如果不想被Omega婚姻匹配所拉黑除名的話,就不要冒犯任何一個哪怕匹配度很低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