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ch50 ——好開心啊~(1 / 2)

ch50

陸聞嶼下了死手, 他常健身,不止是在健身房裡傻傻練肌肉而已,在情緒動蕩的青春期裡, 陸淮年會帶陸聞嶼去拳館呆一整個假期,他每一拳都下死手,揮在對方身上。

而梁遠丞作為Alpha,體內湧動的好戰因子也化為怒火, 他不再掩飾自己的嫉恨,看向陸聞嶼的每個眼神都顯示沾滿毒藥的匕首。

在收到調查蘇梨的照片裡,幾乎每一天的照片裡都有陸聞嶼存在的聲音,他們去吃飯,去運動,去散步, 去做很多事情,幾乎如同情侶,蘇梨在陸聞嶼身邊笑的一臉輕鬆。

她像是十分信賴對方。

梁遠丞的警惕心一下被這種信賴調動起來, 他在看到照片時都恨不得對方去死, 笑著偽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靠近這位小陸總,每次見麵,梁遠丞笑著注視對方,心裡卻響起一個陰暗的想法:真想殺了他。

梁遠丞偏頭吐出一口混著血液的唾沫,在反擊的過程中,大量的信息素被迫湧入這間休息室內。

而和他產生衝突的人是個Beta, 這信息素對陸聞嶼來說根本不產生絲毫的壓迫。

於是他們兩個人在沒有信息素對抗的情況,就像兩個原始野獸互相撕咬著對方身上的血肉,仿佛隻有另一個人的死亡才能終止這場鬥爭。

血腥味很快壓住了那雪鬆枝的香味,而互相毆打的響動聲終於引起出來尋找他們的其他人注意力。

小齊是最先出來找他們的, 他有點擔心,雖然知道陸聞嶼已經不是那種為了心上人衝動的毛頭小子,可剛喝完這麼多酒,也怕出事,聽見從休息室裡傳出來的劈裡啪啦的砸東西的聲音,他罵了句我草,趕緊推開門進去。

小齊是個Alpha,一開門撲麵而來的雪鬆枝香味讓他有些想吐,同類的信息素很快讓他產生一些嗜血的戰鬥欲,好在他還想著找陸聞嶼,捂著鼻子開了燈。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將淩亂的屋內全照亮,休息室內的東西被砸的亂七八糟,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而陸聞嶼和梁遠丞兩個人已經完全沒有平常的理智和風度,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說不上誰更狼狽,誰更慘烈。

一看就看得出來,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小齊立馬上去,他拉著梁遠丞,忍著令自己反感的信息素香味,好聲好氣的勸著:“梁總,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沒必要打起來!小陸喝多了,有什麼事,我替他跟你道個歉。”

再看陸聞嶼,眉眼往下壓著,難得露出些陰鬱的神情,但到底停了手,他一雙眼沉沉的盯著被小齊拉住的梁遠丞,看不出什麼情緒。

而梁遠丞怒瞪著他,燈光下,臉上戴著的那副眼鏡早在打架時掙脫開,露出那雙偏豔麗多情的眼,此刻浮現出點點陰鷙。

“陸先生何必插手我和蘇梨的事情呢,我們之間是愛人吵架,暫時分開,遲早有天要重新在一塊,到那時候陸先生務必守著自己的位置千萬彆被她丟開了。”

梁遠丞俯身撿起眼鏡,他替自己戴上後,藏住那雙染著凶惡冷肅的眼,輕蔑的一笑。

陸聞嶼看著他,麵容平靜,道:“你真是會想象。”

他看一眼小齊:“今天打擾了你的約,等下次補給你,我要走了。”

除此之外,陸聞嶼再沒有給梁遠丞任何一個眼神,轉身離開。

直到他出去了,小齊才鬆口氣,對梁遠丞臉上的傷視而不見,佯裝親熱笑臉道:“梁總,我朋友喝多了,您彆介意,要不明天我請您作為賠禮。”

小齊嘻嘻哈哈的和梁遠丞打著交道,將今天這種為爭奪愛人的戲碼硬生生說是兩個喝多酒的人犯的錯。

梁遠丞也聽懂了,他掏出手帕輕輕擦掉唇角的血跡,對小齊的話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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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睡到半夜聽見電話聲音響,她還以為做夢,電話響了幾遍,蘇梨才隱約從夢裡醒過來,一看時間才四點多,她今天睡得早,但這也太早了,一開手機,有七八個來自陸聞嶼的未接來電。

要是對方不給她一個好點的解釋,蘇梨真的會弄死陸聞嶼的,她將電話撥回去,沒幾秒,鈴聲就在她的門外響起。

蘇梨一頓,走出臥室,一路往玄關走,鈴聲漸響。

她打開燈,從貓眼往外看,陸聞嶼站在她家門外,臉上有明顯青紫的傷口。

蘇梨嚇了一跳,立馬開了門,猛地推開門,門外的人被她嚇了一跳,幾秒後,慢半拍的哈的一聲笑出來。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蘇梨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淩亂又散發酒氣的衣服,以及他唇角的傷口,微微睜大雙眼:“你乾嘛?”

過了幾秒,陸聞嶼舉起手裡的東西,溫柔的笑了下:“我路過早餐店,看到有你喜歡的煎包。”

蘇梨:“我問的不是這個!”

陸聞嶼的表情一下變得有點不好意思,對上蘇梨的眼,才慢慢說:“我想跟你一起吃個早飯,所以就來了。”

陸聞嶼還保持著舉起手的動作,他看著蘇梨,很像被丟棄的小狗,這種可憐氣息第一次在蘇梨眼中出現在陸聞嶼身上,他笑了一下,眼尾自然的彎下來,問:“不可以嗎?”

“可以倒是可以。”蘇梨倒沒有絕情到那個地步,剛剛被吵醒的起床氣一下消散,她讓開路,示意陸聞嶼換鞋進來,自己則去找醫藥箱。

陸聞嶼垂眼看見玄關的拖鞋,他脫下自己的鞋子,猶豫了下,直接抬腳跨過了那雙拖鞋。

蘇梨一出來的時候就看陸聞嶼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擺了一桌,即使喝的醉醺醺,這家夥還惦記著要把辣椒油倒進蘸料碟裡,蘇梨把醫藥箱放在桌上,接過:“算了,你坐著吧,我來弄!”

陸聞嶼身上酒味很重,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表現出來的反應很慢,他被搶走手裡的辣椒油後,眼神便一直黏著蘇梨身上,看著她進廚房,又拿出蘸料碟,等蘇梨出來後,才坐下去。

蘇梨一邊倒辣椒油,一邊問:“你自己過來的?酒駕?”

陸聞嶼笑了下:“我叫了代駕。”

還不算醉的太過分。

蘇梨把辣椒油倒好後,才打開醫藥箱,問他:“你昨天晚上去哪裡喝酒?喝這麼多?”

他身上酒味太重,蘇梨嫌棄的揮了揮手,這個動作被陸聞嶼看見,他笑了下,摸摸自己的衣服:“難聞嗎?”

“嗯,太難聞了。”蘇梨說。

下一秒,陸聞嶼起身:“那我去洗個澡。”

聞言,蘇梨哭笑不得的一把拉下他:“你去哪洗澡?”

這才注意到陸聞嶼並沒有穿拖鞋,他穿著襪子直接踩在地板上,蘇梨回頭看了玄關一眼,那拖鞋正好好的擺在原地。

最近出入蘇梨家的外人隻有陸聞嶼一個人,因此那拖鞋隻有陸聞嶼一個人穿,他不介意,蘇梨便沒有買新的拖鞋,那拖鞋一直都是和周予辭分手之前的買的那一雙。

再回頭,陸聞嶼坐下,一手撐著下巴,臉頰上浮現出醉酒後細微的紅,唇角臉頰都有明顯的傷口,似乎是和彆人打了一架,蘇梨常為母親處理各種傷口,早就能一眼分辨清楚,她軟下肩膀,轉身打開醫藥箱,用棉簽沾了藥水後擦拭在他的臉頰上。

而陸聞嶼對她動作還無反應,而是懶懶的用筷子夾了煎包沾了辣椒油後放進蘇梨麵前的空碗裡。

藥水擦拭過傷口還是痛的,他自以為忍耐,眉毛卻蹙起來,蘇梨站在他身旁,將他所有的動態表情都收進眼底,儘量放輕自己的動作,問:“阿嶼你和人打架了嗎?”

“嗯。”陸聞嶼終於回答,他一直垂著的睫毛掀起來,目光落在蘇梨的臉上,燈光下映照她的皮膚瑩白,漂亮的眼睛如同寶石一般熠熠生輝。

他心動了一下,酒精催發內心的情感如放大蓬鬆的雲朵流淌至他的五臟六腑,即使如此,陸聞嶼還是什麼都沒做。

他隻是靜靜的注視著蘇梨,那視線濕漉漉的像是綿羊吃草時滿足又安詳的眼神。

蘇梨吞咽了下,她繼續處理著陸聞嶼臉上肩膀的傷口,有些傷口甚至還在流血,蘇梨越看越生氣:“你這是誰打的?有報警嗎?是為了什麼打的?”

她的問題問個沒完。

陸聞嶼才輕飄飄的回答:“是為了一朵花。”

兩秒後,在蘇梨不相信的目光裡,從善如流的改口:“哦,是為了一隻蝴蝶!”

蘇梨:?

又過了幾秒,他重新改口:“是為了一隻金魚!”

他每次回答時候的表情都無比平靜淡定,和平常的陸聞嶼沒什麼兩樣,隻是身上的酒味很重顯示這個人正是醉酒狀態中。

蘇梨也不想管了,把他身上傷口大致處理一遍後,還是不免擔憂:“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彆到時候傷口發炎了。”

“沒關係,等你吃過飯我就去了。”

“我又不餓,走吧,我先帶你去醫院。”

“不行!”陸聞嶼少見的以強硬態度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一臉嚴肅:“小孩不可以不吃早飯,會長不高。”

蘇梨哭笑不得:“我都二十四歲了,不是小孩。”

“你是。”他將夾了肩膀的碗往她麵前推了推,一副要監督她吃飯的樣子,這還是蘇梨第一次見陸聞嶼喝醉的樣子,有點好笑,和平常的陸聞嶼完全不一樣。

大早上實在沒有胃口,蘇梨啃了兩個煎包就吃不下去了,把碗一推:“不吃了!吃不下了!”

“好。”陸聞嶼點點頭,起身的時候搖晃了一下,蘇梨要扶他,他已經扶著桌子站穩了,將所有東西都收拾乾淨,蘇梨連攔都攔不住,陸聞嶼喝醉後好像徹底打開自己某個開關,仔仔細細的將餐廳打掃乾淨,甚至打算用帕子把蘇梨家的地板擦一遍。

蘇梨第一個反應就是掏出手機拍視頻,在陸聞嶼正打算去打水洗帕子的時候,她趕緊攔住他。

“彆弄了,我送你去醫院,等會你還要上班吧。”蘇梨拉住他。

陸聞嶼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視線聚焦點落在她拉住自己小臂上的手上,他看了幾秒,丟開了帕子,很小心的握住她的手。

不是十指相扣的牽手,而是大手包小手的那種握法。

他很小心的握住,不過幾秒又驚醒一般彈開,看著蘇梨,:“我不是故意的。”

蘇梨也有點被嚇到了,但陸聞嶼小心翼翼的狀態讓蘇梨也說不出責備的話,安撫的笑了下說:“沒關係,我知道你喝醉了。”

“不是。”他一臉嚴肅的打斷她的話,認真道:“不是喝醉才握住你的手。”

話音一落,弄的蘇梨有些發怔,她看著眼前的陸聞嶼,聽見他溫聲道:“是因為我喜歡你。”

此刻的陸聞嶼和平常幾乎沒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