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ch53 陸聞嶼隻是輕輕的說:“小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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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一時沒有說話, 身旁的陸輕舟接過話,輕輕道:“不會。”

很多時候,梁遠丞的笑都是讓人感覺不到輕鬆笑意的, 他臉上在笑, 眼睛卻是涼的, 恰似臥著一尾遊魚。

他的眼睛長得很漂亮, 是那種帶了一點溫柔氣的眼睛,大約他自己也意識到這樣一雙眼睛並不適合他的性格, 因此在外麵他總是帶著那雙眼鏡遮擋的乾乾淨淨。

熱戀期的時候, 他有時候會在蘇梨的房間睡,兩個人做過後,蘇梨得到一場無夢好覺,第二天醒得早就能看見沒有戴上眼鏡遮掩的他,隻有睡覺的時候,梁遠丞才會露出一點人氣, 他常常睡的很下,抱住蘇梨的腰,正好將整個人頭埋在她的懷裡。

蘇梨一低頭就能看見他的臉, 隨著呼吸而顫動的睫毛,眼皮上還有一顆淺淺的痣。

她笑了下, 將記憶放回原先的位置,儘職儘責的擋在陸輕舟身上,笑著叫了一聲:“梁總。”

梁遠丞叫她:“小梨。”

陸輕舟幾乎都不敢說話, 眼前幾分尷尬凝滯,不說是老板請員工吃飯,表麵看上去像是拍電影一樣,長相優越的男女主麵對麵坐著, 他難不成是男二嗎?

這麼一想自己的角色定位,陸輕舟尷尬的端起杯子將檸檬水一飲而儘。

三個人似乎該聊點什麼,陸輕舟看一眼梁遠丞,再看一眼蘇梨,他不確定自己要開這個口嗎?

蘇梨側臉看他一眼,當著陸輕舟的麵若無其事的打開聊天框繼續同人聊天,連頭都沒抬一下。

沒抬頭看,陸輕舟都感覺自己迎上的壓力不小,他乾巴巴笑一聲:“梁總最近過的怎麼樣?”

這個話題總歸不錯吧,乾得好,陸輕舟還在心裡給自己點個讚。

下一秒,對麵的梁遠丞說:“還不錯。”

陸輕舟鬆口氣,又聽見他說:“前段時間門我的婚禮停辦,有些事情打算重新開始,我感覺過的而還不錯。”

陸輕舟心裡抽了口氣,沒有和梁遠丞打過交道,也不確定這位老板是在和自己陰陽怪氣還是說冷笑話,他求救的看一眼蘇梨,蘇梨才和人聊完,一抬頭,眼裡還裝著笑意,自然的接話道:“我們老板就是了不起,說重新開始重整天地就重新開始,小陸,這個精神咱們要學習,雖然咱們做不到這種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但是咱們可以折中一下,學會堅持眼下走的路,隻要堅持走下去,一定會見光明的。”

陸輕舟聽蘇梨說的一大堆,迷迷糊糊沒聽懂,還以為蘇梨真的就讓自己堅持現在走的路,他深吸一口氣,舉起杯子:“是的,為了堅持走下去,梁總我敬您。”

蘇梨的杯子也跟上:“對,為了堅持走下去,梁總我也敬您。”

梁遠丞表情不大自然,就露出一些冷意來,蘇梨一點不怕,手中的杯子一直舉著,就等著他。

最終梁遠丞還是舉起自己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倒是沒有說什麼話。

蘇梨被檸檬水酸了一下,陸輕舟心想老板人還怪好的,三個人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一頓飯吃下來頗為沉默。

蘇梨倒是沒停過筷子,這裡的飯確實好吃,她一邊吃一邊給陸輕舟夾菜,梁遠丞的視線看過來好幾次,她都當做看不見的樣子,自顧自給自己夾菜。

被視線一齊掃過的陸輕舟有點緊張,小心翼翼的用公筷給梁遠丞夾了塊魚肉,蘇梨看了一眼,梁遠丞對魚過敏,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因梁家培養小孩的方式很變態,連吃個飯的口味都不能輕易的透露過給人,以前蘇梨還在心裡吐槽過這點,覺得梁家在折磨人的方式養小孩。

對麵的梁遠丞一時竟然沒有說話,坦然的看著陸輕舟給自己夾來的魚肉。

就算分手了,蘇梨人也沒有壞到要放任梁遠丞裝到過敏,她一把拉住陸輕舟,笑了下:“我喜歡吃魚,這個給我吧。”

陸輕舟:“還有呢,小梨。”

“給我吧。”她語氣重了點,陸輕舟已經意識到有點問題,順著她的力氣將手裡的魚夾給了蘇梨碗裡,轉身給梁遠丞夾菜的時候,他筷子的方向一轉,夾了清蒸魚旁邊的素菜放進梁遠丞的盤子裡:“梁總,您嘗嘗這個,我感覺還不錯。”

梁遠丞笑:“多謝。”

他低頭看一眼盤子裡的素菜,唇角真情實感的上揚了幾分。

蘇梨吃飽八九分就不吃了,她接下來時間門進健身房的頻率有限,不能在用最後一頓快樂餐的借口欺騙自己了,因肥肉不會接受這個借口。

她停下筷子,心裡想著該結束了吧。

對麵的梁遠丞看她的視線讓蘇梨如坐針氈,要不是還沒有攢夠錢,蘇梨現在就開始考慮離職的事情了。

實在無法再用借口挽留,一頓飯的時間門到底結束,如灰姑娘的琉璃鞋在十二點鐘失去作用,即使梁遠丞再使用自己的老板身份一次,也無法將時間門延長,隻好宣布晚餐結束,他試圖要送兩個人回去,但陸輕舟和蘇梨自己開車來了,這個借口也沒有辦法用了。

正要一塊乘坐電梯,蘇梨腳步一停,拉住陸輕舟落後幾步:“我有個東西拉下了,小陸你陪我去吧。”

“啊?”陸輕舟茫然回頭。

梁遠丞已經坐上電梯了,但今晚得到的結果比他想象的要好,於是相當好商量的說:“那你陪她去吧,我先走了。”

陸輕舟點點頭,同蘇梨一塊和梁遠丞道彆:“老板,下次見。”

電梯門漸漸合上,人的麵容漸漸被電梯縫隙吞沒,梁遠丞臉上的笑一點點收起來,人影可鑒的電梯門反射出他冷淡的臉。

陸輕舟好脾氣的問:“什麼東西落下來了?”

蘇梨:“發票!”

結賬是蘇梨出門的時候結的,這種和老板吃飯,怎麼會讓老板結賬,蘇梨結賬的時候還多點了一份甜品和一份粥打包,這會趁著梁遠丞走了,才出來去拿自己打包的東西,對陸輕舟笑了下:“等會我朋友來接我,你自己開車回去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但是你什麼朋友來接?”陸輕舟有點八卦,就差直說‘男朋友’三個字。

蘇梨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打包盒,將粥給陸輕舟:“剛剛你都沒吃多少東西,回去彆亂點外賣,吃這個吧。”

陸輕舟驚訝:“還有我的?”

蘇梨把東西給他:“反正公司買單,彆客氣。”

這頓飯梁遠丞是用請導演的借口,蘇梨也會用這個借口去報銷。

反正她不會出一分錢。

這些資本家休想薅她的羊毛。

陸輕舟還想問誰來接她,蘇梨就是不說,抱著自己打包的甜品出了電梯,陸輕舟不著急開車,和她走到門口,便看見餐廳門口不遠處停著輛黑色的車,價格不菲,他愕然一下,便看見從車上走下個人,笑著朝蘇梨走過來。

蘇梨也迎上去,兩個人還沒有走到一塊去,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蘇梨便把自己打包的甜品藏在身後,問:“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陸聞嶼想了下:“剩飯。”

“那你彆吃。”蘇梨裝腔作勢要把手裡東西丟掉,陸聞嶼已經走過去伸手一撈把東西接過來,因這家餐廳他也來過,看打包盒已經猜到是什麼東西,一臉正經:“我吃。”

蘇梨笑了下,陸聞嶼順勢將她肩上的包也接過去,蘇梨給他,為他介紹身後的陸輕舟:“這位是我的藝人,陸輕舟。”

陸聞嶼笑了下,溫和道:“好巧,我也姓陸,陸聞嶼。”

他伸出手,因是個Beta,無論是容貌還是身上氣質都不給人過分強烈的侵略感,陸輕舟放鬆一點,伸出手同他握了握。

兩個人因蘇梨第一次見麵,匆匆聊過幾句,便各自上車,陸聞嶼上車前敏感的察覺有人在看自己,蘇梨已經坐上車,問他:“怎麼了?”

陸聞嶼笑了下,彎腰一塊坐進車裡:“沒什麼。”

關上車門,才和蘇梨說:“好像有人在看。”

蘇梨猜到了,平靜道:“猜猜今天我們和誰吃飯?”

陸聞嶼開車前看一眼車窗外的餐廳,這個餐廳定價頗高,屬於蘇梨會用來進行商務會談才定下的餐廳,他心裡對答案了然,一邊從停車位裡倒出來,一邊說:“你上次說的要合作的導演,出品人還是廣告商?”

蘇梨輕吸一口氣,她側過臉,車內的光不大明亮,落在她的臉上,她皮膚白皙,唇瓣柔軟,張開口說:“梁遠丞。”

陸聞嶼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答案反而笑了一下,說:“他匡你來的對嗎?”

完全被陸聞嶼猜中,蘇梨將車座往後放了一下,幾乎是有些躺下的姿勢,她不曉得說什麼,心裡多少有點不痛快,畢竟她身為員工,彆說梁遠丞匡她來,就算是直接點名讓她來,除非蘇梨打算得罪人不乾這一行,才能硬氣的拒絕一次兩次。

她考慮了下,問陸聞嶼:“你說我要是不乾了怎麼樣?”

陸聞嶼:“嗯,你想聽什麼樣的回答。”

蘇梨歎聲氣:“要我的好朋友說的答案。”

“好,你的好朋友會說,很好,恭喜你辭職了,咱們去玩兩個月,等休息兩個月後重新找工作。”

聽完,蘇梨心裡的不痛快也就紓解一點點,逃避是有點用,但除非以後不再京州上班,不然乾什麼都能碰見梁遠丞一堆人,真的要走嗎?

蘇梨不確定,她從穿越後,除開男朋友,熟悉能信任就隻有陸聞嶼一個人,要是離開京州,就再也不能想現在一樣和陸聞嶼一塊吃飯,她不想走。

正要歎氣,突然想到剛剛陸聞嶼說的話,她坐起來一點:“還有彆的答案嗎?”

陸聞嶼正在開車,蘇梨能看見的隻有一個側臉,陸聞嶼是個長相非常英俊的男人,英俊到如果第一次見麵撞進他的眼睛裡時,那顆心臟會不由自己的跳動,接著將畫麵定格收藏起來。

女人的視線和男人的視線是不同,女人的視線往往會讓被注視者產生一點動力,她像是欣賞博物館裡掛著的蒙娜麗莎,從各個角度尋找著優點。

陸聞嶼也感受到了,他回答的速度晚於蘇梨問得速度,回答和提問隔了小一會,蘇梨打開車窗又躺下去,晚風灌進來帶來一些鼓動耳膜的瀟瀟風聲,刮在皮膚上是溫熱的感覺,蘇梨微微閉眼。

陷入黑暗的一瞬間門,聽見陸聞嶼的回答。

陸聞嶼:“還有個回答來自陸聞嶼本人。”

“現在我就能幫你寫好離職書,甚至未來接手你工作的人明天早上就能到崗,如果你想休息,我有很多計劃填滿你的日常表,如果你想工作,我有適合你的崗位可供你挑選。”

蘇梨眼皮微微一顫。

陸聞嶼的聲音沒停:“你願意離職,我很高興,因為我也討厭那位梁總。”

蘇梨有些愕然,猛地睜開眼坐起來,陸聞嶼仍舊開著車,甚至連回頭都沒有,車過高架橋,灌進來的風更大了,吹過她的肌膚,她側臉看過去,隻說了一句:“哦。”

那氣氛一時靜謐,隻剩下風聲,風吹得衣料打在腿上嘩嘩作響,蘇梨伸手按住裙角。

她輕輕的鬆口氣。

到家,兩人要先去樓下的快遞櫃裡,新買的拖鞋已經到了,因人不在家,快遞小哥將東西全都放在快遞櫃裡,蘇梨一邊下車一邊翻開自己的短信看取快遞的數字,關上車門後才抬頭:“怎麼不走?”

陸聞嶼示意她去開後備車門,蘇梨不解還是去開了,一拉開後備車廂門,裡麵裝著一個小魚缸,是很漂亮的荷葉邊白瓷魚缸,不大,裡麵躺著一尾小金魚。

蘇梨有點怔,陸聞嶼已經走到她的身旁,蘇梨才開口:“這要換水很麻煩吧。”

陸聞嶼:“還好,十天換一次水就好,不過到時候我會來換水的。”

蘇梨看他,他站在蘇梨身旁,身影擋不住頭頂的月亮,亮澄澄又清薄的月光清輝落在他的頭發上,將頭發染出一點白色的效果,蘇梨又下意識的想起來上次陸淮年的樣子,代入到陸聞嶼身上,已經能看見陸聞嶼未來四五十歲的樣子,不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很凶。

這麼想著,她乾脆就問出來:“阿嶼,你爸爸對你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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