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ch64 “我想和你結婚。”(2 / 2)

陸聞嶼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這個畫麵,毛毛被欺負了也不知道,還傻乎乎的跟在蘇梨身後,蘇梨就用小球丟遠讓他去撿,毛毛撿了又回來,叼在嘴裡不放心,蘇梨問他要:“給我吧,毛毛。”

毛毛還是叼著看著她。

兩個人僵持許久,蘇梨被薩摩耶的智商折服。

轉身才看見洗完澡出來的陸聞嶼,一邊用乾毛巾擦著頭發,一邊專心致誌的盯著他們,嘴角噙著笑。

他很放鬆的靠著門邊。

蘇梨心動一下,丟下傻傻的毛毛,走過去佯裝平靜道:“要不要我給你吹頭發?”

陸聞嶼:“不用,你繼續和他玩吧。”

和狗有什麼好玩的,蘇梨跟著陸聞嶼身後,一會幫他遞毛巾,一會幫他找吹風機,殷勤的不得了。

陸聞嶼回頭見她還在,正要笑,蘇梨湊上來按住他的毛巾和手,親他。

好長時間才要走,把吹風機還給陸聞嶼,很客氣的說:“你吹吧,我洗澡去了。”

毛毛在外麵都要睡著了,見她出來就用鼻子把球球頂出來,蘇梨走過去摸摸他的頭,說:“你自己玩吧,姐姐去洗澡了。”

和剛剛與陸聞嶼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

毛毛不肯,攔住她,蘇梨安撫:“明天玩好嗎?”

明天有明天的事情,陸聞嶼生病了,一起床便有些發熱,蘇梨帶他去醫院,一進醫院便立刻嚴重起來,所有人圍上來,將蘇梨擠出去,那一刻仿佛有人將蘇梨單獨放在一個島嶼上。

這不算最遠的。蘇梨原本以為結束,但醫生來通知病情的時候才是最遠的,醫生問:“你是他什麼人?”

蘇梨像是犯錯的小學生:“我是他女朋友。”

醫生見怪不怪:“那你通知他家裡人來。”

等薑女士和陸淮年來了,醫生和他們兩個進了病房,蘇梨腳步一頓,隔著病房門站在外麵,她像是被單獨拋棄了,即使沒有任何人拋棄她。

蘇梨還戴了陸聞嶼送的耳環,原來那耳環是一整套的,蘇梨在酒店打開耳環盒子的時候才發現裡麵還有好幾個,耳環耳釘。

今天戴上了,他們說要一塊去看電影。

要很久,蘇梨才進得去。陸聞嶼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掛著水,人迷迷糊糊的,當蘇梨坐在他的床邊時,陸聞嶼有些意識她的沉默,用掛著水的手去勾勾她的手掌心。

薑女士和陸淮年將房間讓給他們。

蘇梨靠近也像是生病一樣問:“你怎麼了?”

陸聞嶼半閉著眼說:“發燒。”

醫生有個大概猜想隻通知了陸聞嶼的父母,因為這種情況並不少見,AO結合的家庭裡Beta也許擁有二次分化的機會。

蘇梨不知道,她靠近是覺得難過,靠近時他的皮膚都是燙的,她在醫院帶著,等待陸聞嶼好,但陸聞嶼的情況一天好一天壞,蘇梨也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但突然斷掉的聊天框讓她產生大片不好的情緒,在兩人的聊天框裡,有時是蘇梨大片的發,有時是陸聞嶼大片的發,有時兩人隻有一句話,但永遠是連接的,她從沒有空下來過。

蘇梨從穿越後,來到這裡唯一認識的人成為了她的男朋友,他永遠給予很多愛,有時忍耐,有時放縱,大多時候笑著看蘇梨接受自己的愛。

蘇梨很多時候膽怯,像是守在洞口的兔子,他便耐心的等待,途中經曆多少不聲不語,蘇梨開始變得勇敢,坦然享用他的愛,他笑說:請用,謝謝。

他們不一樣,他是幸福的,所以滿足一切,給予一切。蘇梨很少擁有,於是膽怯,在結果來臨之前先放下鍘刀結束。

可陸聞嶼愛她,蘇梨也開始愛他。

但是他們又是一樣的,一起牽手散步看到太陽落下來,笑著一樣無厘頭的冷笑話。

蘇梨貼近他,小聲道:“你快點好。”

陸聞嶼剛打過一針鎮定劑,安然的睡著,並沒有任何反應。

無事可做,她和陸聞嶼講一些冷笑話,沒人笑,她一個人也無趣,坐在陸聞嶼身邊翻看著手機,打開相機拍攝一張又關閉,滑到錄製視頻,左下角躺著一張黑漆漆的小框,蘇梨以為是什麼,點進去。

視頻播放。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大概是手機和被子之間的摩擦聲,蘇梨繼續看下去,幾秒後她平靜的表情破碎幾分,看見光著上身的陸聞嶼抱住自己,拍攝者是她,她醉的不成樣子。

蘇梨很快想起,是前段時間的旅行。

隻有那次醉酒後的放縱讓蘇梨感到累,大多時候陸聞嶼很照顧她,兩個人默契的保持相同的次數,一到便知道是對方的閾值。

蘇梨像是做賊一樣先暫停播放視頻,先去關好病房的門。

接著坐回去,就靠坐在陸聞嶼身邊。

她看見視頻裡的自己,在昏暗的光線裡,肌膚是如雪花一樣光澤,隱約露出鎖骨,陸聞嶼攔住她:“不要拍。”

蘇梨不管,用手指摸了摸他,掐住他的脖頸去接吻,細細密密的接吻聲在房間內響起,手機晃動,拍攝的亂七八糟,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被子卷在一塊,兩個人都或多或少露出一些身體部位。

這不是能隨意播放的視頻作品。

原來那天晚上陸聞嶼確實在發瘋,他止不住喘息,喘的很澀,身體線條格外漂亮,青筋沿著小臂線條突出,他胸口的痣和小腹的痣都若隱若現。

而在蘇梨還笑著拿過手機,她的眼睛裡流露過一點霧氣,在視頻裡還能聽見她小聲的笑。

情情愛愛,愛愛情情,濃鬱厚重如粘稠蜂蜜,輕薄淡雅如花蕊中露水,隨著雪落,房間裡漸明,手機落在一邊,有時隻能錄製一點人聲。

有時能錄到人臉,陸聞嶼看向她的鏡頭,是情人間竊竊私語,她問,陸聞嶼答。

是一些令蘇梨臉紅耳赤的話,她不知道自己喝醉酒發瘋是這樣,陸聞嶼也不知道,以為她要哭了,按平時節奏要停,他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結束的樣子,但在床上還記著要照顧伴侶的準則,蘇梨便小聲問:“要不要我幫你?”

陸聞嶼偏頭不說話。

她不要回答。

錄製到一半,手機屏幕花了,蘇梨小聲抱怨:“你弄臟了我的手、”

她停頓了下,又慢慢說:“我的手機。”

陸聞嶼道歉,又來一次。

這個視頻蘇梨是三倍速播放的,要命,她完全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

看到最後,是蘇梨握著自己的手機自拍狀態下拍攝。

她點了一支煙,夾在手中任憑煙霧燒著,陸聞嶼沒穿衣服在身後摟著她,兩人肩膀貼著肩膀,他低頭含住煙嘴,汗珠順著他的鬢角流下來,掉落在蘇梨的肩膀上。

下一秒,他掐住蘇梨的下巴同她接吻,煙霧從兩人唇瓣中四處散落,她微微閉眼,睫毛顫動著。

一吻結束後,病床上靠坐在陸聞嶼身側的蘇梨聽見被掐著下巴同對方接吻的蘇梨問:“你想和我結婚嗎?”

最後一口煙散完,隔著煙霧和拍攝時自帶的燈光,兩人表情都迷離冷靜,但眼角臉頰遍布悶紅,濕噠噠的汗水沾著鎖骨和胸膛,顯出一種濕漉漉的澀情。

“好啊。”他說,態度很稀疏平常。

蘇梨也笑,她半擁半抱的方式將自己塞進陸聞嶼的懷裡,重新說:“我想和你結婚。”

醉話究竟由什麼構建而成,是她喝了不止一杯的甜甜米酒,還是窗外不斷飄落的雪,又或者是令她沉淪的性?愛。

他們是一對平平無奇的Beta情侶。

她馴服了一隻屬於自己的狐狸,他種植了一隻屬於自己的玫瑰。

“我要愛自己。”她迷迷糊糊說。

“是的。”陸聞嶼說。

“所以我也可以愛你。”蘇梨說。

“當然。”陸聞嶼說。

拍攝結束。

病房外的蘇梨從原本麵紅耳赤中掙脫一些震驚,她向陸聞嶼求婚了,就在這個時候設計師詢問蘇梨下午是否有時間去試婚紗。

蘇梨還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做的糊塗賬,但已經在追問設計師:“你能設計新郎的西服嗎?”

病床上的陸聞嶼靜靜躺著。

這段視頻的唯二知情者在蘇梨忘記的第二天,輕易的也跟著選擇遺忘。

為什麼?

他似乎已經不再發熱,蘇梨察覺到一些事情,她突然聞到了一些其他香味,但很短暫的散在空氣裡,蘇梨還沒分辨清楚,陸聞嶼漸漸睜開眼睛,他並沒有感覺到不舒服,隻覺得自己睡了一覺。

陸聞嶼問:“你怎麼了?”

蘇梨啞然:“你一直在睡覺。”

話音一落,陸聞嶼讓開病床一半位置讓她上來,蘇梨說這不好吧,卻被拉上來,他側躺抱著蘇梨,讓蘇梨聽自己的心跳聲,笑了下:“你看,隻是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