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臉上有臟東西嗎?”見少女看過來,納蘭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
沈未白搖頭淺笑,“沒有。”在虎狼環飼之中,養出這麼一頭小羊羔,也真是為難汗王了。
不過,到底是真的小羊羔,還是草原上的雄鷹?
沈未白覺得,還得蛻變破繭之後,才能知曉。
不過,按照丹井和星鸞傳來的情報,這個大王子身上倒是疑點重重啊!
“手拿來。”沈未白對納蘭道。
納蘭不假思索的把自己的手腕搭在沈未白麵前。
沈未白把脈時,他看得十分認真。
“嗯,我估算的不錯。這兩日你體內的餘毒已經清除得差不多,明日應該就能徹底清除。”沈未白收回手,對他說。
納蘭連忙轉身,撩起自己的辮發,露出自己的後脖頸,“今早我就發現,這黑線淡了許多,幾乎看不見了。”
沈未白掃了一眼,的確如此。
“為此,我還特意去見了母親,可她還是要等。”納蘭放下手,轉過身,神情顯得無奈。
“王後心中有顧慮,也是正常的。”沈未白到沒有什麼。
反正,受折磨的又不是她。
“阿白,你好厲害啊!不如我拜你為師啊!”突然,納蘭對沈未白道。
“啊?”沈未白詫異的看向他。
這個單純的王子,是什麼時候冒出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
“怎麼,我沒有天賦嗎?可是,沒有天賦,我也會努力的。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勤能補拙嗎?”怕她不答應,納蘭急切的道。
“你……要和我學什麼?”沈未白忍不住問。
“當然是醫術!”納蘭立即道。
“……”沈未白嘴角微微一扯。
她沒有什麼豐富的門戶之見,二十八星宿裡,除了月狐之外,還有人傳承了她的醫術。
但是,教歸胡王子醫術,收歸胡王子做徒弟?
沈未白覺得,如果自己敢答應,王後都會撕了她吧。
“你為什麼要和我學醫術?”沈未白好奇的問。
一個王子,不學習如何治理國家,學什麼醫術?和祭司們搶飯碗嗎?
納蘭說出他的理由,“因為我覺得你好厲害啊!連王庭的祭司和神廟的祭司,都看不出父汗中了毒,你卻知道。”
“我也沒有看出,我隻是看出了你。”沈未白糾正他的話。
“那才厲害啊!你隻是看出了我中毒,就能猜測到父汗身上,而且事實正如你所言。”納蘭眼中閃耀著崇拜的眸光。
“……”沈未白突然有種解釋不清的感覺。
這件事牽扯出汗王,隻是因為她看出了納蘭神情的那絲不對勁,所以才會大膽猜測。
“所以,你答應我好不好!做我的師父,教我醫術!”納蘭哀求道。
“再議,再議。”沈未白保持微笑,采用了拖延術。
……
第三日清晨,王後就直接把納蘭叫到金帳中,親自檢查他的後脖頸。
果然,如沈未白所言,原本出現在那裡的黑線,此刻已經毫無蹤跡。
“母親,我今日起來便試著按自己的左肋下方,也不疼了。”納蘭主動道。
他還湊近王後,“您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也看不見赤紅了?”
帳中,除了王後之外,還有兩位祭司。
他們依然感受不到毒,但卻能感覺得到二王子現在的身體很強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去請她吧。”沉默之後,王後終於吩咐。
……
沈未白被人帶來金帳的時候,除了王後和納蘭,還有兩個祭司打扮的老人。
瞬間,也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見她進來,納蘭還對她眨了眨眼。
“阿白姑娘,納蘭的毒如你所說,已經解了。祭司說,他現在的身體很好。”王後主動道。
沈未白嘴角噙著笑,不急著開口。
她越是淡定沉穩,王後就越是心急如焚。
有一種主動權在逐漸喪失的感覺,但卻又無可奈何。
“汗王就在裡麵,如果你能讓他恢複過來,你要什麼,隻要是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給你。”王後終於亮出了她的籌碼。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未白並未接她這句話,而是說:“可以讓我先看看汗王嗎?”
王後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向兩位祭司。
在兩人頷首後,她才轉眸過來,麵對沈未白。“可以,不過診治過程,兩位祭司都要在場。”
“可以。”沈未白無所謂的道。
“我也要留下!”納蘭立即道。
王後看向他,訓斥,“你留下來乾什麼?回你的帳中去!”
“不,我要留下學習,要拜阿白為師!”納蘭直言。
沈未白再次聽到他要拜師的話,嘴角微微一抽。
王後也震驚的道:“你說什麼?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