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幾日之前,不告而彆。
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沈未白也沒有刻意用自己的勢力去調查,隻是派丹井每日在雲來驛中問一問,焚野宮的人回來沒有。
可是,每日得到的消息,都是焚野宮的人未歸。
卻不料,今日她陪著尹重華來到這被疫症感染的小村,卻意外的發現了焚野宮的人。
‘阿炎會不會也在裡麵?’沈未白在發現守在村口的人是焚野宮的弟子後,心裡就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那些人好似不像普通人。”尹重華的聲音在沈未白耳邊響起。
沈未白睫毛輕顫了幾下,收斂心思,淡淡回答:“是焚野宮的弟子。”
“焚野宮的弟子?”尹重華有些吃驚。
似乎沒想到,這個村子不僅感染了疫情,還得到了來自百草穀的神醫幫助,甚至還有江湖勢力的加入。
“什麼人?前方之路已經被封,還請諸位繞道而行。”
此時,守門口的焚野宮弟子也發現了往這邊來的一群人。
還不等尹重華開口,那位百草穀的童子就開心的道:“焚野宮的人?我們薛師姐與焚野宮的少宮主關係極好,定是她向焚野宮少宮主求助,才讓焚野宮的弟子來這裡幫忙駐守,防止村子裡的人跑出來,也避免外麵的人誤闖村子。”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樣的解釋,原本並無什麼。
甚至,在得知村裡的情況已經得到進一步控製,沒有讓感染的人到處亂跑,也沒有讓外人進村時,大家都應該是鬆了口氣的。
但是,沈未白在聽到那童子說‘薛師姐與焚野宮的少宮主關係極好’時,心中卻浮現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這感覺到底是什麼?實在是出現的時間太短,短得讓沈未白來不及抓住,更來不及細想。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個好消息了。”尹重華欣慰的道。
說罷,他翻身下馬,走向那兩位焚野宮弟子。
那兩位焚野宮弟子看到這群身著‘異服’,全身上下蒙得隻剩下一雙眼睛的人,也警惕起來。
“站住,不要再靠近了!停在原地。”
兩人同聲道。
尹重華當即停下,也不惱怒,對二人說:“兩位義士,我乃江臨郡守尹重華,接到此地有疫症的消息,特地帶人來查探情況。還請兩位代為通知村中百草穀的神醫。”
他話音剛落,那位百草穀的童子也跳出來說,“我是百草穀的,之前受了師命前往江臨城報信。我身邊的這位的確是江臨郡守,我能證明。這是我的信物,兩位師兄若是不信,可以帶著我的信物一起去詢問百草穀的人。”
說完,他就費力的從外衣內掏出一塊刻著字的玉牌,遞給了焚野宮的弟子。
“如此,我便去問一問,你們再退一些稍等,這是為了你們好。”
接過玉牌的焚野宮弟子快速離開,隻留下一名弟子繼續守門。
尹重華不願與這些自發來支援的江湖俠士生出爭執、誤會,所以就依言帶著人向後退了幾步。
在等待中,尹重華才想到問那百草穀的童子,“尹某之前都忘了問童子,此次百草穀一共來了幾人?”
童子答道:“穀中幾位老神醫都外出遊醫了,接到郡守的帖子,便派了我們這一代的大師兄商陸,二師兄常山,還有薛師姐三位,以及包括我在內的五位藥童學徒。”
尹重華在心中默算了一下。‘那就是八人了。’
隻是,聽到沒有已經在江湖上知名的神醫壓陣,尹重華不免有些失望,擔心這幾位神醫的高徒,未來的百草穀神醫,到底能不能解決村中的疫症,還有關在郡守府牢房裡中毒發狂的病人。
可是,尹重華畢竟是浸淫官場的人,就算人再直,也不會在藥童麵前表露半分。
沈未白則隻注意到藥童口中的那位‘薛師姐’,甚至不由得去想,阿炎不告而彆的這幾日,是不是與這位‘薛師姐’有關?
‘孩子長大了,有意中人了嗎?’沈未白在心中喟歎了句,忽視掉內心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甚至,還有一種自家養大的豬終於會拱彆人家的白菜了的複雜情緒。
“這位少俠,不知你們少宮主可在村中?”沈未白突然問向那位留守的焚野宮弟子。
那焚野宮的弟子一愣,神色突然有些古怪。
他看不清沈未白的長相,隻能聽出是個極好聽的年輕女子聲音。“姑娘認識我家少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