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何必那麼大火氣呢?看看你的手臂內側,是不是有一條黑線?”
黑衣人沙啞難聽的聲音,傳得很遠,落在澤阿奇的耳中,字字分明。
“看來,這老狗果然又暗中下毒了!”澤阿奇頓時眸光陰戾下來。
心腹自然知道少族長為何會動怒,忙勸說道:“少族長息怒,這老狗本就是這等陰險狡詐之人,且又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您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這番勸說,並未讓澤阿奇臉色轉好,眼中的恨意更濃烈了幾分。他緊握著拳,咬牙道:“若非是他助紂為虐,我阿妹她……”
心腹歎了口氣,心中雖然也同樣憤慨,但還是要幫少族長拉回理智,“咱們沒有證據。現在,揚金寶又回來了,小姐她……”
後續的話未說完,但澤阿奇也能猜出這未說之話是什麼。
可就是因為這樣,澤阿奇才會更恨揚金寶,還有那一身邪氣的黑衣人。
“黑線?”星鸞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內側,還十分自覺的左右兩邊都看了看,才輕蔑嘲笑:“什麼黑線?”
“不可能!”
黑衣人震驚的道。
在星鸞檢查自己雙臂內側的時候,他自然也看到了。
女子光潔白皙的手臂上,乾淨如初,哪裡有什麼黑線?
但,這是不可能的!
他下的毒,從未失過手。
“少族長,那女子竟然沒有中毒!”心腹提醒澤阿奇。
澤阿奇雙眼迸發出駭人精光,內心震驚的同時,還有隱隱激動。‘沒中毒?那家夥竟然失手了?’
‘不!不可能的!以那老狗的手段,絕無失手的可能!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他的毒對那中原女子完全不起作用。’
瞬息間,澤阿奇就在腦海裡分析出最有可能的原因,再看向星鸞時的眸光就變了。
“無論如何,我要這個女人活著!”澤阿奇沉聲道。
“可是現在……”心腹有些猶豫。
澤阿奇卻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下去。”
或許,在之前,三個外來女子的身份,還不足以讓他站出來去對抗整個揚家,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然,還未等他們下樓,院子裡的風波再起。
那佝僂著身子的黑衣人,似乎是被星鸞給刺激到了。
他狠狠將手中的蛇頭杖一杵,從猙獰的蛇口中,當即噴出綠色的煙霧,朝著星鸞包裹而去。
星鸞雙眸緊縮,下意識的向後退。
可是,那綠色煙霧帶著一股陰冷之氣,從四麵八方朝她襲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退路。
“桀桀……這一次我看你怎麼逃!”黑衣人緊握著蛇頭杖,勝券在握的獰笑。
此時此刻,他要殺星鸞已經和揚家無關了。
被綠煙包裹的星鸞,下意識的屏主呼吸,神色嚴峻,不敢大意,催動內力外放,在自己身周形成屏障,免得被毒氣侵染。
二十八星宿,早在多年前,就被沈未白用百藥養成了百毒不侵之身。
所以,之前黑衣人暗中下的毒,對星鸞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但是現在,這股綠色的煙霧,讓星鸞升起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就是挑釁我的下場!”黑衣人沙啞難聽的聲音嘶吼道。
這一幕,讓澤阿奇本打算下樓的腳步頓住。
他緊緊盯著被綠煙包裹得越來越緊的女子,期盼著還有奇跡發生!
就在這時,一股白色的粉末從星鸞身後的吊腳樓上灑出,洋洋灑灑,在陽光下泛著無暇的晶瑩。
頓時,奇跡發生了——
那些陰冷的綠色毒物,在觸碰到白色粉末時,如同被燙了般褪去。
然而,它們的褪去,並未讓白色粉末罷休,反而讓它暴露出了無比霸道的真麵目。
落在眾人眼中,就看到驚奇的一幕,那些綠色煙霧被白色粉末瘋狂吞噬,兩者融合之後化為透明無形,消散無蹤,星鸞的身影也漸漸的顯露出來,沒有一絲一毫收到傷害。
與之前相比,無非就是星鸞的臉色更寒,眸光更冷。
黑衣人難以置信的倒退兩步,下意識的握緊蛇頭杖,那蛇眼變紅的瞬間,幾道銀光從吊腳樓上破空而來,直接沒入了黑衣人的身體,讓他身形一顫,發出了痛苦的悶聲。
局勢頓時一轉,嚇得揚金寶臉色慘白,連大氣都不敢出。
但,這還不是結束。
黑衣人的身形變得更佝僂了許多,甚至連蛇頭杖都握不穩。
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到他的身體在控製不住的顫抖。
這時,更多的銀光出現,分彆無錯的射入了地上那些家奴的身體,連躲在籬笆旁的揚金寶都沒有放過。
“啊——!”揚金寶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一直打滾。
那些之前被星鸞所傷的家奴,也紛紛發出哀嚎,弄得客棧雅致的小院,如同百鬼哭泣一般。
“用毒?中原有句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今日,我覺得這句話格外有理。”
一道清清冷冷的女聲,從吊腳樓上傳來。
澤阿奇下意識的看過去,內心狂跳不止。
伴隨著那聲音,兩道纖細的身影緩緩走到窗前顯現。
兩名女子,一前一後,但澤阿奇的眸光卻被為首的女子吸引而去。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仿佛讓天地黯然失色,一筆一劃都透露著精致絕美。
似乎到了這一刻,澤阿奇才明白,為什麼會把揚金寶招惹過來。
這三位中原女子,比食肆老板和夥計形容的還要美,尤其是那白衣飄飄,清絕無雙的女子,更是美人中的美人,饒是他都忍不住被吸引,又何況是揚金寶那樣的家夥?
‘嘎!’
黑鳥慘叫一聲,從蛇頭杖上掉下來,死得透透的。
星鸞這才收回劍,視線落在那黑鳥屍身上,冷冷一笑。
“你——!”黑衣人發出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