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樣所謂的江湖,就一定會存在三教九流的人。
而揚家,大多數涉及的產業,除了明麵上的那些鋪子之外,幾乎涵蓋了整個滄江鎮的灰色產業,暗地裡還有些見不得光的買賣。
也是因為揚家的底子沒那麼乾淨,才會讓人忌憚。
同時,也形成了滄江鎮與澤家和齊家平衡的局勢。
在滄江鎮,齊家代表了中原落腳滄江鎮的商會和移居的中原人,而澤家則代表了迦南本土的勢力。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而揚家的存在,恰好就穩住了滄江鎮的局勢,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免得被兩家聯手對付。
但,揚家的日益做大,還有那些狠辣手段,又是澤家和齊家容不下的。
在聽完了澤阿奇的介紹後,沈未白心中就有了決斷。
可以說,揚家是澤家和齊家競爭之下的產物,但這個‘產物’卻開始野心膨脹,慢慢的走上了自取滅亡的路。
今時今日,就算她沈未白沒有想把揚家取而代之,早晚有一日,滄江鎮也會出現彆的什麼家族,在澤家和齊家的暗中扶持下,取代揚家的地位。
而現在,沈未白覺得自己的出現剛剛好!
揚家在作死,而澤家和齊家還未找到揚家的替代品。
……
澤阿奇雖不知沈未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卻還是一五一十的向她說清楚了滄江鎮的局勢。
並且,向沈未白保證,隻要她還在滄江鎮一日,澤家就是她的靠山,絕不會讓揚家找她麻煩。
關於這個保證,沈未白也隻是聽聽而已。
畢竟,若揚家真的忌憚澤家,那麼澤阿奇的阿妹就不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結束與澤阿奇的談話後,沈未白便返回了暫居的院落。
剛一進門,柳茹和星鸞便迎了上來。
見二人,沈未白開口便打趣道:“現在可有胃口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便讓柳茹和星鸞神色一變。
星鸞嘟囔著道:“主公,您就彆再說了。以後,這迦南的美食,我真的是無福消受,也要慎之又慎。”
沈未白大笑起來。
能讓星鸞說出這番話,可見那‘三叫’的威力,讓她陰影不小。
玩笑幾句,三人便聊起了正事。
沈未白也把從澤阿奇那裡打探出來的情況,說了出來。
“如此看來,我們要將揚家取而代之,也不是沒有機會。而且,以揚家的作為……我們不如先動手為強!”星鸞厲聲道。
沈未白頷首。
二十八星宿都是她用心調教出來的,脾性習慣,多少都沾染上了她自己的風格。
所以,在麵對揚家的威脅……澤阿奇提出的是被動防守,儘可能的不給揚家下手的機會。
而她,還有星鸞首先想到的就是,先出擊,將威脅扼殺在搖籃裡。
“那也要等到人來了,咱們才方便行動。”柳茹道。
沈未白明白她的顧慮,“不急,按照時間,他們也差不多到了。這幾日,我們便留在澤府中,為澤阿奇的妹妹祛毒養身,順便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去見見齊家的人。”
“主公,我們要如何動手?”星鸞積極的問。
向誰動手……沈未白和柳茹都很清楚。
沈未白道:“我沒有時間在這裡久耗,揚家用什麼手段,我們就用什麼手段。在動手前,最好能得到澤家和齊家的支持,這樣我們能省去許多麻煩。”
“若澤阿奇所說的屬實,想必我們與他們兩家合作,並非難事。”柳茹沉吟後道。
……
除了揚家,沈未白還有青帝衣冠塚的事,需要澤阿奇幫忙,所以,救人變成了重中之重的事。
進入澤府之後,沈未白並未刻意去打聽揚家的情況。
但澤阿奇還是會每日轉告她揚家的一切。
比如,揚金寶還未解毒,每日痛得死去活來,嘔血不止。
夙嘢已經多日不見,揚櫟的臉色陰沉可怕,這段時間揚家的人戾氣都很重,旁人不敢去觸黴頭。
還有就是,揚櫟來找過澤阿奇,向他要人,但是被澤阿奇擋了回去,之後揚櫟就沒了動靜,似乎在暗中醞釀著什麼。
甚至,還有齊家那邊十分的平靜,仿佛對這幾日滄江鎮中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意,也不關注揚家如何。
沈未白很清楚,齊家正在觀望,沒有足夠的餌,齊家是不會卷入這場看似揚家和澤家之爭。
沒錯!
外人不知沈未白心中打算,隻是知曉揚金寶招惹上了厲害人物,揚家吃了很大的虧。
而觸碰了揚家逆鱗的人,現在正在澤府做客,揚家上門要人,澤府拒不答應。
這是外人所知的真相,所以還引不出齊家這尊大佛。
沈未白也不著急,這幾日都專心在澤府研究藥方。
不得不說,那夙嘢在製毒方麵是很有天賦的,沈未白花了兩天,才將他的毒藥破解,找出解毒之法。而剩下的時間,都在想如何補回澤阿奇阿妹那被毒侵蝕壞了的身體。
夙嘢下的毒,可不像阿炎母親,齊國麗妃自己給自己下的毒那樣溫和。
他的毒中,有幾味特彆陰險的毒物,服下之初什麼都看不出,卻會暗中破壞人的機能,讓器官衰竭。
直到進入澤府的第五天,沈未白才確定好適合澤阿奇妹妹的藥方。
而就在這一日,澤阿奇也給她帶來了有關於揚家最新的消息——揚金寶的毒解了。
得知這個消息,沈未白並不覺意外。反而挑眉道:“比我預想的時間,晚了一兩天。”
“沈姑娘是什麼意思?”澤阿奇不太確定自己理解的意思,是不是沈未白想要表達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沈未白唇角掛著淺笑。
這意味不明的話,卻讓澤阿奇精神大振,‘這是不是說明,沈姑娘的醫術或者說毒術都在夙嘢之上?那麼他阿妹能不能醒過來,豈不是更有保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