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揚櫟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著。
一種未知的恐懼,慢慢從心底升起,迅速蔓延。
不過短短兩日時光,揚櫟竟然覺得自己,甚至整個揚府,都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人宰割!
更為可怕的是,他竟然連宰割之人是誰都不知道。
齊家?還是澤家?
不,都不是!
不用任何人說,揚櫟就已經在心中否決了這個猜測。
如同齊家和澤家了解他揚家一樣,他也很清楚,鬨出這樣的動靜,有如此手段的人,絕對不是這兩家。
哪怕隻有兩日時間,揚櫟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幕後之人的手段狠辣果決!
到底是誰?!
揚櫟雙眼赤紅一片,陰鷙的眸光死死的盯著站在屋頂上的黑衣人。
就在這時,又有三道身影一現,齊刷刷的落在了正對於揚櫟所站之地的前方屋頂上。
他們同樣是一身黑衣,但中間的卻是一個長相嫵媚,猶如世間尤物的女人。
“乖乖待在這裡彆動,離開了就是死哦。”偏偏,這個妖精般的女人,還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了最殘酷的話。
“放肆!這是我揚家,怎容爾等在此撒野?”揚櫟忍不大喊。
他這個揚家的家主,竟然被忽視得徹徹底底?
天水笑了起來,一時間好似春風拂麵,百花盛開。“揚家?很了不起嗎?”
這赤裸裸的挑釁,讓揚櫟迸生出濃烈的殺意。
然而,他知道,光是靠武學修為的話,他府中養的人絕不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
隻能靠——毒!
“快去請大師過來!”揚櫟對身邊的心腹道。
然,他話音剛落,夙嘢的聲音就從遠處傳了過來……
“桀桀,我看你往哪裡跑?”
伴隨著夙嘢聲音而來的是那種可怕的綠色毒霧。
在看到綠色毒霧的時候,揚府的人紛紛色變,恐懼的神情直接爬上了每一寸皮膚。
一襲白影,在毒霧前掠過,如輕煙薄霧,穩穩的落在了屋簷上,那三人前。
而追隨她而來的綠色毒霧,卻籠罩在整個揚府之上。
還未等揚府中的人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有不少人吸入毒霧,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不斷。
“主公!”
“主公!”
天水三人,還有其他黑衣人在看到沈未白的時候,眼底都募地一亮。
沈未白幾不可查的頷首,負手在身後,隔空與揚櫟對視了一眼。
夙嘢如瘋了般,想要製沈未白於死地,哪裡管是否有牽連無辜?
揚櫟根本來不及去想突然冒出來的白衣女人是誰,在看到夙嘢所作所為時,目呲欲裂,直接拔刀指向他,“夙嘢你瘋了!”
隻可惜,這聲音,在遍地哀嚎的聲音中,顯得尤為微弱。
夙嘢根本不在乎揚櫟,眼中隻有沈未白。所過之處,那些有劇毒的綠色濃霧,侵蝕著各處,揚家的人,根本來不及逃走,就被毒物籠罩纏繞,痛苦倒地。
揚櫟眼底冒出血光,手中的刀直接朝夙嘢砍去:“啊啊——!我殺了你!”
恐怕,在此之前,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養的‘狗’,有一天會反噬主人。當然,也有可能他知道,卻不屑一顧,自認為自己能駕馭得了,卻想不到半路殺出了個沈未白。
夙嘢無視朝他砍來的刀,陰冷的眼中很是冷漠無情。“哼!”
鋒利的刀刃,在毒霧中溶解,那綠色的毒霧仿佛如活物一般,在吞噬了刀刃之後,朝著揚櫟的手纏繞而去。
咣當!
揚櫟嚇得鬆開手,握著的刀柄落在地上。然而,即便如此,他的虎口上,還是被毒霧沾染。
蝕骨的痛,讓他慘叫出聲,“啊——!”
他捂住手連連倒退,遠離夙嘢。“夙嘢,解藥!”
淒厲的聲音,在揚府中此起彼伏。
根本不用沈未白他們親自出手,揚府就陷入了混亂之中。
“我說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當我說著玩呢?”沈未白唇角一勾,露出一個頗為惡劣的笑容。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善人!
揚家利用毒來脅迫其他人,那麼今日就讓他們自己嘗試一下被毒反噬的後果。
“啊啊——!”
“啊——!”
被毒物吞噬的痛,讓揚家的人陷入了無儘深淵之中。哪裡還有力氣去反駁沈未白的話?
揚櫟向夙嘢索取解藥失敗,此刻的臉色已經被毒霧侵染得發黑,絲絲血跡從眼耳口鼻中流下,神情恍惚。
而此時此刻,夙嘢眼中根本沒有什麼揚家,隻有沈未白,他要抓到她,把她鎖起來試毒,折磨她!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瘋狂的滋生蔓延,使得他枯瘦的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我要抓到你……桀桀……”夙嘢身上再度漫出毒霧,這一次的毒霧是黑紫色的,還未靠近,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陰邪之氣。
那黑紫色的毒霧,在夙嘢麵前化為一個虛幻的巨蟒頭顱,在空中扭曲著,張開大口,朝沈未白吞噬而去。
沈未白凝著那黑紫色的虛幻巨蟒,眸中泛起冷笑。
然,她還未來得及出手之時,一片火光竟然越過她,化為火龍咆哮著朝毒霧巨蟒而去。
“吼——!”
毫無懸念的碾壓,火是一切陰邪毒物的克星!
火龍掃過,將毒霧巨蟒直接吞噬,橫掃掉籠罩在揚府上空中的毒霧。
……
突來的火龍,讓沈未白有些愕然。
她下意識的回眸,就看到幾道人影從空中掠來,而為首的那一人,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阿炎!’沈未白眼底慢慢浮現出笑意。
火龍出現的時候,她就心有猜測。
而真正看到了來人後,便猜測成真了!
“阿姐!”風青暝的眸光同樣鎖定在沈未白身上,他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身邊,茶色的眼眸中,既有歡喜又有忐忑。
天水三人見到突然闖入的陌生人,瞬間進入戰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