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巫疆王城的路上,沈未白想到自己答應風青暝的事,不由得在心中腹誹自己,‘若我為君王,怕不也是個被美色所迷的昏君!唉!’
沈未白的勢力,並未浸透到巫疆。
主要的原因還是巫疆過於封閉、排外,比迦南更甚。
所以,一直以來,沈未白都沒有打算在巫疆裡做些什麼。
要不是這一次,被‘青帝’神念丟到了這裡,她要來巫疆境內,都不知何年何月了。
兩人在巫疆境內行走,格外低調,沒有引起任何動靜。
一直到了巫疆王城附近,有人能聽懂一些零星中原話了,他們才打探到離被吸入青帝衣冠塚的那一日,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半個月?我們在巫疆已經有八九日了。這麼說來,在青帝衣冠塚裡,我們呆了五六天?”沈未白有些驚訝。
明明,她與‘青帝’神念不過交流了一炷香的時間而已,外界竟然已經過了好幾日?
在青帝衣冠塚的時候,那在虛無中的宮殿之中,確實容易讓人忽略時間的流逝。
但,沈未白也清楚的記得,‘青帝’神念有說過,她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問出自己想問的。
再加上前前後後耽擱的一點時間,恐怕連一個時辰都不到。
‘空間流速不一樣?還能進行空間跳躍,一步千裡?’種種不可能的事,落到了‘青帝’頭上,似乎又都理所當然起來。
風青暝到不如沈未白想得如此多,他隻是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了好幾日?
但,醒來之後,他隻覺得體力充沛,渾身充滿了力量。
這一點,不僅他發現了,沈未白自己也發現了。
‘青帝’神念曾說過,他們在離開後,會發現好處。
沈未白想,所謂好處,想必就是青帝衣冠塚裡的靈氣,對他們身體的梳理,洗滌吧,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洗髓伐毛。
在發現身體的細微變化後,沈未白給風青暝把過脈。發現,他體內這些年留下的一些暗傷,以及服用過藥物留下的藥毒,都被清理乾淨了。
且,身體的機能得到了進一步的激活,就算不看內勁修為,單純隻看體能方麵都很強,各項數據幾乎達到了體能巔峰的狀態。
得到這個結論後,沈未白是開懷的。
連帶著,這幾日的心情都極好。
……
巫疆地處中原版圖的西南角,中原人稱巫疆的土著為蚩民。
傳說中那個靈氣充沛的時代,巫疆蚩民身為九黎後人,在修行界擁有著獨特的修行方式。
巫疆蚩民從古至今就有著建木崇拜。
傳說中的建木,是與天地共存的樹神。
巫疆的大巫,都要終生侍奉建木,才能獲得建木賜予的靈力,溝通天地。
上古時期,巫疆的大巫一向隻有九位,代代相傳。
這些大巫,能通靈,禦蟲蟻,擅毒蠱,都是極為厲害的大能!
但後來,因為靈氣匱乏,巫疆所屬地域本就不是靈氣最充沛的地方,再加上建木也出現了枯竭,所以那個時候的九位大巫,便率領蚩民與中土修行大能進行了曠世大戰。
那一次的大戰,持續了整整三年!
三年無日月,隻有血色染蒼天。
最終,大巫敗,率著殘部退回了巫疆,不再踏足中土。
巫疆蚩民排外,固封的思想,據說也是從那個時候形成的。
這些傳說,不僅在巫疆人人皆知,即便是在中原,也有一些閒書野史裡記載。
中原文人墨客,俠士名流,但凡對這些感興趣的,都知道這個故事。
沈未白和風青暝也不例外,以他們在中原的身份,自然也很清楚這些有關於巫疆的故事。
“傳說中,退回巫疆的大巫垂死之際,心有不甘。便集合了九大巫殘存的靈力,煉製了蠱神,企圖有朝一日,巫疆能在蠱神的帶領下,征戰中土,一洗前恥。”風青暝看著巫疆王城的圍牆,說著關於巫疆的傳說。
沈未白點了點頭。“這個我也聽說過。我還知道,因為蠱神隻能由純潔女子的心血供養,所以巫疆的巫王都是女子繼承。而一旦她們成為了巫王,通過蠱神得到了近於大巫的能力,就必須用一生來供養蠱神,直到心血被吸乾,下一任巫王繼任。巫王都是從巫疆九大氏族中血統高貴的女子中產生,她們自出生起,通過特殊洗禮,成為聖女。到了上一任巫王無法供養蠱神之時,再由蠱神親自在她們之中挑選下一任的巫王。”
“阿姐知曉得真多。”風青暝輕笑。
沈未白挑眉看他,“你如此淡定,想必我說的你也是知道的了。”
風青暝沒有否認。
巫疆雖然封閉,但也並非是銅牆鐵壁,什麼消息都傳不出來。
就像如今,除了這些傳說之外,他還知道,巫疆如今的巫王是去年才剛剛繼任的巫王。
兩人打趣了一番,才聊回正事。
或許是因為對蠱神力量的信任和崇拜,在巫疆北部,王權覆蓋最為強力的地域,巫疆蚩民對外來人的抵觸要小一些。
但,也僅僅隻是小一些而已。
整個巫疆,唯一能讓外來人擁有一定來去自由權利的地方,就隻有王城。
隻不過,雖如此,由於巫疆的神秘,一年到頭來的外人也極少。
“進王城不難,算算日子,天耳他們也應該到了。”沈未白道。
風青暝看著無人把守的城門點頭道:“如此,我們就先進城。”
一國王城的城門,竟然無人看守?
這話說出去,恐怕都無人相信。
可偏偏,巫疆的詭秘,讓到此的人,見到了此情此景,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傳說中的巫疆蠱蟲,可是無孔不入,防不勝防,看不見也摸不著!
沈未白和風青暝同時邁入城門。
在他們跨入城門的同時,都感到有一股風從身上吹過。
若是旁人,根本不會在意這股風,巫疆與迦南一樣,地處山區。隻不過,巫疆的氣候要比迦南涼爽,有風是最正常不過的。但,沈未白和風青暝在風刮過的時候,都察覺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