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宮中,貼身伺候巫王的侍女,也是巫王宮中的女官,步伐匆忙的進入寢殿,跪在正在床榻上休息的巫王麵前。
輕紗曼曼,讓巫王的身影變得模糊,卻也多了幾分曼妙。
“王,查到了。”侍女低著頭。
紗帳內的巫王並未出聲。
侍女接著說,“今日進入王城的人,一共有……”
紗帳內,巫王安靜的聽著,在她手腕上,有一條翠綠色的小青蛇纏在上麵,三角的蛇頭夾在她的指尖,不斷的吐出信子。
能見血封喉的毒蛇,如今在她手中,卻如乖馴的寵物一般,甚至還有討好的意味。
“下去吧。”在侍女說完之後,巫王才吩咐。
侍女垂眸躬身退出,隨著她的走動,身上的銀片發出清脆的響聲。
待她離開之後,巫王才嬌媚的五官,才流露出好奇的情緒。“隻有兩個,還是一夥的?真是有趣。”
她話音剛落,便從她身後的被褥裡爬出了幾隻黑色硬殼的小蟲。
巫王纖細晶瑩的指尖,落在小蟲身上,眸色漠然的道:“去,幫我盯著他們。”
黑色小蟲們得了吩咐,在她指尖鬆開之際,紛紛爬下了床榻。
……
是夜,沈未白他們入住的客棧裡,十分安靜。
沈未白和風青暝,還有老鬼居住的房間屋簷外的梁上,突然多了幾隻黑色小蟲,透過木頭的縫隙,悄無聲息的觀察著裡麵的人。
一夜無話,清晨的薄霧被陽光驅散。
巫疆王城裡,漸漸恢複了生機。
這一日,沈未白他們依舊沒有離開王城,繼續在王城中打探有關於藍翼的消息。
天耳派出去的人,不斷傳回的消息,並不怎麼好。
偌大的巫疆王城,若沒有一個人曾經見過藍翼,這說明藍翼根本沒有進王城。那麼,她會去哪?
連著三天,沈未白沒有出過客棧,那爬在窗外的黑色小蟲,也一動不動。
若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直到第四天上午,沈未白一行人退了房,離開王城後,爬在窗外的黑色小蟲才消失不見。
……
迦南,一隻黑雀飛過茂密的深山老林。
它的視力極好,能夠穿透枝葉的覆蓋,透過縫隙找到它要找的目標。
在它圍著林子飛了小半日後,它終於找到了要找的人,俯身衝下,拍打著翅膀,穩穩的落在了星鸞的肩膀上。
看到黑雀,星鸞眸光一凜。
視線直接落在了綁在黑雀爪子上的一個小竹筒。
她取下小竹筒,將裡麵的信息取出,展開。
看完裡麵的內容後,星鸞陰沉了好幾日的臉色,終於露出了笑容。“主公無事!”
她這四個字,瞬間就引起了營地中所有人的注意。
天生身影一晃,出現在星鸞身邊,急切的伸過手,將那紙條接過。
看完上麵的內容後,她先是欣喜激動,隨後又有些疑惑。
“星鸞姑娘,可是有什麼消息?”千殺帶著人匆匆過來。
他們五人的眸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天水手中的紙條上,其意十分明顯。
但是,天水並未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們。
星鸞頷首道:“不錯!我剛剛接到同僚信息,我家主公和你們家主子,一切安好,如今正在巫疆。讓我們離開迦南,前往赤江以北等候。”
“巫疆?!”千殺滿目震驚。
崖柏、玄清、方輿和朱琰四人,也同樣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再看向星鸞和天水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
“不知天水姑娘可否把手中之物,給我們看看?”千殺主動道。
天水眸光嫵媚如絲,笑吟吟的看著他:“就算給了你,你也看不懂啊!不過,倒也不是不能給你,這上麵的印章,是你們家主子的吧。”
說完,她修長的纖纖玉指,夾著紙條遞到了千殺麵前。
千殺暗自深吸了口氣,悄悄運起內功,抵抗天水天然自成的媚功,沉著臉接過了紙條。
當把紙條靠近時,他從紙條上聞到一股淡得幾不可查的幽香,讓他神情微微一晃。
千殺忙穩定心神,在天水的嬌笑中打開紙條。
星鸞瞪了天水一眼,後者神情劃過一絲狡黠,轉身道:“我去告訴先生這個好消息。終於啊,我們可以不用守著這個破林子了。”
在天水前去找柳茹的時候,千殺五人已經在看紙條上的內容了。
四人圍在千殺身旁,同時看向紙條——
果然,上麵的文字,他們看不懂。
五人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這種字體,他們從未見過,上麵的字筆畫也相當簡單,不如他們如今使用文字的複雜。
不過,看不懂文字不重要,他們隻要認得自家主子的印章就可以了!
“果然是王爺的私印。”方輿仔細辨認後道。
守在星鸞身後的天將,冷漠著臉,看著五人擠在一起辨認的樣子,眸底劃過一抹淺笑。然後,他看向停在星鸞肩上,自啄羽毛的黑雀,冷峻的模樣變得溫和了些。
天將向黑雀伸出了手,黑雀似有所感,扭頭看向天將的指節,似乎用它的小腦袋思考了一下,才拍著翅膀飛起來,從星鸞的肩膀上,移到了天將的手指上。
黑雀落在他手指上後,天將冰冷的臉似乎多了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轉身,帶著黑雀離開,也同時吩咐手下的人開始收拾東西。
確認是風青暝的私印後,千殺五人算是相信的星鸞他們的話。隻是,他們即便相信了,也想不明白,主子怎麼好端端的就去了巫疆?
“星鸞姑娘,我們的主子憑空消失,又出現在千裡之外的巫疆,此事你怎麼看?”千殺在把紙條還給星鸞時,也提出了他們五人的困惑。
星鸞將紙條攥在手心裡,對千殺他們的疑惑回答道:“要怎麼看?”
“……”
千殺五人,作為麗妃精心培養給風青暝的影衛,性情足夠理智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