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是你去殺?”
“嗬,你以為我不想?可惜,我承認自己沒有殺了他的本事。”
“……”
……
大殿中,除了嬴槐空無一人。
無聊的廢物們都滾了之後,嬴槐才露出懨懨之色,神情冷漠極了。
突然,他起身。
身上寬大的紅袍垂落在地,他轉身,走入大殿深處,路上陰氣越來越重,門中弟子遠遠見到他的身形,就及時退到了角落避讓,不敢大聲呼吸。
安靜的環境中,隻有烏鴉的叫聲。
嬴槐繼續往前,越是往裡走,腐屍的氣味也就越重。
直到,他走到一個巨大的天然洞口。
那黑漆漆的洞口上,刻著三個字——‘藏屍洞’!
……
“你有本事,你去殺啊!”
“咱們無相門,向來以強為尊。隻要殺了他,你就是門主。”
“彆吵了,都閉嘴!”緩過氣的大長老,麵色陰沉的阻止這毫無意義的爭吵。
“大長老。”
眾人頓時收聲,圍在大長老身周。
看上去,無相門的大長老,似乎比嬴槐這個門主更得人心。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要想的是,如何對付外麵那些所謂的正道。”大長老眸光狠厲起來。
而原本在大殿中,大氣都不敢出的眾人,紛紛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怕他們個球,這可是我們的地盤,幾包毒撒下去,他們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以派弟子去他們的水源投毒,到時候他們也隻能不戰而退。”
“哼!一群烏合之眾也敢來挑釁我無相門,就算正麵迎戰,我們的毒功獨步天下,也能將他們殺一個片甲不留!”
“……”
小院,東院落裡,沈未白和風青暝坐在廊下閒聊,四周無人打擾。
“嬴槐?”沈未白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
風青暝頷首:“嗯。”
“無相門的門主,據說他駐顏有術,容貌一直未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少歲了。”沈未白笑道。
青帝神念她都見識過了,世界上真的有容顏不老的人,又有什麼稀奇?
風青暝覺得阿姐關注的點有點偏,心中覺得好笑。他就坐在沈未白身旁,修長有力的手指,正在仔細的給她剝著瓜子,乳白色的飽滿瓜仁,放在一旁的瓷碗裡,已經積累了一小碗。
身邊的女子,懶洋洋的坐在搖椅上曬著太陽,神情輕鬆而愜意,收斂了渾身的氣勢,像隻慵懶的貓兒,惹人憐愛。
而這隻‘貓兒’仿佛是沒有察覺到身邊的注視,微眯著的雙眼,上挑的唇角,無一不透露著她此刻的愉悅和享受。
風青暝的眸光,控製不住的落在了那點綴春雪的一點殷紅上。
自從上次他品嘗過那極致的芬芳之後,就有些上癮了。
“我記得嬴槐來曆神秘,似乎一開始並非是無相門中的人。他能成為無相門的門主,也是因為殺了上一任門主,從中奪取的門主之位。”
殷紅而豐潤的唇,一張一合,讓風青暝不動聲色的收回窺視的眸光,藏起心中的蠢蠢欲動。
“嗯。有一個小道消息,倒是不知真假。”風青暝的聲音緩緩,聽不出任何異常,就連手中剝瓜子殼的頻率都沒有變。
“什麼?”沈未白好奇的看向他。
風青暝將瓷碗遞到她麵前。
沈未白看著裡麵一顆顆完整,飽滿的瓜子仁,笑眯眯的接過,“謝謝。”
“不必對我說謝字。”風青暝眸色深深的道。
沈未白隻是笑而不語。
風青暝才回到正題,“我曾在宮中聽說過,嬴槐很像一個人。但,那個人若還活著,如今恐怕已有一百多歲。”
他指的宮中,自然不是南衛的皇宮,而是指北齊皇宮。
“誰?”沈未白追問。
這麼冷僻的消息,無極閣倒是沒有搜集到。
風青暝沉默了一下,才道:“前朝驍王。”
“又是前朝?”沈未白的聲音中,聽不出意不意外。
“嬴槐在未成為無相門的門主之前,曾經到過大齊,宮中老人無意中見到他的容貌,還以為是驍王。但,在前朝覆滅之前,驍王就已經戰死疆場了。”
風青暝這番話,說得很含糊。
嬴槐為何會出現在大齊?
見到他的宮中老人又是誰?
他又是在大齊什麼地方見到嬴槐的?
但,沈未白相信風青暝不會隱瞞他,這樣說,隻能證明一點,其中內情,風青暝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是驍王子嗣?”沈未白猜測。
風青暝卻搖頭,“據前朝記載,驍王一生未娶,也向來潔身自好,府中後院並未女眷。”
“驍王……”沈未白沒想到,又冒出一個前朝的驍王來。
她關注的消息太多,對於一個前朝王爺的生平並不太了解。隻能憑著一些微末枝節猜測。“血脈很玄妙,若嬴槐真的與驍王長得很像,那起碼可以證明一點,嬴槐或許是前朝皇室之人。這也證明了,宋明貞那邊為何會有無相門的人相助。”
風青暝頷首,“不錯。若嬴槐真是前朝皇室後裔,他煉製出屍傀大家,想要顛覆當今天下,也就不是空穴來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