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忠宗歎息:“我倒是想住一輩子,明年就要回日本了。”
鴻臚寺官員說:“你回國的時候,陛下肯定有厚賞。”
“榮幸之至!”藤原忠宗高興道。
二人閒談一番,鴻臚寺官員離去,很快西夏使者李正淳又跑來。
李正淳興衝衝說道:“三郎可知,洛陽城裡來個菩薩蠻!”
藤原忠宗疑惑道:“菩薩蠻不是詞牌嗎?”
“菩薩蠻是一種歌女,在大唐的時候極為盛行,”李正淳其實也不懂,剛剛聽彆人說的而已,“今晚在樊樓有菩薩蠻跳舞,聽聞此女賣藝不賣身呢!”
洛陽樊樓,是開封樊樓的山寨版,大明遷都之後才有的。
此樓坐落於城中心的安眾坊,單體三層建築,規模遠遠不如開封樊樓的五層雙子樓。
傍晚,西夏和日本使者,帶著錢財興衝衝出發。
到了樊樓門口,好家夥,裡麵已經爆滿了!
“抱歉,諸位,訂座已經訂到兩日後,”酒保站在門口大喊,“若想看菩薩蠻歌舞,須得預定三天之後的客座。這兩位菩薩蠻,今年隻在樊樓演出十日,錯過了可就隻能再等明年。”
藤原忠宗連忙擠過去,提著一袋今年發行的銀元大喊:“我要訂座,我要訂座!”
李邦彥如今隻培訓出兩個菩薩蠻,在全國各大城市巡回演出。
數量當然還有更多,但技藝還不精湛,李邦彥秉承寧缺毋濫的原則做生意。
而且是非賣品,有人出價三千貫,想買一個菩薩蠻回家,亦被李邦彥給婉拒。
現在還處於打招牌期間,而且數量也不夠,下金蛋的母雞怎能賣掉?
今年初,菩薩蠻轟動杭州、蘇州和揚州,隨著巡回演出一路來到開封。
三樓,貴賓包廂。
李邦彥麵帶微笑喝著美酒,他終於又殺回來了。
上個月在開封,菩薩蠻就名震東京,在樊樓和潘樓各演出十日。
每天的演出費,從剛開始的十貫,漸漸增漲到二十貫、五十貫、一百貫、兩百貫……
李邦彥最近在洛陽看地,有好幾處空著的廟觀,被官府掛出來拍賣。他看中了其中一處,就是地價有點過高,暫時他還買不起,更彆提買地之後改建為酒樓。
李邦彥決定貸款買地,他要在洛陽複刻真正的樊樓!
夜幕落下,華燈初上。
洛陽山寨版樊樓的大堂,四處都掛起了燒油的燈籠。
中間臨時搭建出舞台,舞台周遭皆燃白蠟燭。這放在以前極為奢侈,但白蠟蟲養殖技術突破後,現在點幾十支蠟燭已經不算太離譜。
客人們圍著酒桌坐下,二三樓包間的貴客,也紛紛來到走廊倚著欄杆。
卻見一群來自異邦的樂師,穿著域外服裝,在舞台側方坐定。
奇怪的樂器奏響,幾個男子上台,撤去舞台上的屏風。
屏風一撤,裡麵的女子終於現身。
“菩薩蠻!真是菩薩蠻!”
“果然是菩薩裝扮。”
“……”
一時間,樓上樓下,傳來無數驚呼。
這是一個來自印度後遮婁其王朝的女子,可能是混血的原因,皮膚並非特彆白皙。
她身上的服飾,由李邦彥親自搭配。
發型、發飾源自東南亞上部座佛教,看起來非常誇張,奢華豔麗當中又帶著莊嚴。
衣服卻是印度款式,又仿照三佛齊服裝進行改動。腰身全部露出來了,肚臍處還有亮晶晶的寶石臍釘。
赤腳,不穿鞋。
腳脖子處有腳鏈,掛著銀製小鈴鐺。
此刻這位菩薩蠻,盤腿合十坐在舞台中央,搭配著一身異域裝飾,還有佛家的音樂伴奏,仿佛真就是菩薩在那裡打坐。
三分寶相莊嚴,七分嫵媚妖嬈。
洛陽樊樓裡的客人,瞬間就看得身體燥熱起來。
隨著音樂從莊嚴變得歡快,菩薩蠻舞動著身體緩緩站起。而且是先抬起膝蓋和腰身,上半身和腦袋還在原位,漸漸變成一個後仰下腰的姿勢。
雪白纖細的腰部,隨胯輕微搖曳,臍釘的紅寶石映著燭光閃爍耀眼。
腰胯搖擺之間,兩條大白腿隱約從紗裙裡露出。
繼而上半身和腦袋慢慢抬起,雙腳踩著銀鈴移動。腰胯帶著全身一起搖擺,仿佛菩薩蠻是蛇精變的。
忽然間,舞台下的樂師當中,一個渾身披紗的人站起。
那也是個菩薩蠻,但來自三佛齊,皮膚顏色很深。卻又並非土著顏色,估計也是一個混血,通體健康的小麥色。
這個菩薩蠻手持金剛杵,隨著音樂變得激昂,猛地跳上舞台共舞。
前一個是妖精,後一個才是菩薩。
整個表演,就是女菩薩拿著降魔杵,去降服害人的女妖精。
兩女共舞,雙倍誘惑。
舞姿令人浮想聯翩,卻又有種豔而不俗的味道。
很多客人,已經看得忘了喝酒,也不再私下說話,眼睛直愣愣盯著菩薩和女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