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沙漠三次。
沙漠地帶的總裡程為三四十裡,但中間有兩處綠洲可以補給淡水。
嶽飛問道:“穿過所有沙漠之後,伱說那可耕可牧的地方,那裡是否有敵軍的寨堡?”
契訛回答:“最容易渡河的地方有寨堡,那附近的山上有一座寺廟,我還跟父親去寺廟裡拜過佛。”
韓世忠說道:“應該可以找到其他渡河點吧?”
契訛笑著說:“其實也可以不渡河,順著黃河南下三百裡,就是大夏國都興慶府。這三百裡,一馬平川,皆為坦途!當然,中間還有個定州城擋著。”
韓世忠把嶽飛拉到一旁:“你相信他嗎?”
“或許可信。”嶽飛也拿不準。
韓世忠興奮道:“敢不敢賭一把?”
嶽飛問道:“你是說,率騎兵直取西夏國都?”
“不錯,”韓世忠分析說:“西夏國小兵微,既要分兵在克夷門防備我們,又要分兵防守陝西幾路大軍。那麼定州城和興慶府能剩多少兵?打個不恰當的比喻,我當鐘會率大軍在這裡跟敵軍對峙,你做鄧艾奔襲直取西夏國都。”
韓世忠居然也讀了《三國誌》。
嶽飛已然渾身熱血沸騰,點頭道:“好!”
韓世忠說:“你帶六千驍騎過去,一人配三匹馬。那六千驍騎,你的兵一半,我的兵一半。這潑天的戰功,我們平分如何?”
“一言為定!”嶽飛握拳道。
說乾就乾。
韓世忠把最優秀的戰馬,全部分給嶽飛,足足一萬八千多匹,有些部落酋長的良駒也被借走。
至於韓世忠自己,則率大軍跟克夷門的敵人對峙,時不時還會上山攻打墩台。
嶽飛帶著契訛做向導,夜間後撤十餘裡,休息到天明時分渡過黃河。
每個驍騎配三匹馬,一馬載人,一馬馱甲,一馬馱糧草和飲水。
嶽飛渡河的地方,正是後世烏海市區的濱河大道。
過黃河之後的那片河灘,竟然到處都是水田,平時用來種植水稻的。但由於堅壁清野,那裡空無一人,連房屋都被燒了,更彆談什麼播種育秧。
稍作休息,把水袋灌滿,便穿越沙漠前往綠洲,來到一處長4裡多、寬2兩裡多的鹽湖。
鹽湖周圍有草地,讓馬兒啃了一頓草,又喂精料和食鹽,士兵們也坐下進食休息。
當日下午,就再次穿越沙漠來到第二處綠洲。
這裡有一處更小的湖泊,而且還是淡水湖。由於地勢平坦,黃河一旦發大水,洪水直接能漫灌至此,即便枯水期也有半乾枯的小河連通黃河。
把水袋灌滿之後,嶽飛休息一夜繼續趕路。
六千將士都興奮無比,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要去乾啥。
次日上午,嶽飛率部穿過最後一片沙漠地帶,發現前方並沒有搞堅壁清野。靠近黃河的地方,有農民在用耕牛犁田。距離黃河較遠的地方,還有牧民在放牧。
或許是男丁都被抽去打仗,耕田者、放牧者多為老人和婦女。
“漢軍殺來了!漢軍殺來了!”
一個正在放羊的老人,嚇得騎馬飛奔逃走,沿途呼喊著傳遞消息。
嶽飛不管不顧,在契訛的指引下,全速穿過長達三十餘裡的半耕半牧帶。
他們奔過三分之二地帶的時候,還能看到黃河對岸寨堡升起狼煙。
契訛指著前方說:“前麵幾十裡有很多山嶺,都不是很高,但比較荒蕪,有的地方需要繞路。過了那一片,就全是平地了。”
直線距離隻有十餘裡,但繞起來需要走幾十上百裡。
嶽飛大軍消失在丘陵地帶,黃河對岸的西夏寨堡,卻是被嚇得亂作一團。
他們以為嶽飛要選地方渡河攻寨,在克夷門城的後方紮下釘子,接著再前後夾擊克夷門。於是在謹守寨堡的同時,派人去克夷門報信,請來大量騎兵沿河探查。
又過一日,嶽飛已穿過丘陵地帶,奔馳在一片坦途之中。
他的西邊是賀蘭山,東邊是黃河,已經置身於銀川盆地。
這才是真正的踏破賀蘭山缺!
此為西夏的核心統治區域,自然不可能堅壁清野,到處都是正在種地的農民。但依舊以老人和婦女為主,青壯全都抽去打仗了。
西夏農民驚恐逃跑,來不及逃遠的,躲在屋裡不敢出來,也有人騎馬去定州城報信。
嶽飛不管不顧,率軍疾馳而下。
去年冬天,定州三部造反,把這裡搞得一塌糊塗。本就所剩不多的常備軍和青壯,全都被抽去防守靈州,定州城裡隻剩五百垃圾部隊。
在守將收到消息的時候,嶽飛已率軍殺到城外四裡。
守將看著自己那五百老弱病殘士兵,命令他們去守住城門,然後自己回家收拾細軟,帶著妻兒老小趕緊跑路。
嶽飛部隊來到城下,五百守軍一哄而散。
一個商賈站出來,對自己的店鋪夥計說:“我是朱皇帝的人,爾等隨我去打開城門!”
嶽飛在城裡休息一夜,略作補給繼續南下。
西夏國都興慶府,已在前方不足百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