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隻得跑回去,給老白員外通報消息。
老白員外說:“他怎樣安排,你便怎樣去做。”
“是!”
陸安去領了半斤穀種,氣喘籲籲跑到沉娘子家。
朱國祥抓起一把仔細觀察,顆粒還算飽滿,也不曉得是哪樣稻種。
百餘年前,宋朝引入占城稻,初時隻在江淮、兩浙地區種植。如今已推廣到了漢中,而且還培育出許多亞種,眼前便是占城稻的四川亞種。
朱國祥吩咐道:“稻種留下,我選個晴天曬種,你帶我去看育秧田。”
育秧田,顧名思義,專門留出來育秧的。
陸安帶著朱國祥來到一塊水田,還沒來得及說話,朱院長已經開始拖鞋了。
他將衣服下擺係於腰間,挽起褲腿就踩入田中。雖然還未犁地灌水,但這幾天下雨,一腳踩下去,稀泥能遮到小腿。
朱國祥彎腰抓起一把泥,隻隨便看了兩眼,便讚道:“好田!”
是沙壤土,非常適合育秧。
不是搞什麼正規的栽培試驗,再加上沒有相關科學條件,就沒必要測量土壤成分了。
朱國祥把手狠狠插下去,掏出更深的田泥,仔細觀察土壤的物理性狀。以他幾十年的農業經驗,能夠肉眼觀測出來,這些土壤多半呈微酸性或者中性。
白家把育秧田伺候得很好。
朱國祥重新回到田埂上,去旁邊的水田洗淨手腳,撿起自己的鞋子說:“明天,你找耕牛來犁地。務必要深翻,翻完之後,讓太陽暴曬幾日。”
“俺記下了。”陸安說道。
朱國祥又說:“準備好糞肥,要臥熟的熟肥。”
陸安連連點頭:“俺記得。”
“等曬好了田,再來找我。”朱國祥提著鞋子離開。
陸安再次跑回白家,把情況仔細說明。
老白員外也是懂農耕的,聽完之後,對陸安說:“這個姓朱的,看來確實精於種田。現在還看不出異常,你且照他說的做,有跟俺種田不一樣的地方,再回來與俺分說。”
下午。
朱銘割了許多草回來,他也不知馬兒要吃啥,就請教山裡的茶戶,專割那些牛喜歡吃的草。
這畜生還真不挑嘴,看到美味青草,立即上前咀嚼。
朱銘又拿出柴刀,將麥秸稈砍碎,給馬兒準備乾草料,一邊砍一邊抱怨:“老子活了二十幾年,伺候女朋友都沒這麼費勁,你這畜生算是八輩祖宗積德!”
瘦馬已經漸漸長肉,但肋骨依舊顯露凸出。
這屬於黃驃馬的特征,朱銘鬨不明白,還以為是馬兒營養不良。
朱國祥也不幫忙,隻蹲在旁邊看,問道:“你對馬兒這麼上心,真惦記著今後去打仗?”
“不然呢?”朱銘沒好氣道,“要不是為了上陣廝殺,我早把這畜生宰了吃肉!”
可能是青草吃膩了,馬兒突然湊過來,嚼了幾口秸稈,還往朱銘身上親熱的蹭來蹭去。
“去去去,”朱銘頗不耐煩,把馬腦袋推開,罵罵咧咧道,“彆打擾老子做事!”
朱國祥撿起一根秸稈,送到馬兒的嘴邊,說道:“這匹瘦馬,也算我們穿越過來,擁有的第一個夥伴。好好想想,給它起個名字吧。”
“就叫大黃怎樣?”朱銘嘿嘿笑道,又開始不正經了。
農耕事業即將走上正軌,朱國祥也有了開玩笑的閒心,笑著說:“叫旺財更好。”
朱銘站起身來,認真觀察這匹馬。
通體長著黃毛,兩肋和肚子處有白點,頭上有圓如滿月的白毛。
這是標準的黃驃馬,雅稱“西涼玉頂乾草黃”。又因肋條外露,彆名“透骨龍”。
摸著馬首那撮白毛,朱銘苦苦思索良久,也想不出什麼拉風名字,決定暫時隨便取一個:“黃毛是金子,白毛是銀子,叫‘聚寶盆’挺不錯的。”
朱國祥頓時哭笑不得,他果然跟不上兒子的跳脫思維。
在朱國祥想來,兒子給瘦馬取名,多半是什麼駒、什麼龍,又或者麒麟、閃電、踏風之類,萬萬沒想到是啥都不沾的“聚寶盆”。
但凡腦子正常點,會給馬兒取這破名嗎?
“朱大郎,俺來了,俺要聽故事!”
一個小胖子帶著家仆,大老遠就扯開嗓門高呼。
朱銘熱情迎接,指著馬兒說:“鄭小官人,這是我撿來的馬,剛剛起了個名字,喚它作聚寶盆。”
鄭泓感到疑惑:“怎就叫聚寶盆?”
朱銘解釋說:“黃毛是金子,白毛是銀子,滿身金銀,大大的富貴。”
聽得這般寓意,鄭泓竟拍手讚歎:“真個是好名字,俺便想破腦袋,也定然想不出來!”
朱國祥陷入沉默,他已經感覺到了,眼前這小胖子也腦袋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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