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朱銘最近的幾排弓手,聞言立即閉嘴,漸漸的後麵也安靜下來。
“很好!”
朱銘終於滿意了,又對張廣道和陳子翼說:“你們兩個,每人選出一個副手、六個隊長,再讓那三個隊長去選兵。”
“遵命!”
二人知道朱銘動真格了,不敢再說廢話,連忙跑去選人。
等他們兩個選完,朱銘再去挑剩下的。
重新編練的弓手,情況如下:
朱銘,領一個親衛隊、一個軍法隊、六個戰隊。包括軍官、傳令官在內,共計94人。
張廣道,領六個戰隊。包括軍官、傳令官在內,共計69人。
陳子翼,領六個戰隊。同上。
又選出擊鼓手、鳴金手、旗令手十餘人。
再從雜兵當中挑選,每隊配發兩個夥兵,專門負責割首級……嗯,改為割耳朵,且隻割右耳。
朱銘說道:“軍紀再補一條,殺賊之時,按隊記功。所有戰兵,隻許殺敵,不得哄搶財貨和首級。財貨與首級,隻許各隊的夥兵來收割。財貨皆要上交,由我統一分配。違令者,斬!聽到沒有?”
“是。”弓兵們稀稀拉拉回應。
朱銘怒吼:“大聲點!”
“是!”
眾皆大喊。
上午大鬨縣衙,索取錢糧,收買軍心,全在為此刻練兵鋪路。
如果不去縣衙鬨一場,朱銘根本難以服眾,練兵也沒法練下去。
接著又具體安排兵種,最為勇壯者做刀盾手,左手持鍋蓋,右手持短兵。祝宗道和他手下那些老賊,貢獻了二十多把刀,全部配發給刀盾手。
其餘兵種也選好,暫時用木棍之類代替。
這天隻是熟悉陣型,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位置,然後就開始練習號令。
練兵時間不夠,隻能進行簡化。
即,聽到鼓聲往前衝,聽到鑼聲往後退,所有士兵都要跟著旗幟和鑼鼓進退。
“咚咚咚咚!”
“當當當當!”
校場內反複響起鑼聲和鼓聲,弓手們的表現,讓朱銘不忍卒睹。
給他們安排好的陣型,站著不動時還好。一旦前進或後退,都全他娘亂套了,特彆是撤退,跟潰逃沒啥區彆。
朱銘隻能親自下場,操練自己的親衛隊,然後讓其他弓手都看著。
“執法隊!”
“在!”
古三……古叔聖帶人過來。
朱銘說道:“你們拿著棍子,哪個亂走,就衝上去打!擊鼓!”
“咚咚咚咚!”
鼓聲響起,親衛隊列陣向前。
走著走著,一個長槍手就亂了,已快走出狼銑手和鏜鈀手的保護範圍。
朱銘立即喊道:“左側第二個長槍手,出列領罰!今日初練,陣法不熟,隻給三軍棍。”
古叔聖帶人就衝上去,把那長槍手拖到場邊,扒了褲子打屁股。
都是自家兄弟,打得並不狠。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卻極強,脫褲子時鳥都露出來了。
眼看著此人受罰,其餘弓手轟然大笑,反正沒輪到自己,可勁兒看熱鬨便是了。
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
等親衛隊練得稍微像樣,朱銘便讓所有弓手一起練,而親衛隊和軍法隊負責盯著。
哪個走錯了,直接拖出去打屁股。
校場練兵,已變成遛鳥大賽,各式各樣的鳥兒爭雄鬥奇。
傍晚放飯,夥食終於正常。
雖然依舊是按軍職安排,小兵怎也吃不上肉,但總算有白米飯吃,而且蔬菜當中也有了油水。
麵對可口飯菜,被打屁股的怨氣,瞬間衝散了一大半。
有兩個被打屁股的浪蕩子,他們本就出身小康家庭,自不在乎什麼飯菜。用餐完畢,悄悄跑去跟陳子翼說:“陳大哥,那姓朱的雖然講義氣,卻不該這樣罰俺。俺就走錯了幾步,一頓板子便打來了。”
“就是,”另一個浪蕩子說,“雖打得不痛,卻著實丟人。俺的鳥那般大,竟有人嘲笑俺鳥小。”
陳子翼忍俊不禁:“確實不怎大。”
那浪蕩子說:“已經不小了,許二比俺的還小,隻不過今日沒被脫褲子。”
陳子翼拍拍此人肩膀,語重心長說:“就算為了不露鳥,你今後也當好生操練。你那渾家,也該多回去看看,莫要被宵小占了便宜。”
那浪蕩子脹紅了臉:“俺的鳥真不小!”
“的確不小。”陳子翼安慰道。
第二日,繼續操練。
夥食已經得到改善,練起來更有力氣了。
而且都特彆積極,陣型比昨日整齊得多,他們在打一場小鳥保衛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