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橋還沒搭好突然間城門大開。
守門士卒是太守的親信,遭到薑三背後襲擊,以為反賊真進城了,嚇得扔掉兵器就逃。
“你們守住城門!”
薑三獨自跑出城去,脫掉衣服用標槍挑起,隔著護城河搖晃大喊:“快快進城,快快進城,莫要失了時候!”
“快點,快點!”林衝焦急催促。
浮橋終於搭好一座,林衝立即帶兵殺過河。
薑三說道:“將軍,我家人不見了,伱們進城莫要亂殺。”
林衝邊跑邊說:“不亂殺,你熟悉路,帶俺直去州衙。保證把你家人找到,活見人,死見屍。”
果州知州陳汝嘉還在彈壓亂兵,陸陸續續收束上千人。
聽說賊寇殺進城了,他也沒有多想,因為到處都在這樣亂喊。
直到林衝帶兵出現在街頭,陳汝嘉終於明白是真的,他舉刀大呼:“隨我殺賊!”
太守一聲令下,身邊官兵潰散大半,隻剩少數頭鐵的真就往前衝。
林衝豹頭環眼,一臉絡腮胡子,形象就如影視劇的猛張飛。他挺槍衝在最前麵,接連挑翻數人,身後義軍士氣大振,呼喊著跟隨主將勇猛衝殺。
陳汝嘉疑惑轉身,剛才那麼一大坨人,此刻隻衝上去百來個,其他人咋就不見了?
稀裡糊塗間,陳汝嘉被潰兵撞倒,又被義軍按在地上。
“我抓了個大官,我抓了個大官!”
“是俺抓到的,你這廝莫來搶功!”
“……”
白祺從另一道浮橋渡河,卻是帶兵繞城而走,直往城西方向追去。
閬州太守薛元簡,果州指揮翁振,已帶著家人、親隨和少量士兵,出得西門往遂寧方向奔逃。
白祺遠遠看到,立即大呼:“騎兵隨我追殺!”
他們這支偏師,皆由降兵組成,骨乾是兩千興元府、三泉縣降兵,其餘全是沿途降兵中挑選的青壯。
所謂騎兵,也是在途中繳獲的馬匹。
大部分是用來拉車馱貨的駑馬,就這種上不得戰場的貨色,也才繳獲可憐的二十多匹。
非但戰馬垃圾,騎在上麵的人也不堪。
僅寥寥幾人騎過馬,剩下的都是趕鴨子上架,勉強騎著奔跑不掉下來而已。
白祺身為軍中副將,胯下戰馬自然最好。
他一馬當先,很快就把自己人甩得老遠,居然獨自去追殺逃跑者。
正在逃跑的果州指揮翁振,對身邊士卒說:“就那幾個賊兵,隨我殺回去滅了再逃!”
見到敵將停下,白祺也勒馬減速,取出弓箭等待麾下士卒。
他又不傻,如果敵人潰逃,自然追殺上去。此刻敵人停了,就沒必要獨自逞強。
翁振則更特麼老六,這鳥人發現白祺半路停下,似乎想聚集更多義軍,於是騎馬轉身就跑,就連家人都顧不上了。至於麾下親隨和士卒,都沒有馬兒可騎,隻能眼睜睜看著武將開溜。
“賊將哪裡逃!”
白祺再度追上去,數十官兵見他殺來,竟然齊刷刷的跪地投降。
翁振的坐騎更加優秀,但白祺七八歲開始學騎馬,沒事兒就騎著小馬滿村溜達。白祺不但騎術更精湛,而且非常熟悉山地騎行。
兩人一追一逃,很快遇到河流,順著河岸往北馳去。
離城越遠,地形越是複雜。
到處是已經收割的稻田,水乾了又沒徹底乾,田裡全是稀泥。而且屬於丘陵地帶,時不時就有個小山。
害怕馬失前蹄,翁振不得不減緩速度。
白祺騎著劣馬竟然越追越近,還能騰出手來挽弓搭箭。
咻!
一箭射出,翁振連忙俯身躲避,嚇得揮鞭加速奔逃。
又行兩裡地,翁振的戰馬踩塌田埂,連人帶馬摔進稀泥中。還沒掙紮著爬起來,手臂就中了一箭。
白祺已經下馬,站在田埂上,慢條斯理再次搭箭。
“願降,願降,小將軍莫要放箭!”翁振驚恐大呼。
白祺說道:“兵器扔遠些,你的弓箭也扔了。先扔箭筒,不準連箭帶弓都拿在手裡。再解下腰帶,穿著靴子過來。不準脫靴,也不準上岸!”
這個當初背《靜夜思的少年,雖還沒有打什麼大仗,但也算立下個人戰功了。
林衝拿下南充,審訊俘虜,才知李寶正往這殺來。
他立即派人去報信,讓李寶彆來了。
林衝、白祺率兵走陸路,直插通泉、射洪、梓州三台。
李寶重新回到合州,水陸並進,把遂寧潼南、遂州遂寧拿下,幫助林衝解決後路問題。
兩路義軍的目標,都是綿州綿陽,直接切斷官軍主力的退路和糧道。
梓潼那幾萬官兵,如果再不跑,就要被包餃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