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貴寶地0452操作如鬼初來貴寶地0452操作如鬼
趙桓拿到《討金檄文》,頓時又憂又喜。
喜的是朱賊深明大義,竟然自稱北上抗金。
不管其真實想法如何,這篇檄文發出以後,朱賊與金人絕對不會聯手攻打開封。
憂的是朱賊白紙黑字寫明白了,一切禍亂皆由宋徽宗引起。
趙桓心裡也承認這一點,但文中那句“宗廟不可祀”,就已經表明朱賊的態度,這是鐵了心要滅亡趙宋國祚啊。
甚至還把亡國與亡天下分開來講,自稱是來保天下救萬民的,而大宋忠臣卻隻是保國的。朱賊現在反而占著大義,乃華夏中國之守護者;忠臣們則顯得格調過低,隻是趙宋一姓一氏的看門人。
“朱賊用心何其歹毒也!”
李綱看得頓時罵出聲來,他不覺得會亡天下,隻要各路勤王大軍抵京,肯定可以趕走那些金人。若非有朱賊攪局,估計朝廷早就勝利了。
朱賊就是在危言聳聽,憑空給自己製造大義!
聶山這位開封府尹,近段時間欣賞了各種表演。他雖然有資格前來開會,但根基太淺說不上話,幾乎就是個局外人。
局外人反而看得更清,如果沒有朱銘,以眼前這些君臣的騷操作,估計很有可能真要亡天下。
聶山認為這份檄文寫得極好,他特彆喜歡亡國與亡天下之說。
秦檜被提拔為兵部侍郎,他已經能來都堂開會了,但排在最末尾的位子。這廝雖非鐵骨錚錚,但此時還算有底線,沒有因為跟朱銘有舊,便似白時中、李邦彥、黃潛善那樣悄悄賣國。
何粟低頭不語,他在策劃更重要的事情。
李邦彥的關注點不同,忍不住問道:“前方交戰,究竟誰輸誰贏?”
黃潛善回答說:“自是朱賊贏了。郭藥師率數千精騎追擊,被朱賊設伏擊敗。郭藥師僅以身免,麾下騎兵幾乎全軍覆沒。”
張邦昌道:“我探知到的消息卻是金人獲勝。”
黃潛善笑道:“金人猖狂,敢孤軍深入直驅開封。他們若是真打贏了,會移師彆處而紮營?恐怕早殺過去跟朱賊決戰了!”
眾人聞此言,都覺得有道理。
趙桓也點頭說:“看來必是朱氏獲勝,金人也不能使之敗。”
吳敏憂慮道:“朱賊若能輕易擊敗金人,那等金兵撤走之後,誰還能剿滅他?金人不過癬疥之疾,那朱賊才是心腹大患啊!”
“此言極是!”耿南仲讚同道。
趙野猛地來一句:“既然金人是癬疥之疾,能否借機聯合金兵,將京畿那些賊兵給剿滅?”
“胡說八道!”
張叔夜怒急,破口大罵道:“朱賊都知道發檄文抗金,占據華夏大義。此檄文散布天下,人人皆知其為英雄。朝廷聯蠻夷外寇而除內患,陛下威嚴何在?大宋的民心還要不要?”
“朱銘隻是一賊寇耳,哪來的什麼英雄?張總管難道跟朱賊有來往?”趙野立即懟過去。
這幫子奸臣,立場不斷變化。
趙野先前還考慮過投降朱銘,如今張叔夜帶著勤王大軍抵達,金兵和朱銘又互相牽製,東京城肯定不會被攻破,他突然就想出“聯金殺賊”的好主意。
然而,趙桓居然覺得此計可行。
因為朱銘剛剛大勝,金人則大敗,看來金人更弱。那麼金人肯定是要撤走的,朱銘反而威脅自己的皇位,趙桓認為當務之急是要殺敗朱銘。
聯金殺賊,便是聯弱抗強,深得縱橫術之要義!
黃潛善為了給禪位造勢,不斷吹噓朱銘兵力強盛:“朱賊主力已至,在鹹平縣北有十萬兵馬,皆兵甲齊備之悍將勁卒。朱賊還邀臣去看傷兵營,實在臣生平之僅見。”
張叔夜對這個很感興趣,問道:“傷兵營如何?”
黃潛善說:“傷兵營內外,皆撒石灰於地,朱賊謂之曰消毒。每日早晚,必有專人灑掃,又開窗通風以保呼吸舒暢。傷兵每日有豆腐可吃,有豆漿可喝,雖有斷手斷足者,卻談笑聲不斷,未見沮喪哭嚎之傷患。”
“句句屬實?”張叔夜聽得心頭大駭。
他是知兵之人,如果傷兵營真能做到這種程度,那麼朱賊士卒的戰鬥力難以想象。
黃潛善突然笑起來:“何止?還有女尼、女道伺候傷兵呢。”
“女尼與女道在軍營?恐怕是營妓吧。”宇文粹中說道。
“非也,”黃潛善解釋說,“朱國祥清查轄內出家人未有度牒者皆令其還俗,難尋營生之人還安置開荒。那些不願還俗,被迫還俗又不事生產的僧道,抓到三次屢教不改就押去挖礦。而女尼與女道,若是始終不願還俗,則學習醫術到軍營照料傷兵。若有將士非禮她們,一經查實,立即撤銷軍職。”
這些都是朱銘告訴黃潛善的,黃潛善當做政治談資說得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