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3宋金合作剿賊?0463宋金合作剿賊?→:
初來貴寶地0463宋金合作剿賊?金兵這就撤了?
李寶從陳留發來的消息,讓朱銘稍顯詫異。
在他的認知當中,金兵應該很狂才對,咋沒怎麼打仗就跑了?
全身多處受傷的趙鶴壽,被朱銘叫來詢問最新消息。
趙鶴壽說道:“自從大……自從郭將軍投效元帥郎君,俺就不敢離開常勝軍營房了,具體什麼情況實在不清楚。但各族將士皆有怨言,金人下令簽發民兵時,正好是北方該種麥子的時候。他們都想著跟隨金人來宋國劫掠,這一路也沒搶到什麼財貨,肯定都惦記著自家的麥地。”
郭藥師說:“各族將士,與金人不是一條心的。特彆是遼東渤海人,我就是從那裡來的。遼國還在的時候,渤海人就經常叛亂。金國能夠快速坐大,便是因為渤海人叛亂,占領遼國五十餘州縣,阿骨打趁機把這些地盤拿到手。金國的東路軍當中,有八千渤海兵。既有高景山、王伯龍這樣漢人將領,又派了女真將領來管轄,渤海兵彆說跟金人不齊心,就連自己內部也互有仇怨。”
“金人不善攻城,”趙鶴壽說道,“這一路南下,但凡宋人死守的城池,金兵就完全沒辦法攻打。雖然攻入許多州縣,但都是因為宋人不敢守,當官的聽說金兵來了便逃跑。金人第一次來開封,完全沒料到開封的城牆有多高大,他們連從哪裡攻打都搞不明白。李將軍的精銳已至陳留,即將與元帥合兵,金人留在河南也沒用。再加上內部軍心不穩乾脆便趁機撤走了。當然,這些都是俺猜測的。”
“既然金兵撤了,我軍去攻打開封?”張廣道兩眼冒光,十年前他就盼著這天啊。
王稟卻說:“東京城高池深,最好不要強攻。”
朱銘思忖道:“先圍起來,再派人進城打探虛實,最好是能逼迫宋國君臣投降。”
由於完顏宗望派出大量騎兵,把東京周圍劫掠出一個無人區,時不時就讓騎兵到處巡邏偵察,朱銘已經跟石元公斷了聯係。
做出決策之後,朱銘沒再前往陳留,而是退回鹹平,帶著輜重坐船北上。
同時,又讓李寶也率兵北上,兩支義軍順著河流去東京會師。
朱銘這邊的船隻數量不多,傷兵留在鹹平休養,後勤輜重裝船運輸,士兵則是順著河岸前進。
抵達東京南郊十裡,河邊已經能看到棚戶區了。
東京的東南方更繁華,城外沿河七八裡皆為居民區,甚至還有街道和店鋪,而棚戶區順著汴河延伸十餘裡。
出現在朱銘麵前的,是滿地餓殍!
這裡屬於棚戶區,東京底層中的底層,每日也就靠打零工生活,失去工作兩三天便要餓肚子。
變作戰場之後,能跑的都跑了,但至少有一半沒走,留在河邊棚戶區等著餓死。
因為他們不知道往哪裡逃,躺在家裡不走動,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就連金兵都懶得來劫掠,全是窮逼能搶到啥?
朱銘吩咐白勝:“派點民夫去收屍燒成骨灰全部掩埋。再拿出一千石軍糧,架鍋煮粥給饑民喝。領粥的時候編製名冊,願意種地的挑出來,交給後方文官就地給田安置。若有木匠、鐵匠等匠人,也甄選出來好生照顧。”
“是!”白勝領命離開。
全軍繼續往前走了兩三裡,至太學南郊校區紮營,許多將士直接住進學生宿舍。
朱銘當初是太學的年級主任,也算回到了自己的老單位。
可惜,一個同事也見不著,早就全部逃進了城裡。
“這就打到東京了?”種彥崇感覺跟做夢一樣。
韓世忠也覺得離譜:“咱們在南陽、襄陽、荊門擴軍練兵,宋國朝廷也該在潁昌、汝州練兵防備才對。俺還以為要打上幾場,誰知一箭未發就到東京了。”
種彥崇說:“朝廷肯定減免了潁昌府和汝州賦稅,讓這一府一州留下錢糧練兵。軍資多半是被當官的貪了,隨便募集幾個流民青壯應付,等義軍殺來當官的就投降或逃跑。”
“你說這東京打下來,朱相公會不會稱帝?”韓世忠興奮道,“到那時候,咱們兩個雖是降將,稱不上元從功臣,但好歹也算開國勳貴。”
“這誰說得清?”種彥崇仔細想想,“可能會先稱王吧。”
韓世忠調侃道:“你那妹子,做了元帥的夫人,今後你可就是皇親國戚了。等伱今後發達,也提攜提攜俺,讓俺統領十萬兵馬打西夏去。”
“你這潑才,莫要說這等話來害俺,後宅婦人哪能插手軍政?”種彥崇表情嚴肅道。
韓世忠伸伸懶腰,長長打個哈欠說:“俺就隨口開玩笑,一直不打仗,連金人也跑了,真個是無聊得很。”
兩人聊天的時候,朱銘已經派出使者。
使者剛走不遠,又折返回來,還帶著一個從東京城內來的細作。
是石元公發的密信,內容並不長,信息量極大。
第一,注明宋國最新的三省六部官員,白時中、李邦彥、黃潛善全被降職了。
現在耿南仲獨掌大權,李綱負責軍事,何粟負責台鑒,吳敏執掌吏部,聶山執掌戶部。就連秦檜,也晉升為兵部侍郎。
第二,兩日之前收到消息,種師道已帶兵至潼關。本來是要火速趕來東京的,但由於楊誌帶著漢中部隊北上,種師道又在潼關停下來,詢問朝廷他是否該回防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