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貴寶地0471士叩闕,民生亂,軍鬨糧初來貴寶地0471士叩闕,民生亂,軍鬨糧
東京,艮嶽。
兩個和尚,站在一塊大石頭前。
短發和尚叫魯智深,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指著石頭:“便是這塊爛石被封侯?”
長發和尚叫武鬆,笑嗬嗬說:“也不曉得做了侯爺,朝廷給不給石頭俸祿。”
“管它恁多,落到灑家手裡,定叫它粉身碎骨,”魯智深揮手下令,“砸了!”
二十多個士兵,提著鐵釺和錘子上前,分解那塊從東南運來的巨石。
不但艮嶽的石頭被砸,亭台樓閣也都拆下。
大塊一些的石塊用來作為石彈或落石,散碎的便直接扔在原地。
好木料用來做投石車,稍次的則是滾木。啥用處也沒有的,劈了做柴禾,如今在東京城裡賣得很貴。
不但艮嶽被拆,蔡京、童貫等人的府邸,也被開封軍民拆得麵目全非。就連宋徽宗最喜歡居住的延福宮,位於外城的那部分也已拆光,並在廢墟上搭帳篷做臨時軍營,幾處大殿也保留下來做了軍營。
艮嶽之外,百姓正在排隊,購買新劈的柴禾回家做飯。
甚至連東京的中低層官員,都需要讓仆人來排隊,隻有那些四品以上大員,才能讓士兵直接送柴到府上。
實在買不到的,就隻能拆自家屋宅!
就連樊樓都停止營業了,富豪權貴們倒是有錢,但糧食管製無法釀酒,各種高檔食材也已用儘。
每天早晚兩次,有專人在街巷收屍。
原有的乞丐基本已死光,又不斷出現新的乞丐,米價漲到低級官員都承受不起的地步。
偏僻街巷出現黑市,販賣些來曆不明的肉食,價錢竟然比米麥還更便宜。
“大哥,已經秋涼了,現在都柴禾不夠,入冬以後不知要凍死多少人,”吳加亮低聲說道,“東京城肯定守不住,那朱元帥都不用強攻,再拖一個月城內必亂。種師中不來勤王還好,他帶一萬多兵進城,糧食卻沒運來多少,還要耗費城裡的柴禾,根本就是來吃乾飯的!”
宋江嘀咕道:“還有飯吃便不說,餓一餓就過去了。若是完全不給飯,咱就搞出亂子逃跑,弟兄們結伴投朱元帥去。”
“是這麼個道理。”吳加亮連忙讚同。
他們對張叔夜又愛又怕,愛是因為張叔夜賞罰分明,對招安的賊寇並不過分歧視,怕自然是每次造反都被張叔夜胖揍。
“嗡嗡嗡嗡”
十幾處軍營陸續吹響回營號,隨即又有騎兵奔來對正在拆艮嶽的士卒大喊:“各自回營,不得隨意走動,違令者軍法處置!”
宋江瞬間反應過來:“出事了,讓眾兄弟時刻準備!”
在城東南某處軍營附近,主將範瓊親自帶兵殺過去,麾下士卒皆為李綱招募的東京青壯。
卻是接受招安的濟南賊孫列,跟隨張叔夜進京勤王,因為被克扣錢糧一直挨餓,縱兵劫掠附近廂坊的百姓。有東京士卒的家人被搶了,立即回營呼朋引伴討說法。
東京兵和濟南兵,初時隻有十多人爭執,很快就發展成上千人械鬥。
“都放下武器!”
範瓊大喊。
根本沒人聽他說話,械鬥還在繼續進行,而且已經鬨出不止一條人命。
範瓊更加憤怒:“騎兵衝過去,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一百多個騎兵,此刻聚在大街上,開始吹號角衝鋒。
躲閃不及的鬨事士兵,被騎兵衝得崩潰逃跑,範瓊怒吼道:“都抓起來!“
這些騎兵皆籍貫開封,他們在抓人的時候,聽到東京口音便故意放跑,聽到濟南口音便一擁而上。
如此區彆對待,讓山東兵更加憤怒。
“太欺負人了,孫二哥,咱還是反了吧!”部將張浩叫喊道。
孫列握著槍杆:“在城內造反就是找死,讓弟兄們抄起家夥先守營。”
孫列這支招安部隊,一共有兩千多人,被安排在園林宅邸當中。包括王黼和梁師成的宅子,都變成他們的營房,許多亭台樓閣被拆了劈柴燒。
此刻全部拿起武器,依托宅院圍牆防守,跟範瓊的平亂部隊打起來。
眼見孫列竟敢武裝反抗,範瓊頓時感覺事情大條了。
就算能把眼前這兩千餘人滅掉,可張叔夜帶著三萬多山東兵勤王,剩下那些部隊會不會兔死狐悲跟著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