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5朱相公抵京
朱銘任用這些官員做縣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此次擴張地盤太多了。
四川那邊的班底,整體升遷一到三級,主要派往陝西、淮南、京西任職。大量預備乾部和吏員,做了縣丞或主簿,原有佐貳官紛紛擔任縣令。
至於朱銘的老朋友們,級彆最低的也是知州。
而跟隨朱銘的學生,至少縣令起步,個彆已做到知州,陳東更是執掌督察院。
此時此刻,朱國祥正帶著屬官,一路急行往開封趕來。
種師中則率萬餘西軍,前往潼關傳消息,說服種師道歸順朱氏,交出鹹陽、長安、潼關一線。
種師道親自來到潼關,兄弟二人的身份很奇特。
“兄長,放棄吧,大宋沒救了。”種師中站在關下喊道。
種師道說:“你上來說話。”
一個籮筐墜下,把種師中給拉上去。
種師道問:“東京是如何失守的?”
種師中說:“不攻自破。城內缺糧,當官的還在盤剝克扣,軍民皆私下串聯獻城。皇帝又獨自出逃,在城外被抓住,城內混亂不堪,還是朱元帥帶兵進城平亂。”
“一箭未發便失了東京?”種師道驚訝道。
“卻是一箭未發。”種師中苦澀道。
種師道無奈道:“罷了,天意如此,非人力能挽回。”
種師中說:“你那孫兒(種彥崇),已被任命為兩淮主將。陝西這邊的種家軍,須裁撤到隻剩九千。俺手裡有三千兵額,兄長手裡有六千兵額。退伍的士卒,每人領三貫錢,家中免五畝賦稅五年。”
“俺明白,會交出兵權的。”種師道立即知道朱銘什麼意思。
種家既然聽話,那就不用顧忌什麼。
朱銘直接奪走種師道、種師中的兵權,讓他們轉去做文官。種家軍改名為忠順軍裁撤到隻剩九千人,交給種溪統領,歸入楊誌麾下聽令。
如此,關中徹底姓朱,官府和軍隊都被收編。
真正讓人頭疼的是劉延慶、折可求,一個在陝西北部,一個在山西北部。他們或許能傳檄而定,但肯定不願交出地盤和軍隊,逼得急了說不定直接投靠西夏和金國。
種師中又說:“劉錫、劉錡兄弟,也可保留三千兵額,即刻去跟西夏作戰。朱元帥說,此番對壘西夏,兄長可為參軍。”
就是不讓種師道帶兵了,暫時扔給楊誌做參謀長,等打完仗再回來做文官。
這般嚴加防備,種師道居然沒有絲毫反抗,點頭道:“不帶兵也好,省去許多煩惱。”
兄弟倆就此獻出潼關,由韓世忠派兵接收。
接著又獻出長安、鹹陽,由楊誌派兵接收。
劉錫、劉錡兄弟倆,在長安協助守城,勢單力微無法反抗,也被迫跟著投降朱氏。
太原那邊,銀術可依舊在圍城,張孝純不斷派人求援。
張廣道在京畿穩定之後,率兩萬人北上。
而且是從潼關那邊繞過去,因為金兵牢牢占據真定,以承天寨(娘子關)卡住井陘。張廣道若是走河北路線,救援戰必將打成攻城戰。
楊誌則帶著漢中部隊,以及收編的陝西兵,前去跟西夏以戰促和。
三位統兵大將,隻剩李寶閒著。
“怎麼,心裡不痛快?”朱銘笑問。
李寶言不由衷:“沒有,留在汴梁也好,這裡富庶繁華得很。”
朱銘說道:“京畿要地,彆人統兵我不放心,所以才把你留在身邊。”
這種鬼話,李寶可不信,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敲打。
朱銘又說:“明年攻略東南,伱去把趙佶捉來。”
李寶瞬間就有精神了,拍胸脯道:“保證手到擒來,不會教那昏君給跑了!”
朱銘說道:“攻略東南,水軍極為重要,你即刻南下去訓練水師。”
“是!”李寶起身領命。
“坐下吧,”朱銘叮囑道,“軍中紀律,你也不要放鬆。你麾下那些將士,多為土匪、鹽梟、水賊出身,雖然已比從前聽話許多,但跟友軍比起來還是不夠。實在不行,狠狠處理幾個!”
李寶忍不住爭辯:“他們並未騷擾百姓,軍紀已是極好了。”
朱銘有些無奈,李寶這廝講義氣,跟麾下諸將稱兄道弟,許多小事兒都不忍苛責,覺得隻要不騷擾百姓即可。
飲酒、賭博之類的禁令,在李寶軍中稀鬆平常,很多時候都睜隻眼閉隻眼。
而且,李寶隻說不騷擾百姓,沒說不準騷擾官吏。這導致他麾下諸將,經常對地方官頤指氣使,麵對縣令也是呼來喝去,甚至有人當眾毆打縣令未遂(被部下拉住了)。
韓世忠的部隊也有這種征兆,隻不過韓世忠麾下多流民出身,不似李寶麾下那群賊寇囂張任性。
朱銘提議道:“你若抹不開麵子,不如來一出苦肉計。”
“什麼苦肉計?”李寶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