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4李察哥想跑0534李察哥想跑狹窄河穀,大營當中,遍地都是狼狽逃竄的潰兵。
楊誌隻帶了五百騎兵過來,這些騎兵成了追殺主力,不斷切割遲滯大股潰兵,方便己方步兵追上來斬俘敵軍。
偶有小股敵人列陣頑抗,騎兵直接繞過去,交給步兵來處理。
大量西夏潰兵自相踩踏,根本不用明軍來殺,就把自己人給踩死無數。
恐懼!
不僅是戰敗怕死的恐懼,還有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之所以敗得那麼快,敗得那麼乾脆徹底,是因為火器帶來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如果換做開闊戰場,對於西夏兵而言,情況應該能好許多。至少還能調動兵力戰術包抄,還能把前方潰兵驅趕往兩邊跑。
可在這條河穀裡,卻沒有多餘的發揮空間。
兩側山頭的西夏兵,見到主力崩潰,也沿著山勢逃跑。下山之後又上山,根本不敢進河穀,群山連綿無邊無際,隻逃出幾個山頭就累得吐舌頭,許多西夏兵一邊逃跑一邊脫掉鎧甲。
一直追出六七裡地,本來靠西側山腳流淌的喀羅川,猛地變成流在河穀正中央。
這時還剩兩三萬西夏潰兵,自發順著河岸陸續彙聚,堵在隻有三四百米寬的半邊河穀。
真就變成了人擠人,瘋狂自相踩踏,完全失去理智。
也有人慌不擇路跳入河中,忘了自己還穿著鎧甲。這些人的水性也不好,咕嚕嚕灌水掙紮,河麵上到處是呼喊求救聲。
越來越多西夏兵跪地求饒,就算明軍要殺俘他們也認了。
從下午追殺至夜晚,各部陸陸續續返回。
天亮之後清點戰俘,通過裝備的區彆,俘虜撞令郎兩千餘,俘虜其他各族士兵一萬七千多。
從戰鬥地點往北十餘裡,一路上到處是屍體。河麵也有許多浮屍,估計過幾日會更多,因為沉下去的屍體,脹氣後會自己浮上來。
“俘虜太多了,沒那麼多糧食來養,而且還會有暴亂風險。”李進義說道。
楊誌雖然謹慎到慫的地步,卻不是什麼心軟之輩:“撞令郎帶回去給地耕種。再甄彆出羌人、吐蕃人、回鶻人,卸掉他們的兵甲,讓他們清理屍體之後就放歸。至於黨項人,殺掉兵甲精良之輩,隻留三千黨項戰俘做農奴!”
已經懶得甄彆黨項軍官了,誰穿的鎧甲更好,就直接拖去殺了掩埋。
脫了鎧甲被抓住的,如果沒人指認,那算他們運氣好。
漢人、羌人、吐蕃、回鶻等族俘虜,負責幫忙挖坑。一隊隊黨項俘虜,被押到坑邊屠殺,殺死之後推到坑裡填埋了事兒。
各族俘虜被嚇得麵無血色,直到楊誌過來宣布政策,他們才終於稍微安心。
這些都是被統治民族,受黨項壓迫的同時,又給黨項人當兵賣命,一個個兩手都沾滿血腥。
當黨項人被殺得越來越少,又不能帶他們搶劫財貨,甚至轉而對內盤剝他們時,這些部族必然生出異心。同時,他們見識了明軍的強大,回去講述明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大明軍隊的威名將在整個西域散播。
接下來幾年,不知西夏國內有多少部落,會悄悄派人到蘭州跟河湟總督聯絡。
殺完俘虜,楊誌立即帶兵返回,他要趕著去迎擊李察哥,順便帶上殺得隻剩三千的黨項俘虜。
隻留下一千步兵、五百騎兵,負責監督各族俘虜處理屍體。
兩千多漢人戰俘,被重新分發武器和鎧甲。他們得知自己非但不會死,而且還能分配土地耕種,本來還在半信半疑,拿到兵甲立即打消顧慮。
這些漢人變得非常積極,自動給明軍做監工,指揮各族戰俘去收攏死屍。
河裡的屍體必須撈起來,整條河穀皆以喀羅川為生活水源。不說傳播疾病瘟疫,隻平時喝水的時候,聯想到上遊河裡有無數死屍,就能把大明將士給惡心的夠嗆。
“弄完屍體,你們就能回家了,彆想著逃跑,也彆想著偷懶!”
五百騎兵被分為五隊,沿著河穀來回跑動。
兩千多拿到兵甲的漢人俘虜,也開始耀武揚威神氣起來,指揮著各族俘虜乾這乾那。
羌人、吐蕃人、回鶻人埋頭乾活,還真沒想著逃跑的事情。
因為大明騎兵正在反複喊話:“你們回到各自部落,須得告訴族人,大明中國皇帝姓朱,今後這天下是朱家的。朱皇帝對待各族一視同仁,隻要安安分分,就不會歧視你們。回去對伱們的酋長說,若是受不得黨項壓迫,就暗中派人到蘭州,聯絡那裡的河湟總督……”
會說各族語言的漢人俘虜,被臨時選出來做翻譯,跟著大明騎兵來回奔跑,累得直吐舌頭還興奮莫名。
耳邊充斥著車軲轆話,不停重複又重複,各族俘虜就更不害怕了。
如果漢兵事後要殺他們,何必浪費口水說這麼多?
李彥仙不是神仙,帶著三千多騎兵,並沒有遲滯李察哥多久,因為雙方力量實在太懸殊了。
更何況,楊誌讓他不要冒險,保住手裡的騎兵為第一要務。
楊誌跟李仁義決戰時,李察哥的先頭部隊已接近定西堡(和南軍司)。
楊誌率軍返回時,李察哥的主力也到了。
看著換了旗幟的城堡,李察哥麵無表情,派人過河到城外喊話。
喊話者是個漢人士兵,雖然怕得要命,但還是硬著頭皮說:“裡麵的漢兵聽著,立即開城投降可免死,守將還能在大夏國做官!”
“射死!”負責留守的鞏休懶得廢話。
十多支箭射下去,隻穿了輕甲的傳話士兵,瞬間被射成刺蝟模樣,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子母兩城,到處插著旗幟。
就連新近歸順的漢兒,也都拿起武器守城。
0534李察哥想跑0534李察哥想跑而且不留什麼預備隊,全都一股腦兒站在城頭,密密麻麻著實體現人多,防止李察哥猜到明軍主力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