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穿越指南初來貴寶地0684【錢不夠了就抓賭】城北體育場的開張賽事,就是東京兩大足球俱樂部的對決——齊雲社對陣圓社。
不但朱太子來了,即將告老歸鄉的贛國公張根也在。
由於缺乏建設經費,體育場隻能招商營建。周邊一圈劃出商業區,大小投資商可以擁有店鋪,但店鋪的所有權歸屬皇室。投資商自動擁有十年免費使用權,十年之後就需要重新簽合同,原承租商擁有優先續租權。
這套玩法繼承的是北宋,隻不過產權更為明晰。
北宋把諸如樊樓之類的大型娛樂場所,通通都收歸國有,然後再承包給商人賺錢。既是朝廷的,又是皇帝的,反正說不清楚是誰的。
現在的大明皇室,跟中央財政進行了切割。
最無關緊要的產業,直接賣斷給私人經營,皇室和官府都不得再伸手。比如清風樓、潘樓等等。
比較賺錢且涉及民生的產業,部分國有,部分私營。
例如東京的煤炭業,戶部隻負責收稅,不能直接插手經營。而工部和開封府,各保留一家大型官營煤炭鋪,並且無權征收煤炭相關稅務。其餘煤炭鋪子,則全部屬於私營企業。
這是讓國有和私營企業競爭,同時又防備私營企業哄抬物價。
至於皇室對外經營的財產,隻剩樊樓、艮嶽、金明池和城北體育場。
樊樓對外招租,收入歸屬皇室。釀酒權卻是交給官府管理,不再與樊樓的經營權配套拍賣。
艮嶽、金明池局部對外開放,收門票勉強賺回點維護費,遇到重大節日則免收門票。
城北體育場也時對外招租,收入同樣歸皇室。這破地方挨著黃河,今後開封如果遇到洪災,皇室抗洪搶險比誰都更積極。
朱銘和張根都帶著老婆來看球,坐在最前麵的貴賓看台裡。
母女倆私下說著悄悄話,翁婿倆卻在談正事。
張根聽說太子這段時間都在玩,一會兒捶丸,一會兒馬球,一會兒蹴鞠,忍不住提醒:“遊戲愉悅身心,但不可沉溺。殿下招商大建這球場,未免耗費太多人力物力。”
朱銘笑道:“都是商賈出的錢,這片地皮也半荒蕪。兩相利用起來,既能活躍商業,又能供百姓玩樂。”
“蹴鞠向來跟賭博牽扯極深,”張根說道,“賭博害人不淺,不知有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
朱銘看向南邊的城闕:“《大明律》上個月已經正式頒行,對於賭博自然要嚴查。”
色情行業,在中國曆朝曆代,大部分時候屬於非法。
而賭博行業,在中國曆朝曆代,任何時候都是非法的!
彆看宋代賭博成風,如果嚴格按照《宋刑統》,其實比任何朝代都判得更重:在京賭博者直接砍頭,開賭場者同罪,隱匿不報者同罪。在京城以外賭博者,一律發配充軍。
張根看著女婿臉上的微笑,立即明白又有人要倒黴了。
足球比賽已經開始,翁婿倆都看向球場。
朱銘改動之後的足球規則,在軍中自然暢通無阻。可在這東京卻很困難,球員隻部分吸納太子的規則,剩下的依舊按老規矩玩。
甚至連球門都改回去了,隻不過變得更大——淩空豎起一塊木板,上有籃筐大小的洞,擊球過洞者才可得分。
每隊十六人,沒有守門員。
球場裡打得熱火朝天,城內賭坊同樣熱鬨。
鼎盛時期,東京城內外有上百家賭場,這還隻是大搖大擺掛牌營業的。
宋明鼎革之際,開頭半年物資管控,接著又大量清算、拆分權貴富豪,這導致東京的賭博業一度蕭條。不少賭場的老板,由於跟前朝權貴有牽連,直接領到流放西北的全家桶。
但僅僅過了一年多,賭博行業就再度興旺。
……
金鉤賭坊。
以前的老板是高俅。
高俅四個月前病死,兒子們很快打起了遺產繼承官司。
估計是鬨得太大感覺影響不好,官司打到一半,三個兒子竟然庭外和解了。
這家賭場由老三高柄繼承,掌櫃是高家的家奴,夥計和打手全是前宋的禁軍。
賭場很大,整整三層樓。
各類賭博玩法,竟有二三十種之多。
一樓專門設了個櫃台,用來讓賭球者押注。內容都跟後世賭球差不多,有買輸贏的,還有買比分的,還會計算各種賠率。
賭球台的荷官,指著今年新買的擺鐘,扯開嗓門嚷嚷:“還有半刻鐘,就不能再下注了,還沒買的趕緊啊。今場買輸贏沒甚意思,要博就博進球數……”
突然之間,一個官差朝賭場奔來,一邊跑一邊脫掉公服。他衝進賭場的大櫃台:“快……快把錢藏好,賭客全部轟走,官府要來查了!”
大掌櫃不在一樓,眼前這個掌櫃無法做主,甚至覺得那官差在說笑。
大宋上百年不抓賭了,大明朝廷也沒抓過,能夠出什麼問題?
“快快動手,俺得走了。”那官差抱著公服就跑,早已累得氣喘籲籲,出門之後看到大隊巡捕過來,更是驚得魂飛魄散趕忙混進人群。
朱銘早就猜到有人報信,因此他玩的是突然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