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玩了三天【愛撿東西的貓貓】,這三天她很是沉迷其中,等回過神來,看了眼時間,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快要開學軍訓的時間了。她踟躕片刻,不想軍訓的心思占了上風,軍訓每天風吹雨打,還會擠壓她寶貴的玩遊戲時間,這種事情當然是要避免的。
文靜給便宜老爹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了低沉冷淡的男聲:“怎麼了?”
“爸爸,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軍訓,你能不能找醫生開個病曆,給我請個假啊?”文靜直截了當道。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可以。”
文靜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她對便宜老爸和自己的相處方式非常滿意,但也因此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真正的父母,有了這樣冷淡的對比,溫馨的過往就愈發美好,可她現在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文靜的心情一下子變壞了,她說了聲“謝謝”,這一回,她沒能像之前那樣勉強吐出“爸爸”二字,等對麵嗯了一聲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上午說了請求,下午被便宜爹派來照顧她生活上一些重要事情的周涵瑞就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文靜,周涵瑞在到樓下之前已經給她發信息詢問過,她也同意了。文靜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貓眼裡是一個看上去陽光清爽的青年,穿著很休閒,手裡提著一個包。開門之後,青年對文靜燦爛的微笑:“你好,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麵吧?我是周涵瑞,文先生的生活助理,現在也負責文小姐一些學習和生活方麵的事情。”
他伸出手去,文靜敷衍地同他握了握手。周涵瑞握著她手的時間有點兒長,但隻是比社交禮儀中的握手時間長了一秒而已——按理說文靜不應該注意到,可她偏偏注意到了。
文靜自從升級之後,身體素質翻倍,觀察力和注意力也同樣翻倍,現在的她異常敏銳。
這個人是什麼意思?文靜很確定他是故意的,但是為什麼?文靜看不出他有獻殷勤的意思——大概他一直這麼殷勤的原因吧,但這又不是騷擾式的殷勤,而是工作方麵的。隻要文靜需要,他就會秒回或立刻出現,她不需要時,周涵瑞就死了一樣不會主動和她打招呼惹她心煩。
文靜有點搞不懂那一秒鐘的停頓,她略微起了一點興致,臉上還是淡淡的表情:“有什麼事?”
這話的語氣文靜下意識學習了她的便宜爹,冷淡,客觀,不夾雜任何感情或語氣的波動,哪怕手機對麵是他的女兒——哪怕眼前這個人是文靜的所謂生活助理。
“文小姐,文先生之前讓我帶您去醫院一趟,檢查身體情況,以此作為提供給學校請假的證據。”周涵瑞的語氣很溫和,甚至是謙和的,他對文靜的態度似乎比剛才更恭敬了一點。這又是為什麼?
文靜在麵對周涵瑞之前一直宅在家裡,碰見的隻有張芸。可張芸大部分時間像個影子一樣安靜的做家務,做飯,洗碗,清理灰塵,隻在她水快喝完了水、牛奶、可樂,或者盤子裡沒有水果了時出現把它們填滿,文靜甚至有時候會乾脆的忽略她,她的存在感太低了。
可以說周涵瑞是她現在能直接觀察到的一個有存在感的正常案例。文靜現在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她強大的觀察力讓文靜忽然對履行觀察力這件事情產生了些許興趣。
也許她該多學一點東西,在學校的東西之外,在遊戲之外。不,她的確該多學點什麼,打遊戲固然會讓她強大,可自身的強大也十分誘人。
文靜在心裡默默打定了主意,她點點頭,沒怎麼阻止周涵瑞,安靜地帶上隨身物品,跟著他出了門,下去坐車,前往醫院。
在車上,文靜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和周涵瑞搭話的打算,周涵瑞也懂事的沒有開口說話。一路無聲平穩的前進著,窗外的景色飛快變掠過。
忽然,她突兀開口道:“我的身體很健康,但是我不想去軍訓。”
“我明白了,文小姐,我會處理好的。”周涵瑞毫無怨言的回答道。
果然,文靜心想,這個人果然對她太過恭敬和小心了。哪怕這是頂頭上司的女兒,也用不著這麼事事為重吧?
不過這樣的試探讓她同時明白了一個道理:隻要她願意,那個不知道究竟有多大背景——文靜個人認為頂多是本市大企業家,否則她現在住的應該不是彆墅是莊園吧?——的父親,就會像多啦a夢一般滿足她,而她實際上可以直接命令周涵瑞做事。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周涵瑞恐怕都不會去阻止。至於他會不會彙報給便宜爹?隨他咯。
“檢查完身體之後去一趟圖書館,你幫我購買一些心理學之類的書籍。”文靜道。她一知半解的想要嘗試自己觀察力,因此心理學在她心中應該說最好的打算了。
“好的,文小姐。”周涵瑞溫順的說。
於是文靜不再說話了,她繼續轉頭安靜地望著窗外的景色,開了一條縫隙的窗戶將猛烈的風帶入車內,因為角度的原因隻撩起了她漆黑柔軟的額發。
文靜倒映在車窗上的眼睛明亮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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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涵瑞沒想到真正的文靜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