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在這裡工作嗎?”
多爾夫有些誠惶誠恐,但孩子們的身影給了他丁點慰藉,讓他放鬆了一些。
“當然。”
黛對他的詢問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她帶著多爾夫圍繞著清澈如鏡麵的湖走了半圈,繞到莊園之後,一處位置較為偏僻的木屋。
木屋的土地周圍生長著雜亂的灌木與草葉,環繞著一圈高高低低的木質籬笆,屋頂爬滿綠色毛茸茸的植被,有一種野生的樂趣。
打開房門,內部是一些裝著各種多爾夫從未見過的奇妙草藥的籃筐,草藥散發出淡淡的藥香,仿佛一縷無形的煙鑽入了多爾夫的肺腑。
“這些是什麼?”他好奇地問。
“「腮囊草」,吃下鰓囊草,臉的兩邊就會長處魚鰓,可以在水裡呼吸。”黛隨口道,“你右手邊的是「楠鉤」,一種奇特的植被,處理之後可以作為魔力恢複藥劑飲用。”
“聽起來真神奇。”多爾夫看著植物的眼神變化了。
“我們其實還沒有找出全部魔藥的神奇效用——我之前一直在鑽研魔咒。”黛聳聳肩,“你覺得怎麼樣?雖然你沒有魔力,但是魔藥可以作用於任何人,並且也不需要魔力就能製作,隻要有奇思妙想、創造力、動手能力。我覺得你至少可以勝任做這個。”
“我一直都很擅長做實驗,請放心。”多爾夫說,但話語中並沒有多少自信,因為他沒怎麼“創造”過實驗,“感謝您,不過……呃,我還能回去嗎?”
“當然可以,我帶你來隻是為了讓你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若是你想要回去,沒有問題,不過你居住的地方距離「對角巷」很遠,你沒有「魔力」,也沒有「魔杖」,無法打開「對角巷」的門。”
“您的意思是?”
“我仍然建議你在「藍星」進行試驗,不過若你需要任何魔藥,我每隔三個月都會探望你一次,那時候你可以告訴我,我能替你帶來。”
不能長久居住在這裡嗎……
多爾夫的內心有些遺憾,但他很快抹去了塵埃般的不甘,認真回應道:“謝謝,我也認為精密的儀器才是研究試驗的最好幫手,而這裡恐怕沒有這樣的東西。除了草藥,您還能給我其他幫助嗎?”
“我會贈予你一枚防禦勳章,我在上麵施加了保護的魔法,哪怕你在實驗中炸毀了整個房間,自己本身也會完好無損。”
將自己胸口彆著的獅鷲勳章輕輕摘下,黛替多爾夫彆在了他的胸口。
勳章的邊緣是黃銅製的,內部的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多爾夫撫摸著它冰冷而光潤的邊緣,手指因胸口劇烈的跳動而微微發顫。
“我還會給你前人對魔藥了解的書籍,好讓你快速度過打基礎的開始階段,儘快步入靈感與創造的長河。”
手中的魔杖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十二本磚石那樣厚的書籍出現在黛攤開的掌心之中,每一本書的封皮都由牛皮與油鞣製而成,包裹著書角的鐵製□□堅硬無比,讓多爾夫懷疑拿它砸在誰的頭上,完全能將腦袋砸開了花。
“加油吧,多爾夫。”黛凝視他的眼睛,她的目光如水波一般清澈,充滿了慈愛,仿佛一位傳道授業的老師,又好像是一位慷慨仁慈的母親,“我相信你可以做出成績——但也彆逼迫自己過頭。”
多爾夫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該怎樣回應,好半天才微微點頭。
他的顴骨燃燒起來,垂下目光,忍不住伸手搔了搔耳後。
“我明白了,謝謝你。”
黛將多爾夫重新送回了他原本的家,而多爾夫也明白了,剛才他呆著的地方正是位於阿美利肯境內的一處偏僻小巷,為了抵達這裡,他開始收拾東西,向“組織”內其他八個同伴告彆。
他並沒有通知同伴們自己要去什麼地方,隻說他要追逐真正的神秘。
同伴們沒有阻攔多爾夫,他們對多爾夫的希望如同多爾夫對他們的希望,這純粹的友誼並不摻雜任何多餘的嫉妒——真正擁有嫉妒之心的人,早已離開了“組織”,向前景更遠大的政府而去了。
多爾夫踏上了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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